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确不假。
如今朝廷之中秦达显然是一枝独秀，甚至可以凭借三言两语让皇帝将忠心耿耿的世代忠良的杨家满门抄斩。
若说之前还有人能对他进行制衡，那么如今秦达已经是只手遮天。
“这是公子给你的机会，别给脸不要脸。”
李启明催促了一句。
霓裳面上浮现出不悦，“你家公子为人倒是温润和善，偏偏你这个狗奴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嘴喷粪。”
“你……”
被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辱骂，李启明气的咬牙。
秦元冰却是直接大笑了起来，他轻声道：“你退下。”
这让李启明无奈，公子开口，他只能照做。
只是心里对杨辰跟这霓裳的愤恨却是一点没减，开始想着怎么才能让这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借着这个话题，秦元冰开始跟霓裳搭话。
霓裳喜欢诗，秦元冰就谈论诗。
并且谈的还是杨辰那首已经传入京城的诗。
“云想霓裳花想容……”
秦元冰轻声颂念，感慨道：“不得不说真是一首好诗啊。”
“杨辰公子才华耀眼，这不过只是他随手写作而已，放眼世间，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呵呵，霓裳姑娘难免说笑，这诗的确不错，但若说再难找出第二个人写出这种诗，未免有些草率。”
李启明也是大声附和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公子在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才子，比起这杨辰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么一首破诗，公子随随便便就能写出来。”
交谈之中满是对杨辰之前写的诗的谈论，这一手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特殊诗词不停回响在耳边，让杨辰渐渐迷糊的精神慢慢稳定下来。
最终，他彻底清醒过来。
“多亏了李太白啊，若不是这几句诗，恐怕我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杨辰心中一阵后怕，他默默说道：“杨辰啊杨辰，我答应你会为杨家报仇，不只是眼前的秦元冰，包括秦达在内，我会将他们统统扳倒，还你们一个清白。”
“但是你可不能再乱来了啊，否则我们两个还来不及做些什么，恐怕就要含恨而去了，你也不希望这样吧？”
似乎是心声起到了作用，杨辰发现自己的情绪虽然仍然有些激动，但正在逐渐平复下来。
耳边关于秦元冰对自己诗词的不屑一顾也彻底清晰起来。
“哼，瞧不起自己也就算了，连李太白都瞧不上，该说不说你也是一个无知的蠢货。”
杨辰稳定心神，轻声感慨道：“听你的意思，似乎觉得这首诗满是漏洞，不过如此？”
一直保持沉默的杨辰突然开口，这瞬间引起了旁人注意。
秦元冰还在思索的时候，李启明已经快速地开口，他直接大骂道：“你这该死的家伙，没看到公子再跟人说话么，再敢胡乱插嘴，我就把你的嘴巴给你撕烂。”
“怎么，他可以对我的诗大肆贬低，发表自己愚蠢的见解，我不可以表达自己的想法？”
李启明一听他敢说公子愚蠢，已经紧紧握拳，快步走向杨辰。
这是打算直接动手了。
“哦？看来你有不同的想法，那不如跟我说说？”
杨辰白了李启明一眼，后者碍于秦元冰的面，也只能将一口气完全咽下。
“既然你觉得我的诗一般，倒不如拿你自己的诗出来，大家自然可以品鉴出其中的差别。”
“那有谁来一较高下呢？”秦元冰反驳。
“既然这里是在闻香阁，自然就是由霓裳姑娘来做这件事，当然，如果你连霓裳姑娘的意见都不在意，那我们也不用再多说些什么了。”
“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元冰没有拒绝的理由。
下属们准备好纸墨，秦元冰开始准备写诗。
李启明得意洋洋地看向杨辰，“就凭你也想胜过公子？他的诗可是得到当朝太傅称赞的，如今在京城争相传颂，已经成为一件美事。”
对自己公子的自信完全表现在脸上，李启明根本没把杨辰放在眼里。
很快，秦元冰准备好的诗递到霓裳手中，他安静地等待着。
霓裳将诗拿起，无声地念了一遍。
“快点啊，到底谁好谁坏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嘛，你需要这么长时间？没这本事就早点说，别耽误时间。”
催促声响起，这让霓裳对李启明更无一丝好感。
她仔细地又看了一遍，轻声道：“恕我直言，这首诗潦草杂乱，毫无韵律美感，我实在很难喜欢。”
这一听，李启明瞬间就炸了。
“我看你是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这杨辰的诗就是名垂千古找不到第二个人，公子的诗就是潦草杂乱，我看你是在刻意地袒护这杨辰。”
霓裳冷着脸，“你若是不信，大可以不让我来比较。”
李启明见事到如今霓裳还是嘴硬，心中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见识我的厉害才肯说实话。”
这暴躁的李启明毫不在意霓裳是一个女人，作势就要动手。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是谁要欺辱我的朋友？”
“是你爷爷我。”李启明没看到对方，口中的辱骂已经率先不假思索地骂出来了。
紧接着柳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走进闻香阁。
“霓裳姑娘是我的朋友，我看今天谁敢动她。”
李启明不屑道：“她侮辱公子，这已经是死罪，若不是公子欣赏她，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将她处死，只是教训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说完李启明便无视了柳绯，继续动手。
柳绯当然不肯看着，立即快速跑了过来，想要阻拦。
二人打在一起，引得所有人围观。
一番交手之后，柳绯脸上怒意十足，“李启明，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别以为你身份特殊我就会怕你，你现在袒护贼子，我劝你速速让开，否则我立即把你当做同党来处理。”
柳绯瞪大眼睛，不悦道：“奴才还真是奴才，狗仗人势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柳绯，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