“你是说，平时跟我互怼的那个顾念念被逼死了。”封小汐眉头微微皱起，心底泛起一阵阵抽痛，那个跟她喝酒谈心，相爱相杀的顾念念真的不在了。
顾念念没有马上回应，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天气，想起了那个暴风雪的夜晚。
“姐姐以死相逼，封霆也以死相逼，你说她能怎么办。”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姐姐是对的，封霆是深情的，可她还是过不了这个坎，心里认定傻丫头就是被这两位最亲的人逼死。
封小汐陷入了沉默，这事不管是谁都很难做抉择，记得顾念念初到封氏庄园时，看着挺安静，她知道那时是顾念念最难过的时候。
“所以你就假死。”
“不是假死，那个傻丫头是真的死了，若不是骨子里住着个我，这幅躯壳早就化成了灰。”
顾念念长叹一声，说出这些心里轻松许多，是不想让封小汐把她看作是顾念念，免得日后做什么事不方便。
“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替你隐瞒身份。”封小汐蹙眉，如果是想让她隐瞒身份，一开始大可不必表露身份，那是何原因？
顾念念转过身，依靠在窗台，目光清冷地看着封小汐，语气寡淡地说：“老夫人想做什么你我都知道，牟氏庄园掺和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牟氏庄园想独吞封氏，不过这算盘打的在精也没用，你姐姐不是一般女人。”封小汐怎么说也是管家学院毕业的优等生，何况她是封家人养大，有些事主人看得迷糊，身为管家必须事事看得清楚。
顾念念也是看封小汐是个聪明女人，除了喜欢封霆这件事，这女人整体来说还算不错。
“我姐从小就不一般，封家被她搞成这样也算正常，一切起因都是因为封煜。”
“所以老夫人托人把封煜整出来，她要让这个外孙亲自夺回属于封家的一切。”如果在这件事情，她是赞同封老夫人这么做，毕竟守护封家也是她们的职责，如若有人想从中坐收渔翁之利，那就另当别论。
顾念念知道封小汐是个聪明人，说到这她也没必要继续说下去。
“我的身份就是南家门主，无论是谁问起你，都这么说，包括封霆。”
“不管你是南家门主，还是顾念念，在我这你都是被人一脚踢出局的少夫人。”封小汐的脾气也是刚，不管你有多跩，就是要踩低你。“而我是个有良心的管家，自然会效忠我的主人。”
呵~
顾念念忍不住笑了，这女人要告白就直说，拐着弯骂她一顿，然后在告白。
“可我已经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主人。”
“谁喜欢你了。”封小汐的脸红了起来，尴尬地看向别处，“我只是心疼你说的那个傻丫头，她到庄园的时候跟我喝了一个晚上，表面看上去嘻嘻哈哈，我知道她快憋疯了。”
闻言，顾念念身体一怔，没有想到除了她，最了解傻丫头当时心情的会是封小汐。
封小汐经常想起那段日子，虽说在总裁办公室蜗居她很看不惯，想想身为封家少夫人连个地都没有，真不知道嫁给封霆的女人是幸还是不幸。
也是从那时起她看明白了。
“我一直很羡慕你能嫁给封霆，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你在办公室，三天三夜，只要我不进去，你就不会开口说一句话，因为没有人跟你说话。也是从那时起我便觉得，封霆那么爱你，嫁给他的你都过得这么孤独寂寞，如果是我呢。”
这些都是封小汐的心里话，之前没有机会说出来，现在看着顾念念，不管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顾念念，她想说，想告诉对方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顾念念，我一点也不羡慕你能嫁给封霆，更不羡慕你是他唯一的挚爱，因为有些人的爱太过沉重，不是谁都能担得起。”
封小汐说的都是实话，尤其是后面那两句，深深触动了顾念念。
“你说的没错，有些人的爱太过沉重，不是谁都能担得起。”
这让顾念念想到了封霆，想到那句‘此生只有丧偶，没有离婚。’如果不是这句话，傻丫头也不会爱的那么沉重。
封小汐说完这些心里轻松了许多，看着顾念念傻兮兮地笑着，“如果我没记错，从法律角度，你现在跟封霆还是合法夫妻。”
“什么？”顾念念一听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没有办理离婚证。“不是官宣了吗？”
“是，但没办手续。”封小汐抿着嘴笑着，故作叹了口气。“所以，我现在跟你，也算是名正言顺。”
顾念念黑着一张脸，搞半天是为了一个名正言顺。
“如果我没记错，你给我当管家是没工资的对吧。”
“……”封小汐满目黑线，早知道就不争这个名正言顺，怎么就忘了自己是终身免费管家这回事。“你就让我没说过这事。”
“那怎么行，免费管家，不用白不用。”顾念念调侃着。
时间过得很快，封小汐回到老宅时已经是傍黑天，进屋后便被老夫人叫了去。
老夫人怒斥道：“昨晚怎么回事？阿煜怎么会受伤？”
“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被南家门主撞见，直接给打了一顿。”这话是顾念念教的，回来就跟老夫人这么说。
封老夫人一听是南家门主，这下更来气了。
“这个南家门主到底从哪冒出来的，逼我去自首不说，还敢打伤我外孙。”
对于老人来说，自己外孙就是有错也是对的。
这一点封小汐看得很明白，若不是爷爷出面，她是真的懒得管老夫人的事。
“老夫人可知南家门主为何要打表少爷。”在这，她还是要尊称封煜为表少爷，身份贵贱在老人面前一直当回事。
封老夫人看了一眼封小汐，从回来便觉得不太对劲，难道有什么事？
“姓南的故意针对我们家，这又不是……。”
“姓南的是否针对我们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表少爷在我喝的酒里下了药，如果不是南家门主刚好路过救了我，现在不仅成了表少爷的人，还会被他拍些不雅视频作为要挟。”
封小汐也没客气，反正封家的当家人不是老夫人，就算老夫人有什么不满也拿她没办法。
听完这些，封老夫人脸色大变，不敢想象阿煜会做出这些事。
“你在诋毁我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