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娆满脸感激地看着她:“王妃大恩,玉娆没齿难忘,定会报答。”
“好了,不过一件小事而已,令堂的遗物可要好好保存。”凤霓裳叮嘱道。
薛玉娆颔首应声。
眼里含了温软之色,拓跋宸轩抬手将凤霓裳脸上的碎发拢到耳后,柔声问:“累不累?”
“不累。”
这一场射箭下来,倒是勾起了凤霓裳的兴致,她看着拓跋宸轩,语气透出些期待:“我方才看到那边还有骑马投壶的,我可以去玩吗?”
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的女儿家姿态,拓跋宸轩眼中含了笑意,点头应允:“去吧。”
他话音刚落,凤霓裳就已转身,快步向投壶的场地走去。
看着她意气风发的背影,薛玉娆脸上流露出羡慕,低声道:“王妃当真是奇女子。”
“你这话倒是说对了。”
拓跋宸轩看着凤霓裳走到场地,兴致勃勃地拿着竹矢把玩,忍不住勾唇轻笑:“莫说你,就连本王都惊于她今日表现。”
薛玉娆轻轻点头。
“行了,把你母亲的遗物收好,继续和本王观看吧。”
拓跋宸轩说完重新落座,薛玉娆忙把那串珠子塞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站在他的身边,望向远处场地上,手执竹矢策马瞄准的凤霓裳。
同好会上的投壶与平常不同,参赛者需在一条界限后骑着马来进行瞄准投掷,比起干站在地上投掷要增加了难度。
然而凤霓裳却不把这个放在眼里,只见她轻转竹矢,大致瞄准了下后,便轻松地掷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中壶中。
在旁边围观的人立刻大声叫好,称赞凤霓裳投掷精准。
唇边泛起一抹浅笑,凤霓裳又拿了几支竹矢投出去,皆是连中。
她本就生得好,骑在马上的模样更是英姿飒爽,加上投壶连中,顿时吸引了在场不少公子的注意。
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刚刚到场的拓跋澈眼中,看着那坐在马上自在从容的女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亮光。
如此女子,当真是绝色。
见凤霓裳这般出众,甚至又吸引了拓跋澈的注意,和他一同前来的凤无霜当即沉了脸,眼底浮现出一抹恼恨来。
“太子,宸轩殿下就在前面呢,您陪妾身一起过去吧。”
看到了拓跋宸轩的身影,凤无霜方才缓和了脸色,柔声开口。
然而拓跋澈现在却无心理会她,摆了摆手敷衍道:“你先去吧,本宫再看一会儿。”说完又把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凤霓裳身上。
心中妒火中烧,碍于场合凤无霜不好发作,只能微笑着应声:“那妾身便去了。”
恨恨地看了眼那策马投壶的俏丽身影,凤无霜缓步朝着拓跋宸轩那边走去。
拓跋宸轩正欣赏着凤霓裳的飒爽英姿,谁知面前突然挡了个人,还对他笑盈盈地道:“王爷。”
微微抬眸,见来者是凤无霜,拓跋宸轩神色淡淡的,开口:“太子妃。”
一听这人是太子妃,旁边的薛玉娆忙福身行礼,哪知凤无霜根本没有注意他,只一昧和拓跋宸轩说话。
“王爷难得来同好会,怎么不下场与那些公子一起呢。”
凤无霜浅笑盈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目光更是黏在了拓跋宸轩身上一般。
“本王今日是带霓裳参观的,上场的话,有她就够了,本王正好偷个闲,”说到凤霓裳,拓跋宸轩方勾起唇笑了下,“看她比赛,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脸上笑容微僵,凤无霜勉强附和:“王爷说的是。”
眼角余光瞥见薛玉娆还在保持行礼的动作,拓跋宸轩微蹙眉头,淡淡道:“玉娆,你且起来吧。”
闻言,凤无霜方才注意到她,忍不住皱眉,将她打量了一番。
模样倒是清丽,只是她看着拓跋宸轩的目光未免太过缠绵,凤无霜是和她有同样心思的人,自然能看出来其中包含了什么。
心中顿时生出不满,凤无霜皱眉看着薛玉娆,眼中的光凌厉得仿佛能将她戳穿:“不知这位小姐是谁家的千金?”
一听这话,薛玉娆脸上微露忐忑,行了礼小声道:“回太子妃,臣女是礼部尚书庶女,薛玉娆。”
“原来是尚书家的千金。”
凤无霜煞有介事地点头,下一秒神色骤然凌厉,冷声问:“不过本宫没记错的话,庶出的子女,是要坐在侧面的下席,你却来了正席,薛小姐你参加同好会,连规矩都不了解么?”
“还是说,你明知这规矩,却还是来了正席呢?”
凤无霜脸上笑意盈盈的,目光却分外冰冷,看得薛玉娆脸色骤变,忙跪下来道歉:“太子妃,臣女并非有心违规,还请太子妃见谅。”
“本宫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凤无霜把玩着手上的玉镯,漫不经心道:“只是同好会有规矩,参加者若是违规,是要立刻离开的呢。”
闻言,薛玉娆脸色更加苍白,哆嗦着唇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凤无霜勾唇轻笑,正要再说,却被拓跋宸轩打断:
“她是本王带到正席的,同好会是有规矩庶出不得上正席,却没有说正席之人不能带人过来,所以应该没关系吧?”
拓跋宸轩神色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叫凤无霜无法反驳。
笑容僵在脸上,凤无霜攥紧了拳,勉强应道:“王爷这话,倒是有理。”
“既然如此,那就让薛小姐待在这里吧,又没有占多少地方。以太子妃你的心胸,应该不会介意这种小事吧?”
拓跋宸轩说完,好整以暇地看着凤无霜的反应。
“自然是不介意。”
凤无霜脸上带笑,心里却恨得不行。
看了眼仍跪在地上的薛玉娆,拓跋宸轩破天荒地伸手,将她扶起来:“起来吧,总是这么跪,回头膝盖该疼了。”
“多谢王爷。”
薛玉娆眼中泛起感激的光,望向拓跋宸轩的眼神越发柔婉,显出一副楚楚可怜之姿。
凤无霜正恼,耳边又突然响起了拓跋澈含着怒意的声音:
“你又在这里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