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最怕的便是动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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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看过那封信以后,顾念念总是惦记着,这几日跟着五叔打太极拳,说是可以增加本身的能量。
练着练着,她便有了想法。
“五叔,如果我出去的话,就乔装成男儿身,你觉得可行不。”她听五婶说了,不让她出去不仅是因为身体没有恢复好,更多的是因为她不能再怀孕,最好是不要有夫妻生活。
说实话,这事其实很简单,只要不见封霆不就得了。
“你说可行不。”五叔怎么看不出顾念念的心思,出去化妆成谁都没用,她现在的体力也只能勉强撑七八个小时,多数时间还是需要卧床休息。
顾念念一听心里便急了,这要等到何时才能出去,之前是想儿子,现在加上一个姑姑,她是想去给姑姑送这封情书。
说实话,她不太明白婆婆为什么没有把这封情书给封静茹,如果给了或许姑姑这一生就不会一直困在过去走不出来。
“我知道身体还没恢复好,可是你知道吗?整天关在这里,我觉得都快长毛了。”顾念念是想着,出去多晒晒太阳,说不定她会好的更快一些。
其实,她现在真的需要大地之气。
五叔被说的无语了,这事也跟五婶商量过,只是担心出去有什么差池。
“出去不是不可以,但你不能离开南家半步。”
“我……”
顾念念哑口无言,这跟不出去有什么区别,虽说南家什么都有,可都是老人,还都是一些传统古板的老人家,出去还不每天被叨叨死。
在这只有五叔跟五婶念叨着,出去可有百来人念叨。
想到这,她连连摇头,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
就在她下定决心好好待在这里时,外面发生了一件大事。
叶文武最终没逃过心结的折磨,带人杀入了南家,看着前面站着的老门主,昔日义父,他想说的便是。
“挡我者死。”
“你当真要六亲不认,只为父母报仇。”老门主很失望,一直以来都非常看好叶文武这个孩子,不仅是因为他是故友遗孤,更多的是自己亲自养大,有着不可隔断的亲情。
叶文武之所以再次进攻,不仅仅是心结,他更是受到了别人的挑唆。
“你敢说,我父母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文武。”老门主的心痛,不是失去一双儿女,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是挚友的双双离世。“你还信不过我吗?”
叶文武轻蔑地冷笑着,对这句话他太熟悉了,当年是好兄弟以死阻止他前行,今天他若打不开这个死局,此生活着又有何意。
“我信你,当然信你。”
说着,他将手中的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死谁不会,倘若搞不清楚父母死因,他也不想苟活。
“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我今天就死在这。”
“文武。”老门主紧紧握着拳头,如若让这孩子进去,必然会知道真相,身为南家大护法首领的叶生,那些不堪的过去一旦曝光,世代子孙都会被蒙羞。“你这么做,可有想过你的妻女,可有想过我这把老骨头是否能承受的住。”
“我管不了那么多,当年姑姑是想让我做继承人,为何你们不告诉我。”
叶文武备受痛苦折磨,如果早些知道,他也不必杀光三门一百多口,不必逼死好兄弟。
“戒律堂的事我从不过问,是否你是南瑾选中的继承人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儿子。”老门主深信这个杀人已经入魔的义子还有人性,他不想在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叶文武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老门主会打情感牌,这是他的弱点。
“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文武,现在的我只想弄清真相。”
“孩子,真想没有那么重要。”
“对我很重要。”叶文武步步紧逼,已经到了密室的入口。
密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扔出来一个盒子,直接掉在了叶文武的脚下。
“他想知道就让他知道。”
顾念念听说了外面的事,气的直接把外婆临终留下的那个盒子扔了出来,在她看来,南家为了这个秘密已经牺牲太多人,没必要为谁继续遮羞。
“胡闹。”老门主一看盒子便知是什么,气的脸色苍白,苍老的声音微微颤抖。
顾念念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身素衣,长发散落。
“我没有胡闹,如果外婆在天有灵,一定会赞同我这么做。”
她一步步走了出来,阳光照射时有些眼花,这是太久没有照太阳导致有些不适应。
“舅舅想知道真相,尽管打开就是,里面是外婆临终遗言,只是给舅舅个提醒,知道后可千万别想不开。”
顾念念眯着眼,慢慢走了下来,看着舅舅的样子,便想起妈妈生前说过的话。
“我妈曾说,舅舅这一生什么都好,唯独执念太深。”
叶文武没想到里面住着外甥女,捡起盒子时一眼认出这是母亲跟父亲的定情物。“妹妹并不知道父母的死因,当然没有执念,她从出生就在南家,除了那个姓,她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南家人。”
“那是我妈懂得知恩图报。”顾念念很少听妈妈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最多的便是她有个哥哥,还有一个心上人,一个好姐妹,他们四人一起长大,她最小,最受宠爱。
叶文武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一封旧书信,颤抖着手打开了。
这时老门主想过来拦阻,却被一号随从给拦住了。“老门主,这是门主的意思,你无权干涉。”他们早就觉得老门主该说出真相,无论真相是什么,叶文武都有权知道。
打开书信时,叶文武的手在颤抖,看到母亲的字迹,那一行行都是血泪。
“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是真的。”远处原来南瑾苍老的声音,她坐在轮椅上走了进来,近日来她的身体情况不太好。
叶文武回头看着姑姑,一直在摇头,父亲怎么会是这种人,不可能,这不可能。
“是他伪造的。”
“我哥一直在掩盖这个事实,如果你不信,我这里还有证据,当年你父亲爱上的那个人还活着。”
南瑾将那女子带来了,如今也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是为了了却此事。
“这是你父亲当年送我的,你可认识?”老太太拿出一块玉佩,这块玉佩从出生一直在叶文武身上,直到三岁那年突然被父亲拿走,之后他再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