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呦呦送到医院,裴琳打车去了公司。
来到公司,她下车朝公司大门走去,却不料迎面碰上最不想在公司看到的人之一。
刘雪倩手上挂着名牌包,涂着一口张扬的红唇,大波浪甩在背后,穿着一身包臀裙,趾高气昂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将她的去路挡住。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哪个夜场走出来的。
她凹好造型,漫不经心瞥了裴琳一眼,“哟,这不是裴秘书吗,请假请了这么多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是你呢。”
“你想说什么?”裴琳冷眼睨向她。
“不想说什么,不过我要是还得傅总受伤,估计我得内疚死。”她上下扫了裴琳一眼,继续道:“哪像你,还能这么心安理得来上班。”
想死就死呗,干嘛还把意愿强加给别人。
裴琳在心里暗自腹诽道。
“怎么,被我说得心虚了?”刘雪倩得意洋洋。
“没,我在想我桌子上那个盆栽死了没。”裴琳淡淡开口,错开她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
半晌,刘雪倩才反应过来,转身看向已经走进公司大门的女人,大衣下拳头紧紧拽起,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正生气着,不远处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
只见一个年轻小姑娘搀扶着一对中年男女,他们朝公司大门走去,不料却被前台拦在了原地。
不知道他们在争吵什么。
真的是什么人都赶来这里闹事,穿着一副寒酸样,也不看看这里什么地方,一股异味袭来,刘雪倩眉头微微皱起,捂住嘴鼻朝里走去。
没走出两步,胳膊被拉住。
“姑娘,恁可以带跟那个人说说,让俺们上去。”
耳边一道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响起。
刘雪倩低头,看到一只黝黑的手正放在她的爱马仕包包上,心中怒火腾烧,这是刚买的新款,该死,她伸手重重打掉那只黝黑的手,刚要发作,抬头却瞥见一旁中年男人手中的照片。
好像有点熟悉,等等……那不是陆郑吗?!
脑子急速运转,刘雪倩立马得出一个结论。
陆郑坐牢,很有可能是他的父母或亲戚来讨公道来了,想想,间接害得陆郑坐牢的,不就是裴琳那个小贱人吗,刘雪倩眼珠子来回转动。
顿时心中有了主意,她立马换了一副脸色,笑脸盈盈看向眼前的三人。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中年女人走上前拽住她的手,“姑娘,恁可以帮忙说说,让俺们进去吗。”
这都什么奇葩?这么热的天气头上包着一块布,汗臭味都飘到她这里了,还有这双手都多少天没洗了,又黑又脏。
刘雪倩屏住呼吸,脸上还是挂着笑,“你先说说,你们要上去干嘛,我才好帮你们啊。”
一旁中年男人上前推开中年女人,上下打量着刘雪倩,面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姑娘,恁这身应该不便宜吧,在这里上班钱是不是很多。”
“还行。”刘雪倩勉强笑道。
“我来说吧。”一旁年轻女子上前,“俺们是陆郑的妹妹和父母,几天前俺们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说我哥哥被关进牢里了,俺们来讨个公道。”
“对,公道。”陆父重复道。
刘雪倩伸手捂住鼻尖,面上笑着,眸底流露出的却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她试探道:“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会被关进牢里吗。”
陆家三人连连摇头。
强忍着恶心凑近他们,刘雪倩压低声音说道:“那是因为一个叫裴琳的女人。”
“胚令?胚令是啥子?”陆母疑问。
陆父吼道:“他娘的,恁是不是傻,那是个任命。”
“哦,任命啊。”陆母若有所思。
刘雪倩嘴角都要笑歪,压下嘴角的笑意,她看向陆郑的妹妹,全场可能也就她能听懂人话一点。
“我可以帮你们,待会你们从那边上去。”刘雪倩伸手指向楼梯口,“我们的办公地点是第二十层,你去到那里就打听一个叫裴琳的女人,你哥哥坐牢就是她害的。”
“那俺们不知道她的样子啊。”陆妹双手紧拽着衣角,不停摆弄。
“很简单,你看哪个女人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哪个就是她。”说到这里,刘雪倩布满狠辣,低声说道:“她就是靠那张脸害的你哥。”
“嗯。”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几人郑重点头。
说完,刘雪倩上前支开前台,看着三人悄悄溜进去的背影,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群蠢货。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慢悠悠朝电梯方向走去。
一个小时后,三人终于从一楼爬到了二十楼。
走出楼梯口,室内的清凉的空调风吹来,汗臭味被吹散,几人舒缓了一口气,向里面打量了几眼,才走进。
一进来,陆父就迫不及待喊道:“裴琳在哪,谁是裴琳。”
从休息区喊到工作区,大家都在带着耳机做自己的事情,没人理会。
他娘的,这群人都读书读傻了吗,连话都不会说了一个个。
一旁,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林瑞瑞听到叫声,看向他们,而后又看向裴琳,她走过去戳了戳裴琳,“裴秘书,好像有人在叫你。”
嗯?裴琳摘下耳机,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眼睛,不明所以站起身来望向四周。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三人也听到林瑞瑞的叫声。
瞥到裴琳的模样,陆郑的妹妹惊呼,“妈是她,她,她就是俺们要找的人。”
她不会认错的,刚刚那个女的说长得一脸狐媚子长相的,就是裴琳,这里除了她找不出第二个。
“就是你害得我儿子坐牢的。”
陆母一听,眼神变得锐利,伸手指向裴琳,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母鸡,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拽住裴琳的衣领,直接一个巴掌甩上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裴琳躲闪不及。
只听到四周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脸颊上便传来一阵刺痛。
“害得我哥坐牢,果然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
耳畔又一道声音响起,那一巴掌力气用得足够大,裴琳脑袋眩晕,看不清眼前的场景,双手虚虚扶住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