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霓裳将朝上的事告诉了孑然和想了两个人,两个人听到之后具是十分惊讶。
荷香深沉着眸子,道:“竟然是这样的吗?”
两个人都是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凤霓裳低声道:“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死去的人就是死了,当年朝堂动荡,真相是这样的也不意外。”
话虽这么说,可是却也实在令人感叹。
荷香道:“多谢王妃告知了,我们想去告诉海燕,她好歹……也该知道一下。”
海燕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了这件事儿,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凤霓裳道:“应该的,你们尽早过去吧。”
孑然点了点头便跟荷香一起去祭拜海燕了。
海燕的墓地在郊外,离京城挺远,两人赶到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
天色渐暗,微风缱绻,落叶飘零在海燕的墓碑上面,显得有些苍凉。
好像她现在在地下已经知道了林家的冤情,正在伤心似得。
荷香将准备好的花放到了海燕的墓前,跟她一五一十地说了,两人看着面前冰冷的墓碑,都觉得有些难过。
荷香道:“海燕姐,当年涉案的人该走的也都走了,你也别再挂心了,好好投胎去吧。”
逝者已逝,即使现在他们知道林家是被冤枉的,也没有办法做些什么了。
孑然也劝道:“是啊海燕姐,你现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可以安心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后面有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两人一愣,回头看去,便看见了飞衡站在后面。
飞衡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连手中的剑都没拿住,掉在了地上。明明面前只是两个女孩子,可是他的眼里却满是惊慌。
荷香大惊道:“飞衡!”
飞衡抬眼看着他们两个人,冷声道:“你们是听谁说的?不是你们擅自揣测,信口雌黄的吧?”
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如果林家只是朝局的牺牲品,那么他这段时间以来做的这一切算得了什么?
荷香皱眉:“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她手中仅仅抓着剑,挡在孑然身前。只要飞衡一有动作,她就会攻击上去。
飞衡看着她的剑面无表情,继续质问道:“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
荷香不理会她,直接拿剑劈了上来,飞衡连看也不看,只用脚将地上的剑提起来便挡住了。
飞衡握着剑,攻击荷香的攻势一下比一下猛烈,荷香的武功本就不及他,此时又见他一副疯魔的样子,更加的不是对手了。
没过多长时间,飞衡便把荷香擒住了,他拿着剑尖儿抵着荷香,冷声道:“这件事儿是谁告诉你的?”
剑十分锋利,荷香的脖子刚刚触碰到他的剑尖儿,血液就流了出来。
孑然看着荷香被擒,心中焦急,也顾不得许多,直接道:“是太子妃告诉我们两个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飞衡一愣,竟然是太子妃?
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飞衡眸子微眯,里面有一丝寒光闪过,他阴翳的看着孑然道:“你去把凤霓裳他们夫妇两个找来,我要同他们问话。”
孑然还没说话,荷香便厉声呸道:“太子妃是何等身份,怎么会来见你这样一个小人!”
飞衡没有理会她,他知道凤霓裳一定回来的,也许她不会为了自己来,但一定会为了救荷香而来。
“你们的命还掌握在我的手里,我没时间跟你们废话,最后再说一次,去把凤霓裳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荷香,然后那你去见他们。”
他手中的剑又靠近了一寸,荷香闷声叫了一声,但表情却仍是不服软儿。
谁知道这个疯子找凤霓裳是要干什么,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太子妃娘娘。
荷香这么想着,孑然却不敢这样,若是被挟持的是他,也许还能硬气一回,可是现在是荷香在他的手里面,自己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就在他们犹豫之际,飞衡的剑又近了一些,在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荷香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孑然一咬牙,恨恨道:“你不要伤害她,我去请太子妃过来!”
说完,他便拿着荷香的剑跑开了,留下荷香一个人面对飞衡。
飞衡的手这才微微颤抖起来,他想要知道真相,可是现在真相即将大白了,他又开始害怕了。
刚才那个孑然在这儿,他不敢将心中的恐慌表现的太明显,怕她回去转述给凤霓裳。
现在孑然离开,飞衡便有些抑制不住了,他微微退开一些,怕荷香发现他的异样。
原来林家不过是一个牺牲品吗?不管那些人的本心如何,在朝局面前都不过是一些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孑然心里着急,一个人策马回去,连忙将荷香被飞衡劫持的事儿告诉了凤霓裳。
凤霓裳心下一沉,连忙叫了拓跋宸轩一起过去,飞衡现在知道了林家的事儿,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儿。
凤霓裳和拓跋宸轩的轻功了得,很快就赶到了海燕的墓地。
他们一过去便见到飞衡以及被挟持的荷香,都是眉目一凛。
凤霓裳厉声道:“你要干什么,快放开荷香!”
飞衡见他们了来了,根本不去理会他们说了什么,直接了当的道:“凤霓裳,你告诉我,林家的事儿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凤霓裳睨了他一眼,嘲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要知道什么?”
“我要知道来龙去脉!要知道这件事儿是谁告诉你的!”飞衡道。
他现在不能放过一点儿线索,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件事儿的真相,他希望不是这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他现在的全部希望都在凤霓裳的供词上面,只要凤霓裳说出来的事儿有矛盾,就能够证明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做的事儿是正确的。
林家,一辈子勤勤恳恳的为国卖命,可到最后却沦落为牺牲品的下场,这简直比被匪徒灭门还要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