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快一点了，这十个铜板，再加上你的那二十个铜板，离一两差太远了。”乔洛洛叹气道。
“一两是多少个铜板啊？”小五问道。
“这个我知道，一千。”乔洛洛又是一声叹息。
“那看一个病人十个铜板，我们要看到什么时候去？是不是该换个方法？”小五小心地提着建议。
乔洛洛有气无力地歪头看着他，“可是我只会看病啊。”
“我会舞剑啊，我刚刚看见那边有舞剑的，周围看的人都会给铜板的，我肯定舞得比他好，你就负责收钱就行。”小五自信满满地说。
“这倒是，”乔洛洛跳下木桩，仿佛一下子就重新充满了力量，“我们就到那人的旁边舞，别人一看就知道钱该给谁了。”
“走。”
两人兴致勃勃地来到了舞剑耍杂技的地方，他们正在中场休息，小五抽剑出鞘，就像平时练剑一般舞起剑来。
乔洛洛在旁边负责吆喝。
“来看啦，最好看的舞剑，一等一的高手啊，快来看啦！”
“诶诶诶，走开走开。”旁边那个在般用具，准备下一场表演的络腮胡子走了过来，要赶他们走。
“凭什么？这个地方是你的？”乔洛洛一点都没有后退，直直地迎了上去问道。
“对，我们先来的。”络腮胡子的双手抱在胸前，低头看着乔洛洛。
乔洛洛用余光看见小五停了下来，正往这边走来。
乔洛洛扭过头，双目一横，“你给我回去继续舞！不许停！”
小五担忧地看着快有两个乔洛洛粗的络腮胡子，没有继续舞剑，但是也没有继续往前走。
“回去！继续！”乔洛洛又命令道。
“小姑娘挺横啊？”络腮胡子轻蔑地笑着。
小五没有迟疑，他只能听从乔洛洛的命令，但是他却没有退后，而是在靠近两人的地方舞起剑来，时刻注意着这边动静。
“怎么着？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动粗吗？这里又不是你的地，你们先来的也是在那边，我们没有去抢。”乔洛洛和络腮胡子靠得很近，两人对峙着，乔洛洛甚至能闻见他身上的汗臭味。
“都是跑江湖的，看你们柔柔弱弱的，你们现在走开，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络腮胡子依然没有发飙。
乔洛洛冷哼一声，“我还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呢。”
说着，她没有再看络腮胡子，而是转身又吆喝了起来。
“快来看呐！这里……”
她忽然停住了，因为她感受到了来自后背的压迫，本能地往一旁躲开。
“啊！”
是络腮胡子，他大叫着倒地，抱着他只剩一半的胳膊在地上哀嚎。
那边的人都聚集了过来，对着乔洛洛怒目而视，打斗一触即发。
小五提着沾了少许血迹的剑，不动声色地将乔洛洛护在身后。
有人去扶络腮胡子，有人颤抖着捡起地上的断臂，其余人则开始找趁手的武器。
“你先到一旁，不要离得太远，也不要太近。”小五侧头，低声对身后的乔洛洛嘱咐道。
乔洛洛无声地点头，慢慢的往后退去。
“为兄弟报仇，打死那个小鳖孙！”最前的年轻男子大喊了一声，拿着剑冲了过来，他身后跟着的五六个人也各自拿着东西一起冲了过来。
“不要伤人性命！”乔洛洛已经退到了安全的区域，她见对方的人似乎是不要命一般，忙提醒着小五。
小五微一点头，提着剑迎了上去。
兵器碰撞声，人的哀嚎声，杂乱地响起。
小五记着乔洛洛的命令，尽量地避开他们的要害，没想到对方也都是练家子，之前络腮胡子完全没有反抗，应该是因为小五是忽然偷袭的。
现在小五控制着出手，被六个人团团围住了，他们是不要命的打法，人又多，小五应付地渐渐有些艰难起来。
“好！打他！”
外面围了越来越多的人，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马上响应者无数。
乔洛洛倒不着急，她对小五很有信心，见战事胶着，而人群开始沸腾，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一扯自己的裙摆，做了个兜子，沿着人群喊道：“大家看过来了，最好看的打架表演，有钱的捧个钱场啊！”
这一招还真的有用，有人不明所以地开始投钱，毕竟那些人是表演杂耍的，他们都知道。
只要有一个人投钱，马上就会有跟风的，乔洛洛高兴地沿着人群走着喊着。
那些杂耍班子的人肯定不甘心，时刻想着去攻击乔洛洛，但是都被小五给挡了回来。
因为他们的攻势太猛，小五慢慢的失控了，特别是还有注意着乔洛洛的安危，他一出手，瞬间又卸下一个人的胳膊。
鲜血喷涌而出，大片的鲜红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停！”
带头往前冲的年轻人似乎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若说是络腮胡子的鲜血让他们发狂，那么这个人的鲜血则让他们冷静了下来。
他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们加在一起都不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对手，再打下去不仅报不了仇，只会让更多的人受伤甚至是丧命。
“我们认输了，这里是你们的了。”
余下的人扶的扶着受伤的人，拿着拿器具，慢慢地走开了。
乔洛洛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和拖了一地的血迹，加上火红的太阳照耀下，一切都红的太多刺眼，一如记忆里的那片火光，和阿婆身上的血迹，心中忽然十分不是滋味，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想要一两银子而已。
周围的人却依然是看热闹，见胜利者小五站在乔洛洛的身边，大家主动地挤到乔洛洛的面前放上铜板，吵吵嚷嚷地说着话。
乔洛洛却似乎是呆了，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去药铺吧。”小五看着发呆的乔洛洛。
乔洛洛这才发觉衣兜兜里的铜板十分地重，她忙将一部分铜板交给了小五，两人就用衣服兜着铜板往药铺走。
“怎么就走了？再打两下啊！”
人群还未散去，还未看过瘾，但是乔洛洛和小五都没有理会。
来到药铺，两人将铜板全部倾倒在柜台上。
“你数数够不够。”乔洛洛面无表情地说。
不知道是肃杀的气氛，还是小五身上的血腥气，药铺老板竟然一改之前的态度。
“不用数了，应该够了，药给你们。”
小五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药，看了看，皱眉道：“这不是我们之前拿的药，怎么多了一包？”
“是的，还有一包药可以治这位姑娘脸上的伤，我瞧着挺俊一小姑娘，别破了相才好，欢迎下次再来啊。”老板笑嘻嘻地说道，依然是一副轻薄的模样。
乔洛洛却好像丢了魂一般，不言不语地走了出去。
小五忙提了药跟了上去，两人沉默地踏上了回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