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太子府,拓跋澈皱眉思索着这一系列的事情,喃喃道:“这其中必有蹊跷。”
以他对凤霓裳的了解,他明白这事定不是她做的。
可太子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样平白无故的接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次日一大早拓跋澈便将负责婚宴酒水的人都找了来。
这种事自然是不能够让太子亲自去解决,可他倒是感兴趣,这人是有多大的胆子?
敢在太子府造次。
来人都战战兢兢缩着头望着地,被找来是因为什么他们心里自然有数,可就算此事与他们无关,这天生的帝王之气也足够把他们吓得够呛。
拓跋澈的眼神在他们面前一一扫过,心理大概有些数,却是坦荡的厉声问他们:“抬起头来,这闹的纷纷扬扬,本宫自然也不可能让府中承下这无端祸事。”
他顿了顿,又扫了扫众人,接着拉长音道:“自然……前提是你们真的没有做过。”
众人如释重负,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这后半句,又让众人身形紧绷了起来。
偏偏有一个人听了这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那就是凤无霜的丫鬟秋儿,也就是下毒之人。
她暗暗地想:“确实太子府自然可以洗的干干净净,就算是有人做了,可她的项上人头可没人替她保下,凤无霜可还自身难保。”
这么一想便是更慌抖的更厉害了。
下人们小声议论:“这事本就没做咱慌什么,就算这人在其中该慌得也该是做坏事的才对,太子可是未来的九五至尊,自然也不会担心这些……”
无形中又拍了马屁,太子旁边跟着的侍卫有些看不下去了,呵斥道:“闭嘴,让你们说话了?”
拓跋澈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说,目光锁定了秋儿,心里也大概有了数。
凤无霜有一丫鬟出来取饭,见这么聚集了一堆的人生了好奇心,踮起脚望了望,看着旁边的侍卫问:“这是在干嘛?”
侍卫知道这是太子妃凤无霜的人,立即回复:“还不是下毒那事,听说秋儿也在其中,太子妃可好?”
丫鬟立即顾不得取饭了,急急忙忙地回去告诉凤无霜:“太子妃,太子妃不好了。。不好了。”
凤无霜没好气地回:“什么不好了?呀,饭你怎么没取回来,想饿死本宫不是。”
那丫鬟发着抖却仍是道:“不,不是,是秋儿在太子府院中正被审问。”
凤无霜白了她一眼,想都没想就道:“没带就是没带,为自己找什么借口?什么都做不好,呵……”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惊得手中的胭脂粉都掉在了地上。
“什。。……什么,秋儿在被审讯?你怎么不早说。”
凤霓裳慌了神,左右地在屋子里踱步。
而另一边秋儿自然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话,手脚冰凉,却强壮镇定,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旁边一个丫鬟见了她这模样关心地问:“秋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嘴唇都无了血色,是早上没吃饭,还是太子妃……”
那丫鬟一下子闭了嘴,十分不安,顿时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围在了她身上,那些平日里看不惯她心高气傲性子的丫鬟,这下可是都开了口。
甚至故作姐妹情深地上前捂了捂她的手,道:“呀,秋儿你的手怎么冰凉。”
拓跋澈的神色更冷了。
刚刚太子那一番,这些人更是敞开了嘴说:“是呀,准备酒水的时候秋儿怎么鬼鬼祟祟的。”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拓跋澈声音冰冷无情,吓得她瑟瑟发抖。
“奴婢不知,不关奴婢的事情。”
若是把凤无霜说出来,那她就没有活路了!
“殿下,是否需要用刑?”侍卫望了太子一眼,拓跋澈抿嘴点了点头,那侍卫便一把将秋儿架了起来。
“拖出去!杖打三十!”
拓跋澈漠然望着那跪在地上的女人,秋儿已不复刚刚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头发散乱开来搭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全都是伤痕。
拓跋澈敲了敲桌子,还不待他讲些什么。
地上那人就重重的磕了几下头,哭丧着道:“太子饶命啊,奴婢。。奴婢也是迫不得已,都是……”
秋儿说着说着,又犹豫了起来。
可拓跋澈可没有那种耐心听她在这里思索:“都是什么?你最好从实招来。”
那秋儿又慌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都是太子妃叫我做的啊,我……我什么一个轻贱的奴婢又怎敢不从。”
在她看来,忠心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
拓跋澈揉了揉太阳穴,十分的失望,就算是他大抵猜到了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却没想到凤无霜竟然会让这么没脑子的人,出来办事。
凤无霜可能也不会想到,自己那么缜密的计划就算是失败了,竟然会被自己最信任的丫鬟全盘托出。
秋儿有些拿不准了,斗胆抬起眼看了看太子,心里磋砣了一番,硬着头皮想要走一走温情路线,视死如归地讲:“太子。。太子妃她也是逼不得已啊,她向来待人和好,都是霓裳王妃欺人太甚……奴婢也是一时糊涂。”
“太子殿下!”
凤无霜匆匆前来,本就在忐忑之中,见了拓跋澈那眼神便就什么都懂了,也不辩解,“砰”地便跪在哪里,一个劲儿地磕着头,竟然是比秋儿磕得还要用力上几分,全无优雅从容。
“无霜知罪,无霜只是一时糊涂,可……无霜对太子一片忠心耿耿啊,只不过一时冲昏了头,可我对太子您的真心天地可鉴……”
凤无霜哭得梨花带雨。
拓跋澈思索着,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太子妃,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此时必然不能再失去凤无霜,想到这里,他警告道:“本宫可原谅你这一次可……不见得还会有下次了。”
凤无霜连忙又磕头感谢。
正午,还不待人们有所反应,拓跋澈便杀了秋儿顶罪,算是有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