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凤霓裳有点急切地开口:“孩子呢?这都一天多了,我还没见过他呢。”
见她这副火急火燎的模样,拓跋宸轩不禁失笑,点了点她的鼻尖:“都是当母妃的人了,还这么着急,也不怕孩儿见了笑话你。”
“你平时笑话我已经够多了,我已经不怕了。”
抓着他的衣袖扯了扯,凤霓裳柔声恳求道:“快让我看看吧,我好想看他长什么模样。”
“已经吩咐奶娘抱过来了,别急。”
拓跋宸轩一边说一边紧了紧她身上的衣服,又把她头上的抹额戴正了些。
堂堂王爷,做这些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垂着眉眼的模样温柔极了,让凤霓裳看得微微怔愣,下一秒就勾起了嘴角。
脚步声在这时响起,凤霓裳抬头,看到奶娘抱着个襁褓走过来,顿时面露喜色:“快给本宫抱抱。”
“是。”
奶娘笑眯眯地应声,把襁褓送到凤霓裳怀里,还不忘恭维道:“小世子这模样生得好,跟王妃活生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眼含期待地看去,怀中的儿子白白嫩嫩的,眼珠乌黑明亮,额头也饱满,一看就是有福。
越看越喜欢,凤霓裳柔声道:“你看,他的下巴好像你,长大了肯定是个俊秀的公子。”
“下巴像我,但是眉眼刚像你。”
拓跋宸轩笑着附和,虽是看儿子,但是更多在看她,眼中的柔情如春水般缠绵:“霓裳,谢谢你,给我生了这么可爱的儿子。”
被他这样深情的眼神看得脸庞微红,凤霓裳轻笑两声,重新看向怀里的小团子,思索道:“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皇室这辈的孩子,是晋字辈,”拓跋宸轩沉吟片刻,眼睛微亮,“名字便叫晋睿,望他长大后睿智机敏。”
“这个名字好。”
凤霓裳满意地点头,脸上笑意荡漾:“大名你取了,那乳名我来取好不好?”
“你想到什么了?”拓跋宸轩含笑问她。
“你看他白白嫩嫩的,就跟汤圆一样,那他的乳名便叫汤圆吧,听着也喜气。”
凤霓裳喜滋滋地说道,全然没注意到旁边拓跋宸轩微微无奈的眼神。
堂堂世子乳名如此通俗,他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看自家王妃这样高兴,他也不忍心打破这气氛。
低头看着襁褓中的儿子,那白嫩的小脸让人看了很想咬一口,引得拓跋宸轩低声道:“汤圆。”
话音刚落,小团子突然咧嘴,露出个甜甜软软的笑容,让人见了心都快要融化。
“他笑了!”
凤霓裳低呼一声,满是惊喜地看着他:“他喜欢这个乳名,所以你刚才叫他他才笑了。”
说完,她又把脸贴近小汤圆,亲昵地蹭着他的脸,此时的她浑身蒙上了一层母性光晕,很是动人。
嘴角上扬勾出个愉悦的弧度,拓跋宸轩点点头,赞成道:“那便叫汤圆吧。”
“汤圆,汤圆。”
声音温暖柔和,凤霓裳伸出手指逗着他,笑意深深:“我是你的母妃,这是你的父王,你一定要记住呀。”
小汤圆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又咧嘴露出个笑容,逗得夫妻二人都笑出声来。
小孩子刚出生不能抱太久,凤霓裳又逗了逗他,便让奶娘抱了下去,但眼神依旧恋恋不舍地黏在他身上:“我们儿子真的太可爱了。”
前世她久经沙场,别说怀孕生子,就连享受真正爱情的机会都没有,哪像这一世这样圆满。
想到这里,她看着拓跋宸轩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拓跋宸轩柔声说道,搂过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气氛正好时,房门外响起护卫的声音:“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把被子给她盖紧了些,又拉上纱帘,拓跋宸轩方才开口:“进来说。”
护卫闻声进来,跪在离床几步远的位置沉声道:“王爷,按照您的吩咐,翠红的家人已经救了出来,现安顿在城东的客栈。”
“嗯。”
拓跋宸轩点头应道,既然翠红的家人救了出来,那么对接下来的调查也有帮助。
然而护卫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变了脸色:“还有,翠红已经在牢内自尽,没能救回来。”
闻言,凤霓裳也皱了眉头,翠红这一死,就又断了一条线索。
黑着脸沉默片刻后,拓跋宸轩低声道:“既然没救回来,那就拉出去葬了吧,她家人那边好好看着,不能再出事。”
“遵命。”
护卫应声后转身退了出去。
“这可……”凤霓裳嗤笑了声,眼里泛起嘲讽,“真有点难办了啊。”
“放心,这事交给我,你安心养身子就好。”
拓跋宸轩放柔了声音安抚,生怕她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毕竟还在月子里,心绪郁结也影响恢复。
“嗯,那我就休息一阵子了。”
凤霓裳对他笑着眨了眨眼睛,活像只狡黠的狐狸。
拓跋宸轩含笑点头,对他而言,只要凤霓裳能舒心开怀,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王妃产子的消息早就传入了宫中,前两天不方便,等第三天的时候,皇帝终是忍不住了,命拓跋宸轩带着小团子进宫。
得知这个消息后,以王妃为重的拓跋宸轩连忙给凤霓裳解释,生怕她因为舍不得而动怒。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凤霓裳有点哭笑不得:“不就是父皇让你带儿子进宫一趟么,你带过去就是了,搞得我以为出什么大事一样。”
“我这不是怕你舍不得。”拓跋宸轩颇为无辜地解释。
“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把我想得也太脆弱了些。”凤霓裳白他一眼,“父皇年纪大了喜欢小孩子,你快进宫吧,早去早回。”
“嗯,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拓跋宸轩说着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声叮嘱了许多。
凤霓裳唇边含笑,一一应下:“知道了,你快去吧,别让父皇等急了。”
确认没问题后,拓跋宸轩才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儿子,坐上了进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