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叶浪没有否认,大大方方的答应道。
“好算计!”
张文远冷声道:“就你这种小人,还妄想让我投诚,做梦!”
叶浪望着张文远,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惜才之情。
如今,他的手底下,的确也缺兵少将。
倘若能够让张文远归降,将会大有裨益!
“张将军,我向溪水里下毒,的确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举。”
叶浪淡淡道:“但我也是没得选择,才会出此下策!”
“等到进城之后,我便会让我的娘子,配置解药!”
“倘若有人不慎喝下溪水,我会第一时间救治!”
“而且,这毒,很快也会被溪流所淡化,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你若能投诚,我答应你,等到解药配置出来后,第一时间给你的这些将士服用!”
话音落下!
张文远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说这些话,装正人君子,还有什么用?”
“再者说,即便是有解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哈哈哈哈……!”
张文远狂笑几声,说道:“叶浪,要杀要剐,就给个痛快!”
“夫君,不要再跟他多言了!”
这时,洛红颜劝说叶浪道:“咱们还是尽快攻城吧!”
“是啊夫君,时不我待!”
武月也催促了起来!
叶浪却是沉了口气,继续劝说张文远道:“张将军,你说我小人,说我不耻,我都认了!”
“向溪水里下毒一事,的确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行为!”
“可我的目的,是进到蜀州城中,解救蜀州城的百姓!”
“你?”张文远嗤之以鼻,道:“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依我看,你和陈攸亮的目的一样,无非就是看中了蜀地这个粮仓!”
“想要占了蜀地,囤积兵粮,图谋大事!”
“否则的话,你又怎么可能大老远的,从雍州赶到蜀州来?!”
话音落下!
叶浪摇了摇头,说道:“我来,是为了营救我的岳母,陈娇陈夫人!”
“岳母?”
张文远眉头皱起。
“陈夫人的千金林雅韵,是我的妾室!”
叶浪道:“我是接到了,陈家家丁的求援,才到蜀州城来的!”
“至于你说的什么屯粮,图谋大事,我的确有这个打算。”
“但并没有占领蜀州城的意思!”
此话一出!
一旁的陈海生站了出来,道:“我就是陈家的家丁,我可以作证!”
“这么说,你真的是来救人的了?”
张文远有些动摇,心中若有所思。
的确,就凭叶浪和陈娇的关系,叶浪想要蜀州的粮草,也不必发兵攻占。
直接开口,让陈娇调配粮草即可。
何苦冒险前来呢?
难道……真像是叶浪自己说的那般?
他只不过,是因为担心陈家的安危,才跑过来的?
正当张文远思索之际。
叶浪再度开口,说道:“倒是你,跟随陈攸亮,为利攻占蜀州城!”
“鱼肉蜀州城内百姓,把百姓们当做劳工!”
“如此行径,你也配跟我谈道义?”
此话一出!
张文远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脸色憋得涨红。
“我……”
他想要解释,却又哑口无言!
的确!
陈攸亮攻占蜀州城,完全是为了钱财粮草!
蜀州土地肥沃。
只要拿下蜀州,粮草就犹如油脂一般,源源不断的流出!
更别说,蜀州还有众多人口,可以充做兵丁了!
“呵呵,张文远,我本以为你是一员虎将!”
叶浪微叹一声,说道:“没想到,你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了!”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张文远咬牙道!
“怎么,你难道是身不由己?”
叶浪反问道。
这相当于,是给张文远递下了一个台阶!
“我……”
张文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浪叹了口气,主动替张文远找起了话茬:“为将者,军令如山,陈攸亮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也没办法拒绝,对吧?”
“对!”
张文远连忙答应道:“正是如此,军令如山!”
见张文远答应,叶浪微微一笑,清楚招降有戏。
他继续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在陈攸亮的手下,并不受重视!”
“他安排你在这山下扎营,作为策应,对你并不重用啊!”
“倘若你来我这里,我可以重用你,让你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张将军,你意下如何?”
张文远闻言,已经开始有些心动了。
他原本以为,跟着陈攸亮攻占蜀州城,立功升官,指日可待。
谁曾想——
陈攸亮只让他做后勤,做策应。
仔细一想,跟着陈攸亮干,的确也没什么前途。
叶浪的话语,简直戳到了他的心坎上!
不过……
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住了冲动。
毕竟,这么轻易背叛陈攸亮,实在是有辱名声!
“哼,我张文远岂是忘恩负义之辈?”
“既然陈帅把我派遣过来,不管职位高低,那我定然是誓死效忠陈帅!”
“陈帅对我有知遇之恩,纵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休要胡说八道!”
叶浪叹了口气。
没想到,张文远竟如此之轴。
“算了吧夫君,这种人,劝说不动的!”
洛红颜在一旁,无奈的说道。
“是啊夫君,这张文远,先前我也听说过。”
武月也道:“是大乾军中,出了名的硬骨头。”
“把名节,看的比命还重要!”
“让他归降,简直是比登天还要困难!”
听见两个娘子的话,叶浪也起了放弃的打算。
可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
决定最后一试!
“张将军,你誓死效忠陈攸亮,就是有气节了?”
叶浪望着张文远,冷声质问道。
“不然呢?”
张文远厉声反问。
叶浪轻笑一声,说道:“眼中无君无父,就是气节?”
“依我看,你为陈攸亮死,非但不会落到个好名声,反而后世还会觉得,你是个糊涂蛋!”
张文远咬牙反问,道:“叶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的官职,是谁给你安排的?”
叶浪质问道。
“是先帝!”
张文远大声回应。
“哪个先帝?”
叶浪质问道。
“是大乾先帝,让我留在军中!”
张文远道:“大炎的太上皇,提拔了我!”
“既然如此,你应当效忠于皇帝,为陈攸亮效忠,算是什么?”
叶浪嗤笑一声,说道:“那陈攸亮,不过只是个军阀罢了,而且,还是个野心勃勃,视百姓人命为草芥的军阀!”
“你追随于他,留下的,也只会是恶名,又怎么可能名垂青史?”
“正如你说的,对你有知遇之恩的,并非是陈攸亮,而是大乾的先帝!”
“你应该效忠大乾,这是其一,跟随陈攸亮,就是与大乾作对!”
“再退一步讲,你就算不为大乾效忠,也该为那所谓的大炎朝效忠!”
“而忠心于陈攸亮,就是大错特错,错的一塌糊涂!”
轰!
张文远听见叶浪这番话,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我,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