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霓裳被鸽子扑了一下,没吓着,倒是觉得新鲜得很。
她前前后后活了两世,要么生活在后宅院里,要么生活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宅院里规范严明,战场上更是寸草不生,她鲜少有机会去接触这些动物,是以,她被鸽子扑了一下 倒是觉得新奇的很。
她当然不担心这些鸽子会伤害到她和孩子,毕竟这前后两世,所有人都拿她没办法,更遑论这一只扁毛畜生呢!
只是,这房间里的鸽子也有些太多了。凤霓裳放眼望去,桌案上、书架上、烛台上,落着少说有数十只鸽子。
她当即心生疑惑,不知道南柯在书房中养这么多只鸽子干什么。
她定睛去看,发现这些鸽子颈部的羽毛都十分的靓丽,而且脚上都佩戴着什么东西。
凤霓裳颇为好奇 伸出一只手 便有一直鸽子落在她的食指上,她才看清那鸽子脚上的是什么——足环。
她心念微动,就要伸出手去抚摸那只鸽子,却在这时,被一只纤长有力的手握住了。
凤霓裳一愣,急忙回头去看,发现南柯就站在她后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鸽子受了惊动,扑腾了翅膀飞走了。
“南柯!”
凤霓裳当即变了脸色,拂袖甩开南柯的手,斥道:“放肆!”
南柯却不改面色,仍旧微笑着嗔道:“王妃娘娘切勿怪罪,微臣无意冒犯,只是这鸽子怕人的很,我怕惊扰了它,它又要不高兴了。”
“我可没看出这些鸽子怕人。”
刚才她一进来就被这些鸽子主动欢迎了一把。
凤霓裳冷着脸,问道:“你怎么养了这么多只鸽子?”
“养着玩儿当宠物罢了。这些孩子通灵性,认家,也知道回家,有意思的很。”南柯笑了笑,身手招了一只鸽子过了,于此同时,另一只鸽子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得出来,这些鸽子很喜欢南柯,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围着他转,也难怪南柯为这些鸽子还特地修葺了一间屋子。
她又和南柯简单地聊了几句,便退了出去,外面公主府的侍女正到处找他,说是饭已经做好了,请她过去。
她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南柯从书房中出来 站在门口 远远的目送着她们,不知是不是凤霓裳先入为主的心理作用,她总觉得
当天晚上回到王府后,凤霓裳就将在公主府发生的一切事都告诉了拓跋宸轩。
凤霓裳坐在拓跋宸轩面前,一脸正色道:“今天我到公主府的书房里,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看见什么了?”拓跋宸轩蹙着眉头问道。
凤霓裳叹了口气,道:“我看见南柯在他房中养了很多鸽子。”
“……你想说什么?”拓跋宸轩一愣 有些不明白凤霓裳为什么要神秘兮兮的跟他说出这种话。
凤霓裳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有失重心,懊恼的啧了一声 接着道:“南柯养的那些鸽子都很有特点,不像是正常人家养来当宠物的鸽子”
“何出此言?”
她轻拍了一下桌子,道:“这个南柯肯定有古怪!谁会闲的没事儿往自己的书房里养那么多只鸽子。”
拓跋宸轩挑了挑眉,道:“就不能是人家喜欢鸽子么?”
“肯定不是啊!我今日去看那些鸽子,它们每一只都有特殊的标记,而且十分不怕人,倒像是受过训练一般。”
凤霓裳回忆着道,拉起拓跋宸轩,道:“你快换上衣服,过去看一看吧。”
拓跋宸轩半无奈半宠溺的应着,道:“好,我今天晚上去看看。”
他面上的样子只是在逗凤霓裳,其实心中早就已经做好了要去夜探公主府的准备。凤霓裳看起来不着调,其实向来稳重的很,没有把握的事情她向来是不轻易拿出来说的。
凤霓裳想了一会儿,又嘱咐道:“你去的时候顺便也看看那些书稿,能让南柯独自拿出来的书稿信息量绝对不少。”
是夜,拓跋宸轩换上夜行衣,偷偷潜入了公主府,临行之前,凤霓裳还嘱咐他道:“你可千万小心些。”
拓跋宸轩十分嗤之以鼻,道:“就算我被发现了,那个南柯还能对我做出什么事儿么?”
凤霓裳叹了一口气:“南柯是不能对你做出什么来,但要是这件事儿被发现了,闹得公主府人尽皆知,都说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学好,大半夜的跑人家里鬼鬼祟祟,我可陪你丢不起那人!”
拓跋宸轩利索的从一个墙面上施展轻功飘到另一个墙面,所经之处,连一片树叶也不曾移动过半分。
他回过头,满意的看了一眼,心道凤霓裳将人看扁了,区区公主府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他武功高强,就算拿到武林中去也是顶尖的,年岁稍长时身边跟了很多人,他也就不经常使武了,但是不使用不代表就丢下了,现在就算他冷不丁的拿出来,也丝毫没见褪去半分。
他在公主府中流荡,没过多久就找到了凤霓裳说的书房,他嘴角微妙一笑,纵身从墙头跃到了书房门前,打量了一下四周,便径直推开门闯了进去。
这门发出“嘎吱”的一声声响,拓跋宸轩却丝毫不惊慌,这书房未出偏远 连巡夜的小厮都不过来,若是他偷溜进来能被别人发现 那他已经是有鬼。
他进到书房,也是一愣,这里并没有凤霓裳说的那些鸽子 只有两只分别落在书架上和灯台上,好像是睡着了 见人进来了也没动静。
拓跋宸轩走到它们跟前仔细观看,发现并没有凤霓裳口中描述的‘足环’,只是两只很正常的鸽子。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又走到了手稿前,粗略的翻了几张。
不出意外,这手稿上面毫无有用的信息,尽是一些狐朋狗友吟诗作对时的一点心得。
拓跋宸轩敢打赌 这些东西一定是被南柯掉过包。他才不相信,为着这两只鸽子和几页笔记,南柯还特地修了一间屋子。
他拂了拂袖子转身走了,既然已经被处理干净了,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