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重重叹了一口气,裴琳转身,眼睫毛微微翕动,下一秒眼睛睁开,眼前出现一堵肉墙。
抬眸望去,对上一张俊美如神祗的脸。
男人贴得很近,手臂搭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脸颊紧挨着他厚实的胸膛。
窗外的阳光钻进房间,洒在被子上,平时看起来冷清不近人情的男人,此刻轮廓竟变得柔和起来。
盯着傅兆琛看了好一会,小心翼翼挪开腰上的手臂,裴琳悄然起身。
病床上,
傅兆琛手臂下意识伸向旁边,一阵摸空后,瞬间清醒过来。
旁边床位已然空荡荡,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体香,意识到裴琳不见了后,傅兆琛眸底染上噬血意。
该死,又跑了吗。
脸颊微微抽动,他大手一挥,桌上的东西哗啦啦摔到了地上。
角落里的花瓶也难逃一难,摇晃着瓶身摇摇欲坠,下一秒”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刹时,陶瓷碎片四处飞溅。
脸色黑沉得可怕,傅兆琛起身走出房间,手中的电话还没拨通,眼皮淡淡掀起对上了裴琳呆愣愣的眼神。
“你去哪了?”
质问的语气袭来,被男人的阵仗唬住。
裴琳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走近,注意到她手上的洗脸盆,傅兆琛黑沉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他步步朝裴琳逼近,直到将她逼至角落。
才堪堪停下。
手臂撑在墙面上,将她围在墙壁和他的臂弯之间,傅兆琛弓身凑近她,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裴琳,不要想着逃,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男人气场强大,压迫感袭来,压得她抬不起头。
裴琳不知所措,低头盯着脚尖。
半晌,闷闷点头。
注意到裴琳微微颤抖的身体,就这么害怕他吗,傅兆琛心底生出一股无名气。
他轻挑起裴琳的下巴。
“裴琳,看着我,你在怕我?”
身上的痛隐隐传来,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裴琳不敢对上他的眼眸,拨浪鼓似的摇头。
但她的反应已经出卖了她。
男人拳头抬起,裴琳肩膀一抖,下意识闭上眼睛,一阵疾风拂过脸庞,耳边传来一声闷响,拳头砸在了墙上。
傅兆琛冷哼一下,甩开她的下巴离开。
VIP病房内,
裴可儿又在发脾气,桌上的水果全被她砸到了地板上。
“昨天匆匆离开,到现在电话不接,也不来看我,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她疯狂捶着被子,倏尔,抬眼望向地上的护工,伸出手指指向她,歇斯底里吼道:“你说,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这屋内没有第三个人了吧!
护工低头默默捡起地上的水果,内心早已狂风骤起,公司派她来也没告诉她要照顾疯子啊,吗喽的命不是命吗?
欲哭无泪,
收拾好残局,趁着她发疯,护工赶忙溜出。
实在按捺不住,裴可儿拿起手机,第N次拨通了傅勉的电话。
昨晚,她给他打电话询问傅兆琛的去向,他说下班了不知道,那现在是上班时间,总该知道了吧。
看着来电界面,犹豫半晌,傅勉还是按下了接通。
电话接通,裴可儿急不可耐,“傅特助,兆琛哥哥在吗,她昨晚一整天都没来看我,是在忙工作吗,你可以让他给我打个电话吗。”
一个接一个的提问让傅勉心生不悦,“不好意思裴小姐,傅总目前不在公司,他的行踪也不是我一个特助能知道的。”
“我还有工作要忙,再会裴小姐。”
一口气说清楚。
傅勉挂断了电话。
相较于知三当三的裴可儿,他更喜欢裴琳。
电话被挂断,裴可儿气急败坏将手中的手机扔出,手机砸向墙面又反弹掉落在了地上,屏幕瞬间裂开。
不过是傅家养的一条狗,但瞧不起他。
等她当上了傅家女主人,第一个开的就是他。
裴可儿眼神犀利,拳头拽紧。
一阵敲门声将她思绪打断,裴可儿示意护工去看,在得知来人是傅兆琛后,面上的阴狠隐下,示意护工开门。
傅兆琛一进门,就看到了病床上眼角含泪的裴可儿。
“怎么了?”
他神情一顿,语气关切。
裴可儿不说话,水眸紧随着他的身影,嘴唇紧紧抿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沉默了半晌,傅兆琛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护工。
见状,裴可儿忙拉扯住他的手臂。
“兆琛哥哥,你昨晚,很忙吗?”观察着他的神情,裴可儿小心翼翼询问,“连来看我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麻烦,很矫情,明明都醒了还要人照顾,像小孩一样。”
说着,泪水一滴滴砸了下来。
“你在为这事伤心。”
望着她红红的眼眶,傅兆琛心中不忍,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没有嫌你烦,你很好,不要多想。“
哭得一抽一抽的,鼻涕泡从鼻孔冒出。
傅兆琛都快被她这样子逗笑,抽出纸递给她,“别哭了,擦擦,再哭就不好看了。”
边哭边接过纸巾,鼻尖被擦得红红的。
她咽了口口水,继续道:“那你昨晚为什么没来看我,也不接我的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昨晚……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裴琳在他身下脸色潮红的模样,喉咙滚动一下,傅兆琛掩去面上的异样神情。
“昨晚裴琳发烧了,我送她来医院。”
对上裴可儿询问的眼神,傅兆琛解释道。
她也在医院,来回不过几分钟时间都不愿来看她,反而在裴琳那里待了一晚,保不准两人已经……
不然呦呦怎么来的。
越想越不甘,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妒意,裴可儿面露担忧,“姐姐退烧了吗,要不等会我去看看她吧。”
此话一出,傅兆琛眉头皱起,“不用,你身体还没好,就不要乱跑了。”
裴可儿自然察觉到眼前男人的心不在焉。
担心她?
只怕是担心裴琳身体吧。
“好。”
她懂事应下,被子下的手指却被掐得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