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似乎开了很久很久,因为赵念川已经迫不及待了,马车一停他就跳了下去。
大牢门口的狱卒拦住了他们,被赵念川一脚踹开,但是马上就有更多的狱卒跑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你是何人,胆敢在大牢放肆,是要劫狱吗!”为首的狱卒不认识赵念川,只觉得这两个人是来挑事的,而他,不怕事!
“劫狱?好主意!”赵念川此时正积满了情绪没出发呢,他刚准备动手,就被竹临拦住了。
“王爷,我知道你想打架,但是我们的实力还不能暴露,否则更加危险,而且如果动手会给王将军带来更多的麻烦。”
赵念川收起了准备动作,一脸的不爽。
竹临从怀里掏出了安王府的玉佩,大声道:“你们大胆,这是安王爷!也是你们敢冲撞的!”
为首的狱卒走向前,接过玉佩看了看,有看了看赵念川,想着安王是个瞎子,这个应该没有假,但是他嚣张的态度却丝毫没有减弱。
只见他挥了挥手,围着的狱卒马上就散开站在了他身后。
“给安王请安,都是误会,安王只是要进去吗?”
竹临不悦地道:“当然,即是误会尔等赶紧让开。”
说完,两人就抬腿往里走,但是那个狱卒又拦住了他们。
“安王殿下,别让小的难做,没有手令,我们不能放人进去。”他嘴上称着殿下,身板却挺得很直,一点都看不出半分恭敬的意思。
“这可是安王殿下,要进去看个人还要什么手令,谁这么大的面子?”竹临的脸色十分难看,要是不不想惹事,他现在真的想狠狠地打眼前这个人一顿,趾高气扬的小人!
“小的知道是安王殿下,只是小的也是奉命办差,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若是安王殿下想进去可以去找我们大人拿手令,凭殿下的面子,是很简单的嘛,就不要在这里难为小的了。”狱卒皮笑肉不笑地说。
赵念川冷冷地开口:“若我现在就要进去呢?”
“哎呀,那小的也只能秉公处理了,到时候还请殿下莫怪,小的也是没有办法,若是殿下强行动手,那小的也就只能奉陪了。”狱卒有恃无恐地说,只要赵念川动手,他就绝对敢揍。
“你叫什么名字?”
“哎呀,小的是大牢的典狱长,殿下要是想去我们大人那里夸奖我也是可以的。”
很明显,一个小小的典狱长敢这么跟安王说话,绝对是上头示意的,不然他绝对不敢,就算安王再没有实权,再瞎,他也是王爷,他背后有皇帝。
听到这里,赵念川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越冲动,漏洞就会越多。
“很好,本王会记得去夸奖你的,竹临,你派人去吴大人那里拿手令,我们晚些再来。”
见赵念川忽然心平气和了,狱卒有些不敢相信,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他这不能交差的啊。
“那个,安王殿下不进去了?”
“不了,安王殿下很体谅你们,不会为难你们的。”竹临说道,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那……既然安王殿下执意要进去,就别怪小的得罪了!弟兄们上!”那个狱卒忽然大喊了一声,冲了过来。
身后马上有人响应,“誓死捍卫大牢!冲!冲!”
他身后不明真相的狱卒见状纷纷大喊着涌了过来。
赵念川皱眉,手却抓向了竹临,“看来又被算计了一道。”
“王爷?”竹临向赵念川靠拢,询问着赵念川的决定。
“不可与之交手,速离。”
竹临会意,他揽住赵念川的腰,两人一起发力,快速地跃出了狱卒的包围圈,但是在外人看来完全是竹临带着赵念川用轻功跃出的。
中间的狱卒看着他们飞了出去,停了下来,而外围的狱卒没看见,只顾着往前冲,很快他们就撞在了一起,乱作一团。
“都起开,人都逃走了!”典狱长大声呵斥,让人群散开,奈何人太多,后面的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还一心想表现自己的勇猛,表现自己是多么地不畏权贵,哪怕他们要打的王爷实际上只有贵,没有权。
竹临护着赵念川上了马车,回过头,略微用了些内力,对着那群人喊道:“我们王爷说了,不与你们为难,我们先去拿了手令再来,大家不要误会。”
外围的狱卒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停止了往里挤,都望向了马车的方向,人群马上就恢复了秩序,典狱长满脸愤怒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但是此时马车已经开动了。
一个狱卒凑到他面前,他刚才就是起哄最起劲的,喊得最大声的,此时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头儿,如今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们轻功那么好我能怎么办?我还能追上去吗?”
典狱长说着,往地上使劲地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盯着马车离开。
马车叮叮当当地往前走,一路穿街过巷。
竹临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开口。
“你觉得那个人能算到我们下一步做什么吗?”赵念川闷声说道。
“我觉得他应该猜不到我们没有和狱卒起冲突。”竹临的眉头越皱越紧,暗中有一只手在操纵着这件事情,而且精准地算到了他们的每一步行动。
“不,如果是我,我就会准备好两套方案,现在我们要去添香楼,要十分小心才行。”赵念川低下头,认真思考可能遇到的问题。
“是,我会小心不留把柄。”
马车停在了添香楼的门前,不知道是白天的缘故还是刚出了人命的缘故,往日热闹的添香楼此时与周围热闹的酒楼相比,显得有些落寞。
赵念川没有下车,由竹临出面去将添香楼的妈妈请到马车上来问话。
竹临走进添香楼,入目是整齐而精美的摆设,但是却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有人吗?”
没有人应声。
“有人吗?”
竹临加大声音,又喊了一遍。
“谁啊!”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一扇门里探出头来。
竹临走过去,小厮没有走出来,反而又略略地往里缩了缩,将门也微微地掩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