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语鸿在霍语嫣之前坐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林羡沉思了几十秒，问道：“我在欺负你，对不对？”
林羡愣住一秒，手紧紧握住桌上的水杯，看着霍语鸿眼中那寻求答案的急切，她心底涌起一股将杯中的水朝他脸上泼去的冲动。
她冷冷地说道：“你在做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霍语鸿眼神黯然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不会反对，可你反对了。我以为这么做是对语嫣好，却现在看到反而将她推进了错误里。我以为我在努力对你好，可实际我却在欺负你。”
霍语鸿深吸一口气，冷静片刻后继续说道：“你和语嫣都是割舍不下的人，她是我妹妹，你是想相伴一生的人。我曾想过让语嫣避着你就好，可我在心底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友好的相处。”
“是我错了。我不该自私的替你们做决定。语嫣在这里上班的事情，我会找钱三问清楚。东哥、腊梅那边我一会去说。可以的话，你尽量将腊梅跟语嫣的工作安排到一起。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
林羡静静地看着他，她能感受到他身上背负的沉重责任，内心的纠结，但这一刻她决定当作不知晓。
“好，我会安排。”
“羡羡，我们能好好说说吗？”霍语鸿目露祈求。
“不能。”
霍语鸿苦笑：“你想让我怎么做？”
“霍语鸿，你让我不高兴。你明白吗？”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林羡眼眶逐渐泛红，她咬住下唇压制心中的激荡的情绪：“你妹妹让我不开心，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小到我根本就不会去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的态度，是你让我不高兴。”
“我怎么才能让你开心？”霍语鸿问。
泪水充盈着林羡的眼眶，悲伤与苦涩在她脸上展露：“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好累，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是否能走下去。”
林羡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正直、勇敢、有责任心、有担当、对待感情忠诚，说不定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遇见你。”
林羡回想起她调戏霍语鸿的场景，脸上不由得扬起笑容：“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但是，我也很好。或许我们都该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想想。”
霍语鸿的心随着林羡的话而不断下沉。
若是在战场上，他有无数种方法解决困境，可面对林羡，他舍不得：“对不起。是我不对。”
林羡眼中出现不耐烦的神色，她听得出霍语鸿的道歉是真心的，可正是因为是真心反而令她感到苦涩和烦躁。
“对，是你不对。可你知道你是哪不对吗？我不要你的道歉。”
“我不知道。”
时间仿佛因为这句回答而冻结，林羡满心的怨气也停顿了一下，随后“砰”的一声炸开。
“你什么意思？”林羡质问道。
霍语鸿眼神平静地看着林羡。
那种平静，林羡之前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她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令她下意识握紧了水杯。
“你跟我见过的其他人不一样。我见过我父母的相处，那不是你想要的。我也见过战友与他们爱人的相处，那也不是你想要的。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给你。”
霍语鸿停顿了一下，眼神里多了一丝自嘲：“对于我珍爱的物品，我小心翼翼的保存好，哪怕不小心磕坏了、碰坏了，我也会尽力去修补，即使不能回到之前的样子，但我也会同样珍惜。”
“可你不一样，你选择丢弃，即便不舍，即便痛苦。语嫣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他们都说我让你受委屈了，我承认。可是林羡，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