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确实的证据,拓跋澈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回去如实和皇帝禀报了。
闻言,皇帝沉默了片刻,声音低冷:“你确定他的府邸中没有异常么?”
“儿臣无能,未能查出端倪,他的府邸看上去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
拓跋澈说完有些忐忑,生怕皇帝动怒。
长久的沉默后,皇帝叹了口气,道:“这个南柯,是个聪明人。”
“父皇,要不要儿臣带人去审问他一番?”
“不了。”皇帝摆摆手制止了他,若有所思地道,“没有证据,暂且不能对他怎样,而且他终究是邻国的人,又是公主的驸马,如果擅自处置,怕会引出麻烦来。”
沉吟片刻,皇帝面色微冷,说道:“既然查不出什么异常,就先让南柯回府吧,不过还是要派人盯着。”
“是,儿臣告退。”
拓跋澈颇不情愿地应声,颔首行礼后退出了御书房,前往南柯如今所在的住处。
此时,南柯正坐在庭院中淡定地给自己泡茶,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才起身行礼:“太子殿下。”
眼神有些阴郁,拓跋澈走上前来打量他,目光中的不友善很是分明。
面对他如此直接的打量,南柯也不惊慌,从容地与他对视,面色沉静。
“本宫来传皇上口谕,”拓跋澈眉目阴沉,冷声开口:“驸马入宫已久,想必雪公主定是担心不已,皇上体恤,特让驸马出宫。”
“多谢皇上。”
南柯优雅地躬身行礼,再抬头看向拓跋澈的时候,脸上带了一丝笑容:“也辛苦太子殿下您过来传信。”
“本宫话还没说完。”
拓跋澈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驸马身份贵重,身边没有几个人怎么行,皇上见你这几日一直孤身一人,特意把这几个机灵的侍卫赐给你,任你差遣。”
脸上笑容微僵,南柯看着拓跋澈身后那几个面容严肃的侍卫,心里沉了沉,表面上还是平静应声:“还请殿下替臣谢过皇上。”
“知道了,驸马,你现在可以出宫了。”拓跋澈冷声道。
拱手行礼,南柯缓步往外走,身后跟着那几个侍卫,一阵风吹过,他眉眼骤然清冷下来,但不被人察觉。
公主府里,拓跋雪正因为南柯还不能出宫而发愁,秀气的脸都皱成了包子,坐在院内唉声叹气的。
南柯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眸光微动,他轻声唤道:“公主。”
拓跋雪闻声抬头,见他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当即惊得起身冲到他面前,不敢置信道:“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脸上的忧愁被惊喜和担忧取代,拓跋雪连忙给他检查起来,急切地问道:“你这几天在宫里还好吗?父皇没有为难你吧?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看着她担忧的样子,南柯心弦微动,低声回答:“没有,我没事。”
“就是你父皇还是不放心我,又派了几个人来看着我。”
闻言,拓跋雪眉头微皱,有些不满地道:“父皇也太谨慎了,你是我的驸马,能有什么问题啊,还要派人盯着你,那干脆连我一起监视不好吗?”
“你别急,”南柯拍了拍她的肩膀,“皇上只是图个安心而已,你别介意。”
看着他平静的面容,拓跋雪顿时心疼起来,柔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让父皇彻底相信你的,你应该饿了吧?我去叫厨房给你做吃的,等我啊。”
说完,她转身提着裙子往外跑。
南柯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只觉心口猛地一疼,眼中也不自觉地浮现出愧疚来。
真是个傻姑娘啊……
南柯出宫的消息也传到了王府,彼时凤霓裳正试着给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儿缝衣服,听完这消息后挑眉:“他这人也真是聪明,能让父皇主动松口。”
“若是我们的人自然是聪明,但是他现在嫌疑很重。”
拓跋宸轩的脸色不太好看,眼里含着担忧:“偏偏雪儿还是个单纯的丫头,他这一出宫,只怕雪儿又要与他亲近一番。”
“我也担心这个,但是现在与她说,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凤霓裳叹了口气,看向拓跋宸轩,叮嘱道:“我最近是不方便走动了,你若是没事,就多盯着公主府那边,我怕雪儿出什么事。”
“这个你放心,雪儿是我妹妹,我自然会保护她。”
看着她已经隆起很多腹部,拓跋宸轩的目光柔和下来,伸手摸了摸,轻声道:“你月份大了,这种事情不要太忧心,交给我就好。”
“我知道,”凤霓裳眯着眼睛笑了笑,“多谢你。”
“傻瓜,你我夫妻不必客气。”
气氛逐渐好起来,这时碧桐走过来道:“王爷,娘娘,府上有客来访。”
“谁啊?”
“是凤家的大少奶奶,说想见王妃娘娘您。”
闻言,凤霓裳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好端端的,刘柔怎么会突然想到来王府拜访?
虽是疑惑,她还是对碧桐道:“把人请进来吧。”
“是。”
碧桐转身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个穿浅紫衫裙的女子,正是如今的凤家大少奶奶刘柔。
“妾身给王爷,王妃娘娘请安。”
“不必多礼。”
凤霓裳摆摆手示意她起身,然后细细地打量起来。
许久不见,比起最初的柔弱苍白,刘柔的身子丰腴了些,脸色也比之前好看了,一举一动间依稀可见当年身为太子妃的贵气风华,想来虽然凤千城不在府中,但是她的日子过得不错。
见刘柔一副要说私房话的模样,拓跋宸轩起身道:“我去厨房看看他们给你炖的燕窝,你先和她说话吧。”
“好。”
凤霓裳含笑应下,等他出去后,看向刘柔:“不必客气,坐吧。”
“谢娘娘。”
吩咐碧桐看茶后,凤霓裳没着急问她前来所为何事,而是问:“你在凤家过得还好么?”
“托娘娘的服,妾身在凤家过得还不错,因着是皇婚,也没人敢欺负妾身。”
“那就好,你既没事,那凤家如今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