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
她说的这些，做的这些，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
顾念念坐在那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被他的情绪影响到，想想当年傻丫头是如何被这个男人诓去领证，如何被他逼死，此刻做的这些就丝毫不觉得过分。
“用不着这么生气，当初封氏可是在微博上官宣咱俩离婚的事。”
女人记仇，那是会记一辈子。
封霆知道这件事他对不起顾念念，可当初她不听从顾笑笑的挑唆做些荒唐事，他也不会允许封氏官宣这件事。
“当初你跟林哲闹的还不够大，封氏股票跌停，媒体堵在DF影响到病人就医。而你却一直躲着大家，电话不接，人也不见。”
“终于说出来了。”顾念念还在想，那年的事他怎么可能不介意，从再次见面到现在只见他一直装着好脾气，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其实内心早已压抑的要爆炸。
封霆缓了口气，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想要控制下情绪也很难控制。
“是啊！终于说出来了，你很得意，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我说。”
他何尝不知道，现在的顾念念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傻丫头，她嫉恶如仇，天生冷情，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跟他说句话，那都是天赐的奢侈。
怎么忘了，她是机灵鬼。
每次想到这些，他的心都好痛好痛，最初知道顾念念有双向性格时还在想‘都是她，不管是哪一个他都爱。’其实他爱的是那个傻乎乎，有点二，有点蠢，经常对他花痴的女人。
顾念念狡黠地笑了笑，既然把话挑明了她也没必要继续跟他演什么夫妻。
“结婚证在我这，什么时候去换个本，时间你定。”
“你要跟我离婚。”
封霆难以置信，她真的要跟他离婚，即使知道她怀上了南孤叶的孩子也没想过要离婚。
“不然呢？我这样怎么跟你继续生活，何况我现在心里喜欢的是南孤叶。”顾念念说起南孤叶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不怕这事暴露后，封霆会掐死她。
什么南孤叶，她就是南孤叶。
封霆紧紧握着拳头，对此他的态度是——“离婚，不可能。”
“不离婚，你想三个人一起生活，不好意思我口味没那么重。”顾念念讽刺地说着，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封霆气急败坏，转身时踢了一脚凳子，直接甩手走人。
看着人走了，顾念念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看着桌子上的菜还没怎么吃，回头喊了一声：“服务员，打包。”
坐在斜对面的苏祁安一直看着顾念念，看呆了，没想到还有人敢这么对封霆。
“你不怕他生气。”苏祁安可是知道，封霆生气的时候是很恐怖的，那是连天王老子都能不认。
顾念念看向苏祁安，淡淡一笑，姿态倨傲地说：“我顾念念怕过谁。”
“也对，你连我妹都能威胁，还真是谁都不怕。”苏祁安听妹妹哭着说了一些，碍于是封霆的媳妇他不好多说什么。“不过顾小姐做什么事之前，是不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留什么后路，做事留后路只会优柔寡断。”顾念念大概能猜到苏祁安的意思，是看封霆走了，想替妹妹出头。那可真是抱歉了，有没有封霆在都一样。
苏祁安低头笑着，这丫头的嘴皮子是真厉害。
“说的也对，不够我还是要奉劝顾小姐一句。”
“不必奉劝，封霆在的时候你一口一个弟妹叫的那个亲，人走了就改口叫顾小姐，像苏总这样的大人物，没想到也会来这一套。”
顾念念言辞犀利，丝毫不给苏祁安留面子，说完后一旁的叶青低着头，心里就两个字‘解恨。’
苏祁安正要解释，顾念念又来了一句，“苏安安仗着苏家财大气粗，公然抢别人的男朋友不说，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原配，我可真没见过这样的名媛千金，想当小三想疯了不成。”
此话一出，苏祁安的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屎一样。
“我不管苏先生这次来东海有何目的，有一点请你记住，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不是有钱就能办到。”顾念念说完后站了起来，也不给苏祁安回应的机会，伸手阻止了他。“还有，回去跟苏小姐说，只要我顾念念活着一日，她就别想来东海。”
“呵呵~”苏祁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女人嚣张的可以啊！怪不得能把封霆吃的那么死。“你这脾气，封霆能受得了你真是个意外。”
顾念念轻笑道：“他受不了也得受，谁让他当初非要娶我的。”说完，拎着服务员打包好的餐盒准备走。“你不走吗？”
“走。”叶青跟着也站了起来，突然想到这顿饭还没有买单，看了看苏祁安说：“劳烦大哥买下单，月底我会准时到苏氏报到，再见。”
苏祁安看着这一桌子空盘子，自己是一口都没捞着吃，掏出钱包后笑了。
“我可是来做客的，怎么就成了请客的。”
买过单，苏祁安拿出手机看了看，月底还有十多天，够办理出国手续的。
“找家女子学校，让苏安安去进修下。”
“是，苏总。”
命令下达后，苏祁安也离开了餐厅，这不是他头次来东海，走在街上时看着陌生有熟悉的街景，恍恍惚惚走到了一条小巷。
他记得，那天夜里在这里救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当时很落魄，他便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最后连他身上戴着的一块古董手表也给了她，让她拿去哪家店换二十五万用来自己读书。
他记得很清楚，却忘了那个女孩的样貌，也没有问那个女孩叫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十二年过去了。
——
“念念，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十二年前的那件事吗？”回去的路上，叶青一直在想这件事。
“记得，是我们认识的前一年，你好像被几个流-氓堵在了巷口，然后有个男人救了你不说，还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了你，还有一块古董手表。”
顾念念记得清楚，是因为那块古董手表，一眼就认出价值不菲，好几次都想让叶青卖了，叶青就是不干。
“那块手表是他让我用来读书的，可是我不缺读书的钱，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会认为我需要钱读书。”叶青每次想起这事就忍不住想笑，曾说过，有机会再见他，一定当面好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