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深呼吸，深呼吸。”
封霆用力掰开顾念念的手，发现她的指间都是头发，刚刚用力过猛拽掉不少。
“不要紧，不要怕，有我在。”
熟悉的声音，她听着听着，好像画面更清楚了。
“是我，是我。”
顾念念抱着头窝在封霆的怀中，那个放火的画面刺激到了她，猛地睁开眼睛时一把推开了封霆，起身时反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
“封霆。”
从她口中说出他的名字时带着浓烈的恨意。
封霆眉头紧锁，立刻意识到是另外一个顾念念。
“老婆，放手。”
他必须淡定，从容应对这个突变，不然激怒这个狂暴的丫头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顾念念姿态倨傲地审视着被她掐住喉咙的男人，这个人确实救了她，但这一切的起因也是因为他。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不是那个傻子，在我的字典中从来就没有知恩图报这四个字。”
果然是她，封霆松了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迅速地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放火的那个人是你，发公告的那个人也是你。”他没想到，他们会是这种方式见面。
“没错。”
被束缚的顾念念一点也不怕，反正她笃定这个男人是不会伤害自己，不过有一点她非常讨厌。“马上从我身上下去。”顾念念讨厌跟男人有任何亲密接触，更讨厌姓封的男人。
既然苏醒了，她必须去报仇，只有亲手毁了封煜，才能保证那个傻女人没事，才能保证自己有命活着。
封霆很意外，这样的顾念念从未见到过，同时让他有些好奇，她们俩的性格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你是我老婆，我想怎么着都行。”不是来横的吗？他也会，看她能在怎么着。
顾念念气的半死，想不明白那个傻丫头怎么就喜欢上了这只大灰狼。
“谁是你老婆，看清楚我不是那个傻丫头。”
“你是不是傻丫头我不管，但你是顾念念，那我们就是合法夫妻。”封霆将胳膊放了下来，与她的距离靠的更近一些，这样看着她的眼睛莫名的就是喜欢。
顾念念吓了一跳，刚才还以为他要亲她，想到之前傻丫头与这个男人做过的亲密举动，浑身上下就觉得很不舒服。
“滚开，恶不恶心。”
“口水都吃过了，不恶心。”他靠近时，目光落在她的锁骨处，醒目的吻痕令他心神荡漾。“刚才在楼上我们差一点就完成了夫妻间的大事。”
顾念念本来就很反感这件事，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更加难看，紧握着拳头毫不客气地挥了过去。
“呦！我老婆还会功夫，这到是让我感到意外。”
封霆接住了她的花拳，一个完美转身扶助了她的腰，目光对视时他眼中满满都是笑意，她眼中慢慢都是愤怒。
“我也很意外，你不仅是个花和尚，还会功夫。”顾念念的花拳绣腿是在打架时练得，不过也只能应对小流氓，跟封霆从小练武是没法相比的。
“此言差矣。”封霆非常有耐心，本以为另外一个顾念念会让他有些讨厌，见了面才发现，这样的她才更生动，更有趣。“我能问问，你们两个哪个是主体，哪个是衍生出来的。”
“你猜。”
顾念念抬腿就是一脚，随后朝他肚子来了一拳头，本就胃疼的封霆这下疼惨啦。
“谋杀亲夫。”
他疼的坐在了沙发上，额头冒着冷汗，目光哀怨地看着顾念念。
顾念念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走，刚走出两步就被门口的七婆给堵了回来。
七婆说：“少爷病了，身为妻子怎么能不管他。”
这个老太婆她一眼便认出是谁，后退几步心惊肉跳时感到一丝丝害怕。
七婆从见到顾念念便认出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她没说出来也是想给孩子们一次重生的机会。
“厨房熬的粥好了，你去端给少爷吃。”
顾念念紧握着拳头，虽有不甘心也没办法，谁让七婆有她的把柄。
她端着粥来到封霆面前，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不耐烦地说：“喝吧！”
“你喂我。”封霆不知道顾念念为何去而复还，既然回来了，就说明她心里是有自己的。
顾念念怒吼道：“爱吃不吃。”
“少夫人，少爷是病人，你要喂他才行。”七婆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顾念念深吸一口气，很不情愿地拿着汤勺，一口一口地喂着封霆。
“老婆，你出来放风过久。”封霆多少了解过一些双重性格的人，一般情况都有一个主，一个衍生，一般衍生体会被主体替代，若主体被替代，那这个人也不会活太久，因为一个人灵魂只有一个。
顾念念不太明白封霆的用意，目光审视着对方。
“你想掌控我的时间。”
她的确够聪明，一个眼神便摸头对方的想法。
“我是想你别出来太久，免得憋坏了我的蠢丫头。”封霆目光有神，可不像是很怀疑那个蠢丫头，更像是被眼前这个诡异的机灵鬼给迷住了。
顾念念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我跟她不是一体，是她的懦弱抛弃了我，所以我们俩并不是你说的那种衍生体。”
“继续说。”封霆言简意赅道。
顾念念也不怕他知道这些事，反正像他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会去查。
“八岁之前的顾念念聪明伶俐，老师非常的喜欢，也正因为这种喜欢遭到了同学的妒忌。”她回忆起这段往事很平静，好像不是自己的事一样。
“校园霸凌是我一生耻辱，也正是因为这样本是一体的我们被迫分开。”
“被迫分开。”
封霆眉头微蹙，想到了她脑子里的那个阴影。
“那时，你头部是不是受伤了。”
“对，被打了一棍子，然后撞到了石头上。”顾念念说完后心情非常糟糕，原本的计划也被打破，埋怨道：“我脑子里有淤血块，这便是导致我们无法融合的原因。”
“那个血块拿掉后，对你们俩会有什么影响。”封霆问道。
顾念念沉默了一会儿，非常肯定地说：“我跟她都会消失，另外一个全新的我才是真正的顾念念。”
“那她跟你们俩会有什么不同？”封霆必须了解清楚，不能有半分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