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姐姐言之有理!”
张思瑶暗暗点了点头。
堂屋内,四人有说有笑。
而此刻,洛红颜却和秦天虹在厢房之中,愁眉苦脸。
“这圣旨有问题,皇家婚事,应当是礼部下帖。”
洛红颜俏脸阴沉到了极点:“哪有直接向刺史下旨的道理,过去也从没有过先例!”
秦天虹俏脸担忧的问道:“夫人,您的意思是,朝廷中有人,想诓骗夫君去京城?”
“没错!”
洛红颜冷声说道:“恐怕,擢升叶浪做这雍州刺史,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
“皇家婚事,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必须要进京祝贺!而刺史恰好是三品!”
听见这话,秦天虹心里一阵后怕:“真要如此,那对方的城府,未免也太过于恐怖了……”
“是啊,毕竟闫嵩可是历经三朝的老臣!早就活成了人精!”
洛红颜愠怒道:“他连我这个皇帝都敢暗害,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秦天虹问道:“夫人,那这闫嵩,把夫君诓骗去京城的目的是什么?”
“必然是为了神威大炮的图纸!”
洛红颜道:“一开始,他把叶浪骗去雍州城,想让卢文远和孙仓拿到大炮的图纸。”
“结果奸计被叶浪识破,反而还搭上了卢文远和孙仓二人的性命!”
“一来二去,雍州刺史职位空缺,他便又擢升叶浪做雍州刺史。”
“现在,妄图用皇帝大婚的名义,将叶浪骗到京城!”
“再之后,恐怕是要借假皇帝之口,讨要大炮的图纸了!”
闻言,秦天虹心生疑惑,问道:“夫人,既然如此,那闫嵩为何不从一开始,就用皇帝的名义,来要那大炮的图纸呢?”
“倘若用皇帝的名义,便要走流程办事,关乎兵器战事的,便要经过兵部。”
洛红颜解释道:“而兵部,是由太尉宋青鸾管理,闫嵩和宋青鸾二人不对付,闫嵩肯定不愿意,让宋青鸾接触到神威大炮的图纸。”
秦天虹仍有疑虑,继续问道:“可之前来青山县,询问神威大炮情况的,就是青鸾将军啊。那闫嵩如果不想让青鸾将军接触到神威大炮的图纸,又为什么不阻止宋青鸾来青山县呢?”
“这就是闫嵩的谋略高深之处!”
洛红颜叹了口气:“虽然我恨不得将他凌迟处死,却又不得不佩服,其谋略之深!”
“他先放宋青鸾到了青山县,没等宋青鸾到青山县城,便差孙仓来青山县叫走了叶浪!”
“等到宋青鸾到了雍州城后,他便又用皇帝结婚的名义,将宋青鸾召回!”
“这一套连环计,做的滴水不漏,任谁都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我太了解他了,才从中看出了端倪!”
而且,事情还远没有那么简单。
一旦那个假女帝,嫁给了闫嵩的孙子闫绍庆。
闫嵩便有了夺.权的机会!
这才是最让她担心的事情!
不过,以她当下的处境,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唯一能做的是,让叶浪留在雍州,不去京城。
确保叶浪的安全,她今后才有图谋大事的可能!
如今,叶浪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原来如此!”
秦天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紧接着,她又感叹道:“没想到,这朝中局势,竟然如此复杂,我若是陷入其中,恐怕早已是冢中的枯骨了!”
洛红颜也叹道:“之前,叶浪能从雍州城内,平安回到青山县,就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幸运。”
“倘若,他再去京城,只会是九死一生,不,恐怕是必死无疑!”
闻言,秦天虹彻底怕了,惶恐道:“那夫人,一定要劝说夫君,不能去京城啊!”
在她眼里,洛红颜这位女帝,是她未来的依仗。
而当下能依仗的,就只有叶浪。
甚至,就连洛红颜也要依仗叶浪,才能回到京城,重掌大权!
“我正在想办法呢!”
洛红颜沉了口气,道:“天虹,你也好好想想吧,该怎么留住叶浪!”
“这该如何留,虽然朝中女帝的假的,可这没人知道。”
秦天虹陷入了绝望,说道:“倘若夫君不去京城,那可就是公然抗旨啊!”
“抗旨……”
洛红颜眼眸低垂,好似是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她美眸一亮,道:“我有办法了!”
“夫人,什么办法?”
秦天虹急声问道。
“想要抗旨,又不受到处罚,就只有一条路可行!”
洛红颜说道:“那便是,有紧急的战事发生!”
秦天虹似懂非懂,问道:“夫人,您是说金人?”
“没错!”
洛红颜说道:“但闫嵩和金人有所勾结,为保叶浪能到京城,在这段时间里,闫嵩肯定不会让金人主动骚扰边境。”
“但咱们可以,主动出击,诱金人来攻!”
秦天虹好奇的询问道:“夫人,咱们该怎么做?”
“我这就修书一封,激金人来犯!”
洛红颜急忙起身,向着书房走去,悄声对秦天虹说道:“天虹,就有劳你,回青山县一趟了!”
“夫人,我该怎么做?”
秦天虹轻声问道。
洛红颜突然站住了脚步,在秦天虹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闻言,秦天虹的脸色,变得为难到了极点:“夫人,这……”
“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了。”
洛红颜叹了口气,道:“可为了叶浪,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知道了夫人!”
秦天虹重重点了点头,道:“等你书信写好,我这就启程,去青山县!”
洛红颜面露欣慰,道:“天虹,有劳你了!”
……
京城,闫府!
“东楼啊东楼!”
闫嵩望着闫东楼,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你怎么这么糊涂?”
“不走礼部的流程,竟向雍州派去了圣旨!”
“万一被人看出端倪,误了大事该如何是好?”
闫东楼低垂着脑袋,一脸尴尬道:“父亲教育的是,儿一时糊涂……”
“我看你就是,得意忘形了!”
闫嵩咬牙道!
“父亲,您消消气。”
闫东楼硬着头皮劝说道:“那叶浪原本是个布衣,县官都是买来的,应当不会知道朝廷的规矩。”
闫嵩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闫东楼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有鸽子落在了窗沿,改口道:“父亲,有飞鸽传书来了!”
“那是金国来的信,快拿来看看!”
闫嵩连忙吩咐道。
闫东楼立马走上前,从鸽子腿上解下了信笺。
展开一看,顿时面露大惊之色!
闫嵩急声问道:“怎么了?”
闫东楼焦急的说道:“父亲,大事不好,金国要和咱们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