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翠花听后没有半点反思的意思，口气嚣张地反驳：“要你管！给钱。”
“下午结束了给你今天的工钱。”
“一天够干什么！不行！”
林羡可不再惯着她：“不行就算了。”
霍翠花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
林羡诧异地看着她，这个反应可不像霍翠花以往的性子，但从那张肿脸实在看不出什么。
“语鸿的性子你清楚，他既然答应了，钱就一定会给你。一个月五十，城里的普通工人一月都没有五十。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你也清楚我不是好惹的人，所以别再搞事情了，没有下次了。”
警告说完，林羡转身离去。
霍翠花憎恨地盯着林羡的背影，抬腿将身旁的凳子踢倒在地上，张开嘴喘着粗气，两边脸颊上的肥肉也跟着抖动起来。
“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会有报应。”
……
打架事情过去三天后，林羡在院门口再一次见到了霍语嫣。
她比上一次见面时瘦了很多，半新不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跟竹竿上套衣服一样，空荡荡的，看得叫人心惊。
林羡注意到她这次的妆容比之前更浓，脸上的粉像是从大白墙上刮下来抹上的，僵硬又厚重。
“嫂子。”
霍语嫣的这声嫂子吓得林羡心里咯噔一下。要知道，霍语嫣虽有些怕她，但从没认可她。
“你怎么瘦……先进来吧。”
林羡原本想问她为什么一下子瘦这么多，但一开口她心底就有了答案——不外乎就那两个：一个霍翠花，一个钱三。
今得让霍语鸿去钱三那一趟。
林羡掩下眼中的狠戾，往旁边移动一步，让出过道。
霍语嫣迈着小碎步进院，在经过林羡身边时加快了速度。
一股浓烈到呛人的香水味令林羡感到窒息，不由皱起眉头。
上次见她也没大味道——掩盖的药味！
林羡猛的反应过来，眼睛里的怒火腾的一声冒出，双手握拳，恨不得打死钱三这个畜生。
该死的钱三！
林羡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收敛外露的情绪，快步走进客厅，见霍语嫣缩着肩膀站在客厅里，她的眼神越发黑沉。
霍语嫣眼神空洞呆滞地看着林羡：“嫂子，以前是我做得不对，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您能看在哥哥的份上原谅我吗？”
林羡的心揪了起来。
这哪里是个人，完全是被输入指令，执行命令的机器人。
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林羡判断不出来，她朝霍语嫣走进一步，却不想这一行为吓得霍语嫣惊慌失措地后往后退。
林羡只得站在原地避免去刺激到她，刻意将声音放轻放柔：“语嫣，你要不要回家住几天？”
霍语嫣机械地重复道：“回家？”
“对，回家。你的屋子，你哥一直给你留着。”
霍语嫣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嘴巴动了动却又无声地闭上，低下头盯着脚尖沉默。
林羡继续引导：“想不想去看看你的房间？”
霍语嫣缓慢地摇头，再度请求道：“嫂子，您能原谅我吗？”
林羡闭上眼压制胸腔内腾起的怒火，点头回应：“我原谅你了。”
“谢谢您。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霍语嫣埋头朝屋外走。
林羡试图挽留她：“我们一起吃顿午饭吧。我让人去叫你哥回来，你哥在担心你。”
霍语嫣仿若惊弓之鸟般，身体抖动不停，情绪激动声调都变了样：“不！不见霍语鸿！我要回去！”
林羡连忙安抚：“好好好，不见他，就我们俩。你陪我聊会天，就一小会，好不好？”
霍语嫣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在原地站了一分多钟，才侧头看向林羡，眼神麻木而空洞：“我陪嫂子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