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尉,您放心,下官绝不推辞!”
马伯远立马叫佣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写了一份请罪书给宋青鸾。
“好,既然如此,那本官这就启程回京!”
宋青鸾将请罪书妥善收好,带着林语柔离开了凉州刺史府。
马伯远目送宋青鸾和林语柔坐上马车,等到二人走远后,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
“好啊,太好了,虽说没烧死宋青鸾,可烧死了叶浪,本官也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马伯远难掩笑意。
他毫不怀疑叶浪死亡的真实性!
否则,宋青鸾也不会大费周章的让他写请罪书了!
“老爷,人都走了?”
这时间,管家诚惶诚恐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道。
“走了,你做的不错!”
马伯远欣然笑道。
说罢,不等管家回应,他便立马兴冲冲的去写信,准备飞鸽传书,把这好消息告知给闫嵩!
……
马车里。
林语柔笑着问宋青鸾道:“宋将军,我演的没有露出破绽吧?”
“没有,倘若我不知情,也要被你骗过了。”
宋青鸾淡淡道:“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诓了马伯远五十两银子出来。”
林语柔冷哼一声,道:“这姓马的,也太抠了,只给了五十两。”
宋青鸾笑着道:“他也不敢多给,真要多给了,怕我会查他!”
林语柔说道:“也罢,五十两就五十两吧,回去向夫君复命!”
宋青鸾点了点头,道:“咱们也该启程了,接下来的路上,应该就不会有麻烦了!”
……
当晚,在京城的闫东楼,便收到了马伯远的飞鸽传书。
“父亲,喜报,喜报啊!”
闫东楼忙不迭的拿着密信,带给闫嵩去看:“父亲,凉州刺史马伯远来信,叶浪被他一把火,给烧死了!”
“此时当真?”
床上躺着的闫嵩,猛地一下坐了起来,难以置信的问道。
“父亲,您看!”
闫东楼快走了几步,来到闫嵩床边,将密信递了上去。
闫嵩接过,仔细查看,道:“好,好啊,咱们处心积虑都没能除掉的叶浪,竟被这马伯远一把火给烧死了!”
“看来,凉州的官员,是比雍州的官员能干啊!”
闫东楼也笑的合不拢嘴,说道:“父亲,要不要赏赐马伯远些什么?”
“先别着急!”
闫嵩反复查看密信,生怕其中又是纰漏。
他得先确定,叶浪是真死了才行!
“怎么了父亲?”
闫东楼好奇的询问道。
“那个叶浪,诡计多端,不得不提防!”
闫嵩说道。
闫东楼倒是极为自信:“父亲,此事应当不会有错。”
“嗯。”
闫嵩点了点头。
一把大火,宋青鸾又去问罪,还让马伯远写了保证书。
最重要的是,晚上叶浪的娘子,还去找马伯远求助未遂。
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完全没有漏动。
“看来,这叶浪是真的死了!”
闫嵩叹了口气,脸上竟多了一抹愁容:“可惜,可惜啊!”
“父亲,可惜什么?”
闫东楼很是不解。
“可惜了一个人才啊!”
闫嵩摇了摇头:“终究,还是不能为咱们所用!”
闫东楼无言以对,脸上多了一抹无语之色。
都什么时候了,父亲闫嵩还在惜才!
“行吧,赏赐马伯远!”
闫嵩道:“飞鸽传书,给凉州的密探,给马伯远送杯毒酒!”
闫东楼一惊,道:“父亲,您要杀了马伯远?”
“不杀,还留他作甚?”
闫嵩说道:“马伯远杀害了朝廷命官,万一咱们和他的来信暴露,岂不是要引火上身?”
即便他已经掌控了朝局,也不想给闫家,带来一点,哪怕名誉上的损失!
“明白了父亲!”
闫东楼道:“我这就去安排!”
闫嵩摆了摆手,道:“去吧,记得时刻留意,宋青鸾的行程!”
闫东楼试探的询问道:“父亲,那咱们还要,除掉宋青鸾吗?”
“不必了,死一个叶浪就足够了,宋青鸾本身武艺高超,又带着军队,对付她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闫嵩苦口婆心的说道:“何况,叶浪的死,必然会引起她的警惕,这个时候再对她动手,恐怕会打草惊蛇!”
“让她回京城吧,如今她手里没有兵权,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闻言,闫东楼告退:“明白,那我就只留意宋青鸾的行程,让咱们的人都按兵不动!”
几日的时间。
闫东楼安排爪牙,密切监视宋青鸾的所在。
每日都向闫嵩汇报情况!
“父亲,宋青鸾一行到并州了!”
“父亲,马伯远已除!”
“父亲,宋青鸾一行到冀州了!”
“父亲,宋青鸾一行,约莫还有三天,便可抵达京城。”
“父亲,宋青鸾到京城了!”
“父亲,宋青鸾进宫见了陛下,说带雍州刺史叶浪一同到抵京,还说叶浪想面见陛下请罪!”
当闫嵩听见这个消息后,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身子,脸色仿若活见鬼了一般:“东楼,你再说一遍,宋青鸾带谁到京城了?”
“叶,叶浪……”
闫东楼尴尬的说道。
“叶浪不是已经死了吗?”
闫嵩质问道:“已死之人抵京,那是人还是鬼?!”
闫东楼目光闪躲,神色尴尬。
他哪里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想问马伯远,可马伯远已经被除掉了!
闫嵩瞪大了眼睛,两颗眼珠子在眼眶里飞速转动。
片刻后,后知后觉,惊呼出声道:“我知道了,叶浪没死,他是假死!”
“这小子,故意装死,为的就是让马伯远把这假消息告诉咱们!”
“他算准了,只要他一死,我就不会在他们赴京的路上,继续设置障碍!”
“这小子,可怕,太可怕了!”
听见这话,闫东楼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那小子,还不到而立之年,竟有如此之深的城府?”
“最可怕的是,宋青鸾和他那妻子,演戏骗过了马伯远,更骗过了老夫!”
闫嵩惊呼道:“这小子,难道是个妖怪吗?!”
闫东楼吞咽了一口唾沫,道:“就算他不是妖怪,那也智乎近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