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人的身手,躲过皇宫的巡视士兵不成问题。
翻墙、转身、借助掩体,潇洒的不留下一片残影。
到了醉花阴,果然如她们所料,台上下都已经布满了不少的看客。
虽说今晚是男倌的“花魁竞选”,但看热闹的人可不止是富家女们,还有好些流连花丛的男人。
民风之彪悍让人大吃一惊,饶是凤霓裳都不免的面上一愣。
被韩意欢拉袖子才反应过来。
二人翻到了正对着醉花阴的酒楼的房顶,正好看得清清楚楚。
时间差不多了,老鸨出来先跟各位打了招呼。
照例介绍、描述要竞选的花魁们。
言辞用的让人光是想象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惊艳。
到了候选的男倌们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展示才艺和身姿,老鸨在一边动手动脚的展示给看官。
叫他们抓心挠肝的勾起了兴趣,又暂时无法得到。
随着一个个的尤物出现,下面的口哨声、欢呼声几乎不绝如缕。
韩意欢在一边看得面红耳赤,目光早就飘忽到一边了。
耳尖绯红,声音低低的:“娘娘您说您来这干嘛呀?”
凤霓裳虽然也觉得看着这些人像商品一样被展示,心头不舒服。
但她这趟来不是纯粹来玩的,难受也得继续看下去。
她侧颜跟韩意欢说道:“我要找个人。”
“找人?什么样的人,我帮忙找。”韩意欢一听有正事,脸上的绯红和滚烫的热意消散一些。
凤霓裳看着下面的人,眼底一亮:“找……我找到了。”
只见正中间入场的男子身上只着片布丝缕遮住了关键的部位,在夜风中欲露不露的撩人。
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实在是奇怪。
惊起了下面一片欢呼声,尖叫声。
五官阴柔但不女气,双目带着些许茫然和惶恐,有一种楚楚动人的无辜感。
身姿挺括有型,锁骨鲜明不夸张,胸肌丰满结实。
腰间没有一丝赘肉,能清晰的看见分明的腹肌。
双腿修长白皙,又透着力量和美感。
只是微微发着抖,不只是夜风的吹拂,更是对眼前疯狂的人群感到不解和害怕。
老鸨满意的拉着他说道:“贺然,此次大赛的最后一名男倌,昨天才被卖来呢、是新鲜的。”
特意强调了“新鲜”二字,引人不得不多想。
话音刚落还动手拉着他摆出各种撩人心弦的姿势,摸着他的锁骨和胸肌、腹肌。
边摸边夸赞道:“看这五官长的美不美、入了贵客的眼没?瞧瞧这肌肤滑腻的叫我都羡慕,这腹肌更是实打实的八块,能抗能摔力气不小。”
贺然被她摆弄的微微颤抖,下意识后缩又被老鸨抓回来,展示完一边之后才让他回去。
韩意欢看着他回去,不解道:“娘娘找这人何用?故友?”
“不是。”凤霓裳凝眉看着他退出去,面上更是带了一丝认可。
这人五官有着太监特有的阴柔,身材却又带着魁梧阳刚之气。
可堪大用。
目前可以做个她额外的眼睛,之后的商业部分,也可找这人合作。
凤霓裳做决断很迅速,转身问着韩意欢:“你身上有多少银钱?”
“银票有几千两,碎银没多少。”韩意欢出门不习惯带太多的金银锭子,行动不便。
凤霓裳摸了下自己袖中的银票,也有几千两的大面额,满意的点点头:“够了,我们下去。”
韩意欢觉得今天晚上她完全跟不上凤霓裳的节奏,听这话直接傻眼了:“下去?”
她没再应声,等到了后台跟老鸨提溜到一边,开门见山道:“贺然什么价位?”
老鸨正在跟人说话呢,忽然被人提走心都悬在喉头,紧张的不行。
等落地后一转身看见个俊美公子,面色清冷的问话,一瞬间呼吸都要停滞了。
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重新挂着笑:“看不出来,这么俊的爷居然还有特殊癖好。”
“价位。”凤霓裳不耐烦地皱了下眉,最后重复了一下。
老鸨面上的表情顿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头说:“若是平日里三千两足够了,可今日的场面想必您也看见了,至少这个数。”
“五千两?”
老鸨摇摇头嗔道:“翻倍。”
三千两翻五百,一万五千两。
超出了预期,凤霓裳皱了下眉,又迅速做了个决定:“我租他一个月的时间,八千两。”
贵是贵了些,但确实如老鸨所言。
今晚场面太过火爆了,若是真的迟疑一阵子,就要被别的人弄走了。
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老鸨本也是看他锦衣玉食贵气样子,试着提高了价位。
没想到比她想的还要划算,笑的嘴都合不拢。
八千两银子,只用一个月就又回来了。
怎么想怎么赚大发了,老鸨美滋滋的回到席上继续主持。
将今晚参加男倌花魁竞选的人都标出了好价钱之后,进行了最后的评审花魁。
老鸨美滋滋的收着钱。
最后叫所有的男倌都根据间隔站开:“花魁定然是最优秀的,我们从受欢迎程度和他的价值来衡量,大家给看对眼的男倌一只金花吧。”
没多久,贺然和几个长相突出的人都得到了满地的金花。
赚的钵满盆满的老鸨笑的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叫人点着金花和钱。
统计后美滋滋道:“我们今晚的花魁就是贺然!”
不仅如此,贺然价值的八千两还比第二名的四千两多出一倍。
活动结束后本想拉拢公子继续支持他们的人,花言巧语准备了一箩筐。
没想到之前的公子居然这么利索的就结了银票,把人带走了。
被带走的贺然还是一脸的茫然,看到门口的年轻俊美贵客后呆滞了一瞬间。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清俊的公子,居然也喜欢玩断袖这套吗?
那人开口声音低沉清冽,有着辨不清雄雌的中性:“拿一套衣服穿好。”
贺然虽然不清楚什么情况,但他没在公子身上看到戾气或者猥琐的目光,心里舒适很多。
胆子也大了起来:“您把我买下了吗?”
凤霓裳微微挑眉,带了几分风流气:“租一个月,再送回来。”
贺然立马皱眉:“我不想回来!”
“看你表现。”
“什么?”
韩意欢已经买好了一套玄色的衣服回来了,凤霓裳示意衣服先换好。
趁着夜色,凤霓裳带着贺然再度回到皇宫。
韩意欢跟他们分道扬镳,回府了。
到了未央宫,凤霓裳去库房拿了一套太监的衣服递给他:“明日起我会安排你到清月宫,那里的主子叫韩清浅,刚入宫。给我死死盯着她的动向和交往情况,做的满意了我便给你赎身。”
贺然愣怔的看着她,比知道这是皇宫时候还要惊恐:“我……”
凤霓裳眯眼:“别说你不会武功,你走路姿势和站姿不自觉的都体现出来,你是个习武之人。”
贺然垂首,无话可说了。
凤霓裳则是挥手让他去一个空屋子休息,自己看着窗外的月色,若有所思。
她怀疑朝中有人跟韩清浅的亲生父亲韩立勾结,但这需要证据。
在他们可能的传话途经中,通过后宫传话显然是最安全的一种。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谁也想不到韩立有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