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套了,全都乱套了!”
闫嵩撕碎了密函,气的胡子翘起!
这密函,是在安插在金国的奸细所寄。
上面还说,萧太后态度坚决,断绝了与大乾的一切来往!
话是说的大乾,可闫嵩心里清楚,这意思分明是要摆脱他的掌控!
如此一来,他过去在金国皇帝皇子身上,花的上百万两银子,全部打了水漂!
闫嵩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气愤的拿起桌案上的砚台,直接朝着远处扔去。
闫东楼眼睁睁看着,价值上千两银子的上等徽砚,就这么摔得四分五裂,却又不敢多言。
许久过后,闫嵩才终于冷静了下来,嘴里喃喃道:“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紧接着,他猛然抬头看向闫东楼,问道:“东楼,那完颜宗望,是个莽夫对吧?”
“没错,我任凉州刺史的时候,与他打过交道。”
闫东楼道:“那完颜宗望,勇武过人,可胸无半点墨,完全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虽说完颜斡给完颜宗望兵权,可也只是因为,不想把兵权给其他几个,有夺嫡实力的儿子,害怕会多生事端。”
“而完颜宗望为人憨厚,即便是给他兵权,他也不会生出反心!”
闫嵩眉头紧皱:“但完颜宗望,的确是反了,所有人都认为他不会反,可他的确是反了啊!”
闫东楼若有所思:“父亲,莫非是完颜宗望,一直在藏拙?”
闫嵩眼眸微眯:“藏拙?你的意思是,他有夺嫡之心,一直以来都在装傻掩饰?”
闫东楼点了点头,道:“是啊父亲,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藏了数十年,骗过了所有人,这是何等的城府?”
闫嵩冷声道:“这样的一个高手,能轻易被一杯毒酒,给鸩杀了?”
听见这话,闫东楼不由得一愣。
说来也是,如果完颜宗望一直藏拙,又岂会被毒酒简单鸩杀?
闫东楼叹了口气,道:“父亲,那儿子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完颜宗望,一定是受到了高人的指点,也说不定,是萧太后利用了他!”
闫嵩若有所思的说道:“还有可能是……”
话音戛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声问道:“叶浪呢,叶浪不是,应该被掳去金国了吗?怎么密函上,没有叶浪的消息?”
说完,他找起了密函,以为是看漏了上面的内容,想要重新再查看一下。
可惜,密函已经被他撕成了纸屑!
闫东楼在一旁说道:“父亲,密函之上,的确是没有叶浪的消息!”
闫嵩脸色阴沉:“见鬼了,那个叶浪呢,要死要活,也该有个信啊!”
“老爷,少爷,梁国公求见!”
这时间,书房屋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了管家恭敬的声音。
“来的正好,把他叫到书房!”
闫嵩朗声回应道。
他还正想去找梁国公问一问,梁世绩事情是怎么办的呢!
之前梁国公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他儿子梁世绩一定能把事情办好!
可现在,却没有一点,关于叶浪的消息!
不多时,梁国公梁振山在闫府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书房门外。
通报过后,管家轻轻推开了屋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梁国公,您请吧!”
梁振山快步走进书房,管家便在外面关上了屋门。
“梁振山,你……”
闫嵩望着梁振山,开口刚要斥责几句。
怎料,话还没等说完。
梁振山便双膝一弯,扑通一声朝着闫嵩跪了下去:“闫相,您可要为我儿子报仇啊!”
“嗯?”
闫嵩一愣,诧异的问道:“你儿子怎么了?”
“我,我儿子被杀害了!”
梁振山哭的撕心裂肺:“被雍州城那个王八蛋刺史,叶浪给杀害了啊!”
要知道,梁世绩可是梁振山的独子。
如今,梁振山已经年近六旬。
儿子死了,再想要续弦,已经是难上加难!
可以说,梁家已经在他这一脉,断了香火!
闫嵩还没说些什么,闫东楼就先惊呼出声道:“什么,梁世绩死了?”
“是啊闫御史,我儿子被叶浪给残害了!”
梁振山哭天抢地的说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说来听听!”
闫嵩急声问道。
梁振山啜泣一声,说道:“我儿子,依照您的要求,押送叶浪前往金军大营,可是……”
闫嵩脸色一沉,当即打断:“梁国公,什么就依照我的要求,之前分明是,你上赶着要给你儿子,接这个差事!你现在这么说,难道是怪罪我了?”
“下官不敢!”
梁振山赶忙改口,道:“我儿子押送叶浪,前往金军大营途中……”
虽然,梁世绩的管家被林语柔所杀。
但有几个被推下马车的家丁,却侥幸存活了下来。
正是那些家丁,回到了雍州城,通过飞鸽传书,向梁振山汇报了消息。
梁振山将家丁们汇报的事情,告知给了闫嵩。
包括树林里埋伏,却误打误撞上了林语柔。
以及梁世绩在树林外,带着家丁围捕叶浪,却被反杀的事情。
闫嵩强压怒火,质问道:“这么说来,你的儿子任务失败,没能把叶浪押去金军大营了?”
梁振山忙道:“闫相,虽说我儿子被害,可管家却成功绑了叶浪,将其送往了金军大营!”
“这么说来,叶浪已经被金军俘了?”
闫东楼激动的问道。
不过,话刚说完,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真要是被金军俘虏,那又怎么会没有叶浪的消息呢?
闫嵩也是若有所思:“莫非,那叶浪,已经被完颜宗望给杀了?”
这时间,门外再度传来了管家的声音:“老爷,少爷,雍州城刺史叶浪,送到宫里的奏报!”
闫嵩急声道:“快拿进来!”
管家忙不迭的进屋,将奏报捧递给闫嵩,随后便退了下去。
闫嵩连忙撕开书信,闫东楼也凑上前去,一起查看情况。
信上写着的正是,叶浪说燕山县陈二狗御敌有功,为陈二狗请功的事情。
闫东楼眉头皱起:“叶浪,还活着……”
闫嵩冷哼了一声,直接将书信扔给了,正在地上跪拜着的梁振山:“你看看吧!”
梁振山捡起书信一看,顿时面露惊讶之色:“这,这叶浪,居然没死?这小子,实在是太狡猾了!”
紧接着,他便朝着闫嵩哭诉道:“还请闫相,处死叶浪,为我儿子做主啊!”
“你想我怎么办?”
闫嵩反问道。
梁振山咬牙发狠:“将此事禀明圣上,谋杀国公世子,按照大乾律法,应当凌迟处死!”
“那我该怎么禀明?”
闫嵩再度反问道:“难道说,你儿子绑架叶浪,去金军大营,结果被叶浪反杀?”
“这……”
梁振山一时语塞。
真要这么说了,恐怕叶浪不会有事,他先要被扣上个,勾结金人谋反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