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漠叔接连三声大叫的好，是他得知黑龙寨覆灭后的唯一反应。
当他看到龙川被五花大绑带回山寨之后，更是一时之间老泪纵横。
“老爷，您的仇，终于算是替您报了，您的在天之灵可以得到安息了。”
共同坐落在铁峰山之上，两个山寨早已水火不容，明争暗斗无数。
虽说当初牧蓉的父亲，也就是前任大当家的事并没有证实跟黑龙寨有关，但经过漠叔长时间的调查，最终还是将线索锁定到了龙川的身上。
只是苦于山寨式微，始终找不到机会报仇。
“龙川抓到了？”
牧蓉听说了消息也急匆匆地赶来，她看着面前被强迫跪在地上的龙川，看着他披散的头发，像一个疯子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牧蓉将权利交给了杨辰。
“杀了我吧，我儿死了，寨子里的兄弟们也都死了，我这一条贱命就算再活着也没什么意义，我龙川从来没有怕过死。”
“老实一点。”押着龙川的人一把将龙川的脑袋按下去，让他不再嚣张。
“死，肯定要死的，但你恐怕没法轻易地死去，无论是黑风寨兄弟们的命，还是山下村子里百姓的命，都需要你来偿还。”
龙川瞪大眼睛，“你是为了那些村民？”
从战斗开始，龙川就在想为什么黑风寨会突然杀入寨子，这来的太过突然，一点线索和消息都没有。
此时听到杨辰说这番话，顿时联想到了下属们回山后汇报的一件被他忽略的小事。
“你就是当时从村子里逃掉的那个人？”龙川感到不可思议，但只有这一种解释。
“看来你还没那么蠢。”
龙川无法接受，胸中堵着一口气，“为了那些村民的贱命，你不惜赔上黑风寨的命来攻打我山寨？”
“伤亡是可以接受的。”
杨辰冷眼看着龙川，“即便没有村民们的事，黑风寨跟黑龙寨之间也会有一场大战不是吗？只是因为你们的滥杀无辜导致这一切提前了而已。”
龙川咬牙切齿，“你可以杀我，但我告诉你，即便你收复了整座铁峰山也没用，上百公里之外青山黑虎寨是我兄弟，他早晚会来替我报仇。”
“我会等他，不过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杨辰让人将龙川绑到寨子里，用绳子挂在高杆之上吊在空中。
黑龙寨的所作所为早已触怒人心，无论是谁，在寨子里看到龙川时都要吐一口口水发泄心中不满。
几天时间过去，龙川早已没有了人样。
头发乱糟糟的蓬松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在他周围弥漫着一股恶臭味道。
“你想死，但不会那么容易，我会每天医治你让你一直活着，让你在痛苦跟折磨当中备受煎熬，但始终无法死去。”
杨辰说到做到，他没有开玩笑。
不得不说龙川的命的确很硬，在这种情况之下仍然坚持了足以半个月才最终死去。
“最终还是忍受不了咬舌自尽了吗？”
杨辰低头看着龙川的尸体，在他身边是难得清闲一天的鹤峰。
“他刚开始没有直接咬舌自尽，可能是还抱着希望，觉得会有人来救他。”鹤峰猜测。
“是啊，他觉得黑龙寨的消息会传回青山，黑虎寨的人会来救他，所以才一直坚持着。”
杨辰嗤笑一声，“可惜的是十几天过去了，哪怕消息传递受阻，准备时间又很长，黑虎寨的人也该来了，可他没等到。”
“这意味着黑虎寨没打算找我们的麻烦。”
“不。”杨辰纠正道，“他们迟早会来，只是现在感受到了威胁，不敢贸然动手。”
黑风寨可以一举灭掉黑龙寨，实力早已不是当初。
再加上整座铁峰山易守难攻，黑虎寨若是真从上百里外跋涉而来，反倒是给了黑风寨机会。
“黑虎寨，终究还是一个心头大患啊。”
感慨一声，杨辰询问军需处最近的发展，得到了比较满意的答案。
铁矿的发掘和冶炼仍然在持续进行之中，整个山寨都已经被全副武装起来，兵器，弓弩，战甲都已妥当。
半月里黑风寨已经全面接手了黑龙寨的地盘，两个山寨遥相呼应，彼此配合，若有人不长眼上山来攻，只会有来无回。
整个冬天就在平静之中缓慢度过，杨辰在四处奔走着，军需处，黑龙寨，山下太平县城，几乎没有能够歇息的时候。
“马上入春了。”
太平县内，杨辰感受着微风拂面，他快步走入闻香阁。
入冬后的将近三个月里他来过太平县，只来过闻香阁一次，今天他跟小黑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从小黑那里得知，书生们整个冬日每天在闻香阁饮酒取乐，不停作诗，闻香阁内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这种环境之下，见面是很安全的。
“本公子呕心沥血，为何仍然写不出一首耀眼的词呢？霓裳姑娘仍然在等我啊……”
刚进门，杨辰就听到有人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
周边的人也是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喝多了酒的书生们或是念叨，或是歌唱，也有人不停地唱诵着自己新写的诗。
杨辰默默听了一会，无奈摇头，“一个冬天过去了，没有任何长进。”
“那杨辰自从写出那一首之后，听说只出现过一次，大家有再看到他吗？
人群里有一人高声喊道，杨辰扭头一看，发现是之前找过自己麻烦的绿衫书生。
何青云，杨辰想到了他的名字。
这何青云见无人作答，在烈酒的作用之下不屑嘲讽道：“依我看，那家伙的诗就不是自己写的，否则为什么几个月时间里都不出现呢？”
“这可是跟霓裳相处的好机会，偏偏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担心被人发现吧？”
书生们对杨辰早就充满羡慕嫉妒，有人猜忌，其他人也很快附和起来，口中大谈对杨辰的不满。
不过很快，他们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杨辰公子，您终于来了，小姐她一直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