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怎么来了?”
南宫越泽看到曲慧来,有些不悦,像是被她打扰了什么好事。
“伯母,您来了。”
上官清篌站直身子,装出听到她说话才知道她来的样子,脸上带着第一次见家长的紧张,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心底不禁感叹南宫的母亲看起来可真是年轻,身姿曼妙,皮肤极好,脸上一条皱纹都没有,那双蓝色的眼睛更是像深海一般地神秘,气质高贵,来者不善。
曲慧瞥了眼上官清篌,又看见办公桌上被南宫越泽扫荡一空的饭盒,蓝色的眸子里的光变得更阴冷了。
“你真的要和她订婚吗?”
“是的,母亲,父亲都开口了,还能有假不成?”
南宫越泽淡淡笑着,这让曲慧很受打击。
她来到A国最重要的事还没有眉目,儿子突然就要订婚了,这个速度,她很是接受不了。
虽然找南宫贤松确认过,但她仍旧觉得儿子是被逼迫的。
这个上官清篌,听说以前是叶和颂的女朋友,叶家在京都的势力不亚于南宫家,按道理,上官家和叶家联姻该是水到渠成的才是,难道是她的儿子抢了好兄弟的女人?
两条腿的名媛千金多得是,这个上官清篌除了在家世这块占了点优势,曲慧没看到还有什么其他的优点。
她坚信,她的儿子,眼光不会这么差的。
如果南宫越泽刚刚脸上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情愿,她肯定会立刻下定决定干预这场联姻的,可竟然,说到订婚时,他是笑着的。
这让她用什么理由去反对他们订婚?
因为对这个未来儿媳妇不满?
不行。
上官家那个老太婆对这个嫡孙女宝贝得不得了,和她沟通过想见见上官清篌,那老太婆却像防贼一样给婉拒了,说什么订婚当天再见也不迟。
曲慧细细打量了一番上官清篌,黑裙子衬地皮肤白得如纸一般,容貌如古典美人般,眉目如画,出尘脱俗,可明明化的是淡妆,却把嘴唇涂地那么红,像是玫瑰花瓣,像是香甜的红酒,也像极了血液的颜色。
红唇的突兀让曲慧感觉上官清篌身上有着某种“妖气”,曲慧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第一感觉,因而对她就更加不满意了。
这丫头,可比上官晓沫难搞多了。
曲慧挑了挑眉,神情冷漠地看着上官清篌,直言道:“你不是叶和颂的女朋友吗?为什么,要缠上我的儿子呢?你们上官家看上南宫家什么了?直接说出来不好吗,何必要用联姻的方式呢?”
她的语气不急不缓,一字一句都包含着讽刺意味。
“母亲,不是您想的这样。”南宫越泽语气不悦道。
连上官清篌这家世都被她这般刁难,如果让她发现乐歆,那肯定会很惨。
“那是什么?”曲慧扬起腔调质问儿子,“你跟上官晓沫玩暧昧我信,和她?你当母亲是傻子吗?”
“伯母。”上官清篌鼓起勇气叫了一声曲慧。
曲慧闻言,将目光缓缓转到她的身上。
“我承认以前,我和叶和颂有过一段恋爱,可谁还没个前任呢?现在,我是真心喜欢越泽的。”
谁还没个前任呢?
听到这话时,曲慧和南宫越泽都挑了下眉。
前者感觉上官清篌竟然有看不上她儿子的意思,后者无语连演个戏也要找机会怼他。
“真心喜欢?”曲慧的语气上扬,像是听了个莫大的笑话一般唇边勾起一抹笑。
“是的。”南宫越泽替上官清篌回道。
说完,他站起身,长臂一伸搂着上官清篌的腰,神色十正经地对曲慧说道:“母亲,清篌是个好女孩,她都不介意我以前的那些绯闻,我当然也该大度些,以前的事情都就让他过去吧!现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就够了。”
“呵!”曲慧冷笑一声,目光怪异地看着眼前这对“恋人”,“真心相爱?”
“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上官清篌语气坚定,说完,她往南宫越泽怀里靠了靠,南宫越泽顺势也紧了紧胳膊,将她往怀里拉。
一个主动往上凑,一个欣然接受并且还表现出保护欲。
这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动作就像一根尖针扎进曲慧的眼睛里。
曲慧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不爽,将目光转移,又看到了到桌上的饭盒,冷冷谁道:“谁做的饭?”
这语气听起来,好像饭菜里有毒,要害他儿子。
上官清篌听了心里不舒服,脸上笑着回道:“伯母,这是我做的。”
“家常菜?你吃的下去?”
曲慧挑了挑眉,声音极其尖锐,看向儿子的神情里满是诧异和轻蔑。
贵族的餐食,都是高级厨师精心所制,这家常菜,根本入不了曲慧的眼,甚至被归于寒酸一类。
于是,她更加觉得上官清篌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母亲,这是清篌的一片心意,我怎能辜负?而且味道也不错呢!”
南宫越泽嘴上说的是清篌,心里脑子里必然想的是乐歆。
上官清篌看见他眼里的无限柔情,要不是是演戏,也许她就这么沦陷在他的眼眸深处了。
乐歆就是这么被他迷惑的吧?
上官清篌想着,眼前恍惚,出现了另一个人温柔又深情的眼眸,怔怔地看着南宫越泽,带着笑附和道:“我担心他工作忙,忘了吃饭,所以就来看看他,伯母,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够了。”曲慧缓缓走到他们的面前,“你们不要跟我演戏了。”
南宫越泽和上官清篌同时心一惊,对视一眼,他们这么完美的配合难道被识破了?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爱。”
曲慧看了一眼他们,又缓缓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灰色天空下的繁华都市,渐渐有些出神,面色深沉地开口道:“你们年轻人,总是喜欢把能够填补寂寞的那种感觉才叫做爱情,互相陪伴,互相依赖,互相信任,只不过是把彼此当做是以为的唯一的想要的玩具罢了,因为虚荣而有占有欲,因为征服而有荣耀感,当玩具没了价值,就会被丢弃掉,换一个新的,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
说完,她转身看向他们,凉凉问道:“你们,还准备订婚吗?”
“我们会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