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渡忽如其来的邀请,乔洛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行!”乔洛洛斩钉截铁地说。
萧渡勒住马,转过她的头认真地看着她道:“你在留恋什么,还是你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你说,我派人去帮你完成。”
乔洛洛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如不见底的深渊,藏着神秘和一切的不可知,也对人有着一种天然的吸引,她跟萧渡不算太熟,总共才见过几次,但是他却总是能让自己放下防备,让自己可以去相信他,依靠他。
良久,乔洛洛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但是我相信你,我可以跟你去黎国,但是我还有一个亲人被齐王困住了,只要救出他,我保证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萧渡点点头,“等到了下一个联络点我就安排人去救,但是你现在真的不能回京城,齐王应该是用那个人威胁你对吧,只要没有确定你已经死了,你就还有可能的利用价值,他就不会动那个人,我们有时间的。”
“可以尽快吗?”
“当然,我可不是没用的赵念川,我保证,一个月之内,一定将他救出来,具体细节我们到了联络点再说吧。”萧渡自信地说。
乔洛洛点点头,马继续往前跑,乔洛洛看着周围的景致在后退,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就像她没有想到会是以那样的方式来到京城一样,反正不管萧渡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只要和乔盛团聚,往后两人再离开也是可以的。
“王爷!”
赵念川睡得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人在喊他,但是他没有反应,因为他一晚上听到太多声音了,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了。
见怎么喊都没有反应,竹临干脆开门进去,来到赵念川的床前,将他摇醒。
“嗯?”
赵念川揉着头,慢慢地坐起身,看见窗外天色已经破晓,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洛神医有消息了!”竹临激动地说。
“啊?快说。”赵念川马上就清醒了不少。
“昨天下午,也就是我们还在山谷搜寻的时候就有两拨人很可疑地从山谷旁跑过,似乎是一个在逃一个在追。”
“然后呢?”
“在逃的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是后面追的是城防司的人,属下去查过,他们的这次行动没有指示命令,也没有做记录,在这个时间点不是很可疑吗?然后我就派人去追,刚刚截获了一小支换下来的队伍,经过审问,他们招出他们在追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不知道那三个人的身份,但是听描述的时间点和一些细节,基本上可疑确定那个女人是洛神医。”
“为什么他们在追?”赵念川不解地问。
“因为那个女人是他们先虏获的,后来被那两个男人给半路截走了。”竹临高兴地边说边给赵念川拿来了衣服,伺候他穿上。
“你的意思是洛洛被他们城防司的人抓走了,但是半路又被另外一伙人给拦截了,现在他们在逃,而城防司的在追?”
“是的,还有我们的人也在追,我想问问王爷的意见,我们要不要亲自去?”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王凝节那边,大哥那边,大将军那边?”赵念川还是有些怀疑。
竹临摇摇头,“都没有消息,王将军的人还在找,但是齐王和大将军的人已经在准备回去了,哦,还有宰相也没有放弃,他的人会在天亮的时候稍作休息,然后继续找。”
“他倒是应该着急。”赵念川揉着头道。
“那我们?”
“先派人去追吧,我再等等三哥,我们经不起这样的失误。”赵念川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跟他预想的不同,消息确实当晚就传入了宫中,但是等了一早上三皇子都没有出现。
王府地牢里,乔禾蜷缩在墙角,她的妆容衣饰依然整洁,但是脸上已经没有了光彩。
“抬起头来,王爷来了。”竹临居高临下地呵斥着。
乔禾从膝盖间将头抬起来,见到赵念川马上泪流满面。
她跑过来跪在赵念川的面前,无比悲痛地说:“是我的错王爷,您是这个世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您那么高贵却从没有看轻过我,可是我做了什么!我害了王将军,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够了,说些有意义的,你若心中真有悔意,那么就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赵念川冷冷地说。
“是,王爷,那个负心人也不值得我为他隐瞒些什么,我原本以为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没有看轻我的出身,让我越来越离不开他,直到那天他要我将那根发钗交给王将军,让王将军去添香楼,我原本是不愿意的,因为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但是他说若是我不照办他就要离开我,我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我只是以为他和那个如烟有染,没想到他是想陷害王将军。”
乔禾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们是怎么离开王府的?”竹临皱眉问道。
乔禾用衣袖反复地擦着泪水,勉强地说道:“是那天晚上他告诉了我实情,说是有人要挟他去陷害的王将军,王府我们不能再呆了,所以我们大概是在天刚刚开始亮的时候离开的,从后面悄悄走的。”
“你和他一起走的?”
“是。”
“有没有发现你们?”
“没有,那个时候大家都还没有起来。”
竹临看向端坐着的赵念川,联想起那天发生的一桩桩事情,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
“他后来有没有折回来过?”赵念川依旧是冷冷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
乔禾摇摇头,回忆着:“那天我受到了很大的惊骇,我可以确定他那天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继续说,你们出去了之后呢?”竹临继续问道。
乔禾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但是没有再提,只是接着往下说:“出去之后他就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对待我就像对待奴婢一样,我必须十分小心地伺候他,只要不如意就对我非打即骂,再后来他干脆,干脆抛弃了我自己跑了。”
乔禾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的眼睛里源源不绝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