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里,拓跋雪梦见自己和南柯温馨恩爱,却听见南柯叫着的,是金玉锦的名字。
那一瞬间,心如刀割,心意随着血淋淋的事实,流了一地。
她含泪惊醒,枕上已经湿濡一片,眼眶泛红,整个人带着后怕和绝望。
原来,她心里这么介意金玉锦。
也是啊,就凭着她先前对南柯的感情,她哪怕是没皮没脸的撒娇,也会跟南柯有温馨一刻。
可是现在金玉锦在公主府,甚至得到南柯的宠爱比她还多,她面子上如何过得去?又如何拉的下颜面,去跟南柯求什么?
她怕她最后的骄傲,全都碎裂的一丝不剩,那她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而另一边走廊里,凤霓裳送小汤圆和拓跋雪回到卧房后,又返了回来,正看见在走廊末端等着她的金玉锦。
对方比她还警惕,先是一笑,盈盈一拜道:“妾身来探望王妃,这珍珠玛瑙扣,便是送给小汤圆做衣裳用,希望他能喜欢。”
“那是自然。”两人客套几句。
等差不多的时候,凤霓裳警惕的一扫四周,随后立刻拉着金玉锦进了一间客房,说道:“看你神情凝重,可是有话要说?”
“是。王妃可记得翠红?”金玉锦面色凝重,眉宇间忧愁严肃,无端多了些英气。
怎么记不得,当时她生育,就是这个被刘柔推荐来的产婆翠红,几日“良苦用心”的按摩,差点让她和孩子一起殒命,甚至问出了“保大还是保小”这种问题。
凤霓裳没有多说,但是周遭气息立马低冷了下来,眯着眼睛问:“有线索了?”
“嗯。”金玉锦扫了一圈门窗,轻声说道:“我趁着南柯也随手一查的时候,顺便得到了些线索,再加上自己查的,那个产婆不仅仅是源自刘柔那么简单。”
这话凤霓裳早就猜想过了,点点头冷笑:“刘柔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她背后肯定有人。”
只不过,她得罪人的时候经常手下不留情 一时间还真说不好是谁下的手。
“我跟着线索查看了一段时间,在太子府外的不远处小院子,出现过一些
线索,指向太子妃。”金玉锦面色严肃,这个问题当真不容小觑。
“凤无霜?”这下凤霓裳是真有些想不到,面色算不上好看:“都嫁人了,还想着害死我呢?我这位姐姐,还真是对我不依不饶。”
“王妃……”金玉锦有些担心,但是她单枪匹马能力有限,更何况身份限制不能暴露太多,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凤霓裳自然明白,认真道了谢:“我心里有底了,这次多谢你。”
“客气,若不是王妃王爷帮助我,还不知道我此刻在哪里。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金玉锦一向冷静,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和凤霓裳回到前厅。
前厅里,拓跋宸轩自然不会跟南柯多说,但是南柯提出来的话题,多少会应两声。
看她们回来,南柯不动声色缓了口气,跟这个拓跋宸轩说话,真是把人给累死哦。
他半责怪半开玩笑道:“去哪儿了,小心迷路。”
金玉锦娇笑到他怀里安抚:“这不是跟姐姐一起去看看小汤圆吗?小孩子真是可爱。”
“喜欢?”若是真喜欢,或许可以要一个。
金玉锦没有回答,只是羞恼似的埋在他怀里,那眼神却是一点情意都没有,寒冷入骨。
午膳时间到,凤霓裳特意让厨房多做些菜,将他们留下来吃了一顿,亲自去叫拓跋雪和小汤圆一起。
在屋里,先给小汤圆为了母乳才抱出去,小孩子其实还吃不了饭菜,也就是玩闹会儿罢了。
只是拓跋雪会不经意就兴致很高,眉眼弯弯的。
拓跋宸轩和凤霓裳两人互相布菜,温馨幸福,时不时给拓跋雪挑一些她喜欢的。
另一边金玉锦和南柯也是温馨互动,时不时给拓跋雪布菜,不管他们挑的菜拓跋雪喜不喜欢,先吃的一定是南柯送来的。
凤霓裳他们看在眼里,又只能无声叹息。
等他们吃完离开,凤霓裳才跟拓跋宸轩说了金玉锦查到的线索。
听完之后,拓跋宸轩依然是那副表情,只是眼神冷冽,叫人害怕、不容小觑:“太子府,当真是安闲惯了。”
当场,拓跋宸轩便叫了心腹出来:“直接到太子府附近查线索,若是有结果直接上报本王。”
原本平静无声的空气忽然多了一阵中气十足的“是”和破风声,凤霓裳见怪不怪,知道已经有人出去了。
就等结果,看看太子府找死程度,到什么地步了。
一如既往地,拓跋宸轩手下效率很高,傍晚时候便查到了异常:“是太子府一位马奴,日常负责养马照顾清洗,人称老柴。但这人早就不在太子府了,据说因为赌博,甚至偷东西去当赌资,被发现赶出了太子府。”
“有没有发现他近日再去赌博?”拓跋宸轩面无表情问着。
听他这么问,凤霓裳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他在赌博,肯定是有人给了他一笔钱,利用他的手去做了什么事。
一个连雇主家里财物都敢动的人,一般没人找他做这种事。既然如此,那这人必然了解他,而这个马奴老柴,自然是见钱眼开,很方便套出话来。
属下点点头:“今日上午,有人在赌坊看见了他。”
当天下午,拓跋宸轩便叫人备好了银子,前往赌坊找老柴交易,看他背后指使的人,到底是谁。
他坐在赌坊对面的茶楼上,俯视下面的情形,属下带着东西往里去,没多大会儿,赌坊热热闹闹好像有人在闹场子,拓跋宸轩有不好的预感立马心惊,开窗就往下跳。
还是迟了,人群中间,老柴被赌坊打手打断了手脚,最后一下,敲在他脑门,血液四溅,血腥不已。
人已经死透了。
属下被拥挤的人群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挤在最外圈,手脚总是有人在关键时候拉的他跳不起来,根本无法进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线索,断了。
两人不甘愤怒,却又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