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柄赶忙抽回握着周妧的手，那一双眼里有明显的慌张。
“和安你怎么在这。”姜柄在那一刻虽有慌张之色，但很快便能镇定下来，脸上重肃的神情就好像刚才那样的慌张是从未有过的。
苏怀颜还愣了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她忙朝姜柄欠身揖礼，“和安参见王上。”
姜柄即刻示意她起身，又道：“这是宫外，莫要声扬。”
周妧是很淡定的模样，也问了问苏怀颜怎么在这。苏怀颜没有隐瞒回了两人的话。但她是觉得更奇怪的，王上不是应该在宫里吗？怎么出宫了。
“王上怎出宫了？贵妃娘娘也有陪同王上一起来吗？”苏怀颜猜想问道。
提起柳贵妃姜柄眼底明显有不自然的微色划过，他握拳掩唇轻咳一声。周妧看了一眼姜柄脸色，随之替姜柄说道：“贵妃娘娘今儿没有一起来，近来王上朝务繁忙，贵妃娘娘又身怀龙裔，王上忧心忧神压力甚大，所以想出宫走走。”她说完，起身走到门口，牵起苏怀颜的手，让她进了雅间。
“怀颜，王上出宫这事贵妃娘娘是不知道的，娘娘若是知道了怕是又要有很大一通的担心了，娘娘现在怀有身孕，是最忧心不得的，你素日来是最心疼娘娘的，这事可莫要同贵妃娘娘说了，免得娘娘忧心伤神，嗯？”
苏怀颜听着周妧的话，似懂非懂，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怀颜知道了，不会同贵妃娘娘说的。”
见苏怀颜答应下来，姜柄明显松了口气，眼睛朝旁一瞥，嘘吁一叹。
周妧脸上含着笑，摸了摸苏怀颜的头，“怀颜是一个人过来的？”
苏怀颜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周妧虽似有心同她聊着，但莫名的，苏怀颜是想离开的，她朝姜柄行礼道了一声后，离开了雅间。
周妧将苏怀颜送出雅间，看着她走远后，才又返回了雅间，一转身，便看见姜柄凝肃的脸色。
周妧松然的脸色是和姜柄凝肃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坐下，替姜柄满上酒，温声道：“王上放心，怀颜知道轻重，是不会同贵妃娘娘说及您出宫之事的。”
姜柄接过酒杯，若有所意看了周妧一眼。
只见周妧脸上只是微微一笑的神情，再无其他。
………
苏怀颜从雅间离开后，便是心事重重，翠萝边草见她这样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问跟上去的苏或，苏或也只是看着苏怀颜，一个字也没同他们说。
魏军府庭院凉亭里，小姑娘依着亭柱而坐，双膝曲着，手里握着一支梅花，有一下没一下的捣弄着，眼神里是写满了心事。
她在素芳斋看到的那一幕，总让她觉得，有些别扭和奇怪。
但这别扭和奇怪，究竟出自什么地方，她又有些说不上来。
自她初进宫到现在，除冉哥哥外，给她讲宫里的规矩礼仪最多的便是周妧姐姐，而这些礼仪之中都有一最重要的一点。
对姜柄，也就是当今王上，最不可失礼数，越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