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转身去开门，用力拉了一下，门还是没开。
“开门。”
这医院宿舍的门锁都是特制，反锁功能跟一般的锁不同，顾念念一时着急没打开，心里便像是着了火一样。
“你留在这过夜，我走。”他声线低哑，目光苍冷淡漠。
看他的样子，顾念念心头一紧，不知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点点害怕。
他走了。
今晚的谈判谁也没赢，都输的很惨。
屋内只剩下顾念念一人，哪还有心思睡觉，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九箱子珠宝我去哪整。”
她开始犯愁了，如果真离婚，就这一个条件都搞不定，跟别说那差不多一个亿的欠款。
“顾念念你傻啊！怎么就花了他这么多钱。”
关键是她花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这么多，如果知道这些是会被要回去的，肯定一毛都不用。
“啊~”
她是真的憋的难受，为何嫁了这么一个麻烦的男人。
次日一早，顾念念盯着两个熊猫眼，刚走出宿舍便被苗雨桐撞见。
“你昨晚在这，那封霆怎么会……”苗雨桐可是半夜被叫去了诊疗室，点了香便回来了，封霆是在那里过夜。
顾念念垂头丧气地说：“昨晚我俩吵架了，你没听到。”苗雨桐就住在隔壁，他们吵架应该能听到。
“没听到。”
苗雨桐是真没听到，一般晚上她都会戴着耳机放轻音乐睡觉，要不是封霆直接打她的电话也不会被打扰睡眠。
“三个多月没见，这一见面就吵架，是没谈明白。”
“他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渣男。”
顾念念一晚上没睡，越想越生气，这种分手要钱的男人就是典型的渣男，以前是她眼拙，被他帅气的外貌迷惑，真没看出他有这品质。
“不要脸的渣男。”苗雨桐以为自己幻听了，说的是封霆本人吗？
顾念念走着说：“他昨晚跟我讨债，说要是离婚，就让我归还花在我们家的钱，还有我卖掉的那九箱珠宝，而且不要钱，要原物。”
“哦。”苗雨桐偷笑，这哪是在闹离婚，分明就是小两口过家家。
顾念念愁了一个晚上，计算那九箱子珠宝摆在面前，她也没钱赎回来啊！
“你说他怎么能这样，明知道我把那珠宝卖了做慈善，还管我要回去，这不是为难我吗？”
“没错，他就是在为难你，难道你还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为难你。”苗雨桐歪着头，笑呵呵地说着，眼神已经告诉顾念念答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顾念念想了一个晚上没想明白，苗雨桐一点便通透了。
“靠！我真是名副其实的脑残体，怎么就没想明白是这么回事。”
她都为自己的笨感到悲哀，一个晚上没睡，折磨的头疼，心慌，结果问题就怎么简单。
苗雨桐看着顾念念的样子就想笑，这丫头有时候还真是笨的可爱，蠢的让人喜欢。
“你那是当局者迷。”
“这男人太狡诈了，不想离婚就直说，非给我整这一出。”
知道他不想离婚，她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苗雨桐看出了端倪，问道：“你提的离婚。”
“嗯！”
“可我怎么觉得，你也不想离婚。”
“我也是没办法，谁让我跟苗苗签了协议。”顾念念没想太多，直接说了出来，说完后才记起跟苗苗的口头约定，不能跟苗雨桐说。“糟了，这事不能跟你说。”
苗雨桐黑着一张脸，一直猜测苗苗怎么会同意捐赠骨髓，原来是这么回事。
“签了什么协议。”
“也没什么，你就当没听见。”
“可我已经听见了。”
顾念念：“……”能倒带吗？真想删了这一段，怎么就没过脑子想想不能说。
苗雨桐深吸一口气，就算顾念念不说，她大概也能猜出怎么回事。
“是跟封霆有关。”
“苗姐姐。”顾念念一副要哭了的样子，先不说这协议有没有履行，起码诚心要有，口头约定也是约定。“你就别问了，这事没那么复杂。”
“跟你姐姐也有关。”苗雨桐不用顾念念说太多，只要她给个眼神便知怎么回事。“顾念念，你不会是打算离婚成全封霆跟苗苗。”
完了。
顾念念生无可恋地看着苗雨桐，这下她的诚信全没了，说与不说都已经被苗雨桐知道，而且知道的这么全面。
“苗姐姐，你干脆杀了我吧。”
“如果我是封霆，真会杀了你。”苗雨桐说的不假，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很难接受，封霆能做到这样真的很不错了。
顾念念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真的很过分，问道：“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何止过分，封霆的好脾气真是都用在了你身上。”苗雨桐能体会到封霆昨晚的心情。“你就不怕他哪天被逼疯了，到时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顾念念从未想过，是啊！她做的这么过分，如果真把他逼疯了怎么办。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顾念念犯愁了，总不能去低头认错，可事情已经发生，而且这些事也都在情理之中。
“你现在要摆正态度，不能摇摆不定。”苗雨桐早就看出顾念念的小心思，一边想顾着姐姐，一边还舍不得封霆。
顾念念低着头叹气，这件事她办的确实不好，问题根源也都在他身上。
“我也想摆正态度，可你也知道，我姐姐那边情况特殊。”
“这段时间我跟顾笑笑谈了几次，她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软弱。”苗雨桐接触顾笑笑时便有这种想法，也问过封霆，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多次试探，多次挑衅。
顾念念不明白，都说姐姐没问题，可每次病发又是怎么回事。
“那我姐怎么会气吐血，气到快没命。”
“我是说她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弱，没说她身体是好的，之前确实是身体太弱。”苗雨桐真想问问，这是院长夫人吗？怎么会搞不明白身体硬件跟心理问题不是一回事。
顾念念恍然大悟，明白苗雨桐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等我姐养好病，身体强壮了再谈这件事。”
“嗯！我也是这个建议。”苗雨桐松了口气，总算跟这个脑子不在线的人沟通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