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宸轩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刺客,嘴角嗜着一抹不屑的笑意:“是谁派你来的?”
那刺客将头扭过去,俨然一副死不松口的架势,凤霓裳心中暗道:哪个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走个过场何必这么当真。
她笑了一声,上前打量着那刺客:“凤无霜给了你多少钱?”
那刺客听见太子妃的名字一愣,但还是心下一横没有说话。
凤霓裳接着道:“你当王府的刑讯逼供是闹着玩儿的么?我家的地牢里向来抬不出活人,不知道你拿到的那些银子还有没有命花?还是说……你等着她来救你?”
凤霓裳好笑地看着他,顿了一下,道出一个残酷的事实:“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了!”
刺客被压在地上,神情明显已经动摇,他向来清楚拓跋宸轩的手段,他不怕死,但是怕想死都难!
拓跋宸轩却没有在同他聊下去的性质,只冷声下令道:“关地牢里去,不管用什么办法,明天早上之前,我要知道幕后那人。”
那半夜的放着美人在怀不要,哪个有闲心去审问刺客?
高延霆收到了命令,抬手召了两个人,架着刺客就要走。
那刺客本还在思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一愣,连忙挣扎着,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是太子妃!太子妃命我来的!”
凤霓裳和拓跋宸轩转身的步子一顿,又回过身来看他,拓跋宸轩示意将那刺客松开,那刺客立马跪倒在地做臣服之态。
拓跋宸轩冷声道:“可有证据?”
那刺客连忙从身上拿出一块令牌:“这是太子府的令牌,我等一切行动依照令牌行事,这块令牌曾经被太子赏给太子妃,全府上下人人皆知。”
拓跋宸轩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示意别人将此人带下去,转头对凤霓裳道:“你今夜先好好休息,明日早上 我带着人给你讨说法。”
她叹了口气,这还要什么说法?无非是凤无霜怒火心头起,拿她撒气罢了。
凤霓裳心中明白,却也不会任由凤无霜为所欲为,便道:“嗯,那你别太过分……毕竟血脉相连。”
不管是拓跋宸轩还是凤霓裳,终归是血亲,他们还不想弄得太难看,她现在怀着孩子,总想要为腹中胎儿积些德行。
拓跋宸轩点了点头,只要太子府的态度表的好 那打扰他们安寝这一晚,就当过去了也罢。
凤霓裳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要我陪你一起去么?”
毕竟拓跋宸轩和太子不仅是兄弟也是君臣,有些话他们不便说的太开。
拓跋宸轩却摇了摇头,小心的掺着凤霓裳回屋,道:“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怀着身孕行动不便,这点儿小事交给我就好。”
凤霓裳听了却微微一撇嘴,佯怒道:“那我岂不是要闷在家里十个月了,唉!要不干脆一剑杀了我吧!”
拓跋宸轩笑道:“别瞎说!”
他将凤霓裳馋回屋子里,小心翼翼的为她盖好被子,才老老实实的躺到床边上。
次日,拓跋宸轩将那刺客带到太子府中,见门口有小斯阻拦,当即冷笑一声,命人将小斯按下,直接撞开了太子府的大门。
拓跋宸轩径直走到太子府正厅,拓跋澈正在处理公务,一抬眼,便看见拓跋宸轩傲然站在光线下,他身边的侍卫高延霆拽着一个身穿夜行服的人,将那人抛到自己眼前,过了一小会儿,才看见自己家府门看守的小斯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那小厮慌慌张张道:“太子,王爷来势汹汹,我们拦不住……”
拓跋澈点点头,示意小厮下去,合上手中文本,不动声色道:“王爷这是要干什么?”
拓跋宸轩冷哼一声:“这话应该问太子吧,昨天夜里,太子府中的客卿造访本府,饶我夫妻清梦,本王今天前来是来是找太子殿下给个说法。”
拓跋澈眉头一挑,看向那刺客,确实是眼熟的面孔。
他是养了一批刺客,可已经很久没有动用了,怎么可能会去派刺客。
那刺客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眼睛,他也不予理会,只道:“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我血脉相连,我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害你?”
血脉相连姑且不论,他确实也不会蠢到在这个关头谋害拓跋宸轩。
拓跋宸轩却没吭声,直接甩出了一张令牌,拓跋澈凝神一看,正是他府上的令牌。
拓跋宸轩道:“就是这块令牌的主人指使的。”
拓跋澈一眼认出了这是在凤无霜手上的令牌,当即了然,不屑的冷哼道:“即是这块令牌指使的,那就与本宫无关了,王爷有所不知,这块令牌,一直由太子妃保管。”
话音刚落,拓跋澈便唤人来讲凤无霜带了上来。
拓跋宸轩听见他这么说,当即不屑地冷笑一声,对于这种行为十分嗤之以鼻。
凤无霜作为她的妻子,拓跋澈甚至不敢保她平安,也只无奈地摇摇头。
说到底,这太子府两对夫妻蛇鼠一窝,谁也不无辜,他也没必要可怜谁。
然而,他虽这样想 看见凤无霜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心头狠狠一跳。
凤无霜被两个人一半架着一半拦着的带上来,脸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无,头发堪堪的披着,一副柔弱的身躯仿佛只剩骨架,丝毫撑不起身上穿的白色衣衫。
他知道凤无霜刚刚流过产,却没想到她竟然虚弱到这个地步。
拓跋宸轩不动声色,暗暗瞟了拓跋澈一眼:他竟然将自己的正妃弄成这个样子,难怪凤无霜会嫉妒她。
他虽心生怜悯,面上仍是毫不让步:“太子妃娘娘要不要跟本王解释一下?”
他冷声问道,凤无霜神情一愣,立马意识到事情败露,重重跌到在地跪下,一副失魂落魄状。
好半晌,她才冷声支支吾吾道:“……王爷能否,放过我这一次?”
拓跋宸轩瞥了一眼凤无霜,转头瞥向太子,太子一副‘事不关己,任君处置’的姿态,当既冷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