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她一条命?
上官清篌冷冷地笑出了声:”你觉得你有资格求我吗?”
“我……没有。”
上官晓沫害怕地往后缩了缩,杀母之仇,上官清篌怎么可能会发善心留周萍一命?
是她天真了,是她想多了。
“你跟着周萍这么多年,身上染了不少她的坏毛病,所以奶奶才不喜欢你,但我知道,你的心并不坏,只要你听我的话,好好悔改,真心实意地孝顺爸爸和奶奶,我满意了,就给你自由。”
上官晓沫目前还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需要改的毛病,她都变成她的奴隶了,她还要她怎么样?
“不,一定是在骗我!你这个疯子,神经病,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你一定,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我!”
上官晓沫眼神慌乱不安,认为自己看穿了上官清篌折磨她戏耍她的阴谋。
虽是阳光灿烂,可上官清篌站在她眼前,空无他人的墓园显得格外阴森诡异,好像总有些什么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在她看不见的空间里想开血盆大口将要吞没她。
内心的恐惧蔓延全身,她站着,连头皮都开始发麻,声音逐渐颤抖哽咽着祈求道:“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我替我妈妈还你一条人命给你,求你你留她一条命,可不可以,求你了……”
上官清篌只是冷冷地笑着,“你过来把花放下,给我妈妈跪下。”
上官晓沫一听,以为再做一些忏悔,那么让上官清篌妥协放周萍一命就会有希望,便乖乖地把花放到墓前,然后跪了下来。
上官清篌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然后顺着她的肩膀游走,摸上她脖子上动脉管。
上官晓沫身子一震,昨天上官清篌咬破她手腕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以为上官清篌准备杀她,咬破她的脖子,喝干她的血……
可没想到,上官清篌却在她身后说道:“晓沫,你觉得你这么孝顺,你的母亲会感动吗?她想杀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杀了你,只会增加她杀我的决心。”
“我好心给你改过的机会,你却一心求死。”
上官清篌的话音突然狠厉起来,那只手狠狠地捏住上官晓沫的脖颈,仿佛上官晓沫只要反抗一点点,她的脖子就会立刻断掉。
“你不要这个机会,我当然就会杀了你,然后你母亲来杀我,我再杀了你母亲,你弟弟……总该让你们一家人团聚才好吧?”
上官晓沫跪在地上,额头直冒冷汗。
“现在我不打算杀你们,我知道你有独活的念头,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毕竟周萍是你的母亲,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你需要时间去冲洗你对亲情的负罪感。
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爸爸的女儿,所以我再给你点时间考虑考虑,三天后发短信告诉我你的决定。
决定一旦下了,就没有更改的机会了,你可要想清楚。
做我的奴隶,绝对不允许背叛。
有追求有梦想是好事,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千万别有觊觎之心。
还有,不要跟你的母亲硬碰硬的,我没时间管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这些话,你今天且都记清楚了,我绝对不会再说第二遍了。”
上官晓沫的身体越抖越厉害,上官清篌松开她的脖子,看了看时间。
很好,十点已经过了。
她昨天夜里可是打了电话给周萍,说了如果她不来,就会送一份礼物给她。
她用极好的听力去听,也没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看来周萍真的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啊……
这样的话,她可要让上官晓沫受点委屈了。
她一掌打晕了上官晓沫,然后从包里抽出一片刀片,在上官晓沫脖子的动脉上划了一下,在手脚的腕上也都划了几下。
口子不深,未割断血管,只是再流些血罢了。
这么做当然不能满足她的报复心,可是她昨天喝了上官晓沫那么多的血,这姑娘身体虚弱,往狠了折磨,她多半会一命呜呼。
“姐姐留你一条命,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上官清篌把上官晓沫的惨状拍下来用陌生号码发给了周萍,文字配道:
【会流多少血,我可不敢保证哦!】
然后,她冷冷地看了眼上官晓沫,转身,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走了。
她回到停车的地方,没有开车离开,而是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束鲜艳的玫瑰,然后往墓群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又是走到一处墓碑前,她停下了。
这座墓碑的位置比较偏,墓旁的花草都是精心修剪过了,墓前也有一束蔫萎的花,和林筠墓前的很相似。
她拿起那束蔫萎的花,里面有百合,还有一些陪衬的小花。
苦涩地笑了笑,她把它扔掉了,然后把自己带来的那束鲜艳的玫瑰放到墓前。
墓碑上刻这着的名字上官飞瑶。
她是上官飞扬的姐姐,上官清篌的姑姑。
墓上照片上的女子与上官清篌有几分相似。
小时候她问妈妈为什么好多人都说她长得像姑姑,妈妈说,因为她是姑姑的侄女,侄女一般都长得像姑姑。
她问过奶奶,问过爸爸,也问过许多陌生人,他们也都是这么回答的。
后来她长大了些,去网上提问,发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侄女长得像姑姑,是正常的。
可是正不正常,爸爸妈妈和奶奶心里都有数。
“这花,是他嘱咐我送给你的,他说最近常常做梦梦到你,你就不能安安稳稳的睡在这儿,不要去想他吗?
你们都阴阳两隔了,为什么都不愿意放过彼此呢?
他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做研究,只有我去找他,他才愿意坐下来说说话。
他就像个疯子。
而我呢……
我也是个疯子吧?
和他很像,
但又不太像。
你们都在天堂,而我双手沾满鲜血,只能下地狱。
所以,你也别想我了。
别和我妈妈一起来我的梦里打扰我,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我走了,你睡吧,不打扰你了。”
上官清篌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完,转身不带一丝不舍地走了。
如果不是受了嘱托而来,她可能永远也不想来到上官飞瑶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