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也是花季少女的年龄，有谈恋爱的心思也很正常，谁让你那时候天天在山上修身养性。”
顾念念承认的同时也不忘把锅推出去，反正我若对别人有想法，也是因为你不在尘世，就这个逻辑。
封霆的心里很不爽，自己媳妇有过别的想法不说，还怪他。
“那你怎么没行动。”
“不是觉得不合适吗？”顾念念眨了眨眼睛，又在说谎，她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习惯性的眨眼睛，要不就是看其他地方，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封霆观察细微，早已摸透了她这点习惯，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两个人的目光对焦。
“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
“有些人不用试，一眼就知道合不合适。”顾念念心里一直想，这家伙到底有完没完，是抓着不放了吗？“就像你跟封小汐，你敢说小时候没动过心，可你们就是不合适。”
“我没动过心。”封霆非常肯定，自己这一生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心，唯有她是个例外。
顾念念憋了憋嘴，有那么一点不信的样子，嘿嘿笑着说：“不用害羞，我不会吃醋，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我不像你，青春期就写情书。”封霆这个坎是过不去了，也难怪，快三十了就爱上顾念念这么一个人，虽比他小，看着经验就比他多。
顾念念想了想，不对啊！
“我记得苗姐姐说，你年少的时候也有很多追求者，那时候你好像也有相中的女生。”也不知道记得对不对，反正不对也是对的，现在就必须硬掰回一局。
“我没有。”
“有。”
“没有。”
“有，肯定有。”
“顾念念。”
封霆有点生气了，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又不忍发脾气，只能用力捏下她的脸蛋。
“干嘛了，我又没说过，你都订过婚，这事总不是我胡说八道的吧。”顾念念后退一些，这两个脸蛋都瘦成皮包骨了，他还舍得捏。
封霆不否认，自己确实订过婚，而且不止一个。
“订婚的事我解释过。”
“嗯！传闻与封少沾边的女子非死即伤，俗称‘克妻’！！！”顾念念说完后有种悲壮的情怀，摇了摇头，继续说：“可怜我这位顾家小女，被逼替嫁，没被你克死，也差点一命呜呼。”
“够了！”
封霆听不下去了，这越说越离谱，克妻一说根本是谣言，与他沾边的女子非死即伤倒是真。
“罪魁祸首已经抓到，你不用担心，以后没人敢伤害你。”
“希望如此。”
顾念念心想‘封煜算个屁，可怕是那些心机婊，白莲花，还有圣母……’找个完美男人当老公，注定售后问题最多。
“老公，你跟姑姑联系了没有。”
抓了封煜，是不是该跟姑姑说说，她知道封静茹是个苦命的女子。
封霆确实没有跟家里人联系，沉默了数秒，知道这事早晚都要说。
“我今晚回去一趟。”
他不愿回封宅，以前爷爷在回去还能坐一会儿，爷爷不在了，他回去之后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夜幕降临时，封霆回到了封宅，回到家才知道奶奶因为封煜的事病倒了，姑姑又搬了回来，在照顾奶奶。
——
“姑姑。”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姑姑，毕竟表哥是姑姑唯一的儿子。
封静茹看到侄子心疼不已，上前主动抱住了封霆，好像很久没有抱过这个孩子。
“不用自责，你做的很好。”她看过新闻了，知道DF出了事，也知道儿子被逮捕，这个结果她觉得很好。
“姑姑，表哥的事我没有办法，他跟国外非法组织合作，我不能……”他希望姑姑能够理解，也知道姑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封静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说这个，去看看你奶奶。”
“好。”
封霆走进屋内，看到奶奶的那一瞬间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自从知道奶奶做的那些事他有恨过，有怨过。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封老夫人有气无力地喊着，现在很不想看见封霆。
“妈，孩子回来看你也是份孝心。”封静茹态度有些强硬，自从知道妈妈做的那些事，不是不理解，是无法原谅，却又不能不管这个老太太，毕竟是亲生母亲。
封老夫人指着封霆骂道：“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要杀你们一家四口，因为你爸不是我儿子，他不是我儿子。”这一刻，没必要隐瞒真相，她就要让封霆这孩子一辈子不好过。
“妈。”封静茹气的要命，拉着封霆往外走，却没拉动。
封霆依旧站在那，看着奶奶，突然间释怀了！
“爷爷说，你十年未归，家里到处都是你的气息，因为你每年都会寄回一幅画，他说你很爱这个家。”
他说这些也是希望奶奶能够明白，过去终究过去，其实在爷爷心里，奶奶很重要。
封老夫人一生最爱的人就是封老先生，听到这些时心口被触动，可想到他心里装着别人就恨。
“他胡说八道，我不爱这家，如果我爱，就不会杀了我养大的孩子。”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过去，想封景诚小时候的样子，他会走路时喊她妈妈，他上学时给她做母亲节的手卡，他结婚时让儿媳妇给她敬茶。
其实她恨的是自己，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为什么就不能多一点包容心。
“爷爷还说，把你送去监狱一点用都没有，他说最长情的告白是永远陪伴，同样，最残忍的惩罚就是让你活在悔恨与自责中。”
封霆并不在乎自己的奶奶是谁，从小这个老人就是他的奶奶，不管是严厉苛刻，还是心存歹毒，她终究是他的奶奶。
“奶奶，你可曾想过，如果你好好对待我爸爸，就是对我爷爷最狠的报复。”
此话令封老夫人愣住了神，半天才想明白，这道理多么简单，她怎么就没想通。
“老头子真是算计了一辈子。”
如果她好好对待那孩子，让老头子心生感激，慢慢就会忘记初恋，哪怕是对她的亏欠也好，愧疚也罢，终究是他输了。
“你比你爷爷还会算计，臭小子，攻心计用的不错，我这个老太太输给了你。”
闻言，封霆没有半点报仇的喜悦，既然已经放下，只是想对老人家说出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些话。
“我恨过你，但我现在已经不恨了，因为你真的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