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箍紧她的腰肢,一手按在她后脑勺上,让她整个人贴在他怀里。
箍着她腰肢的大手还没忘记轻轻抚了抚她的背脊,声音轻轻柔柔像哄孩子似的。
“没事,恩恩别怕。”
许恩恩:“……”
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是在想会不会有人闯进来,看到她被温煦抱在怀里强吻的那一幕。
不尴尬吗?
可千万别是焕玲,那丫头咋咋呼呼的,还不知道被刺激成什么样了。
大门口康嬷嬷急匆匆追上来:“殿下和娘娘都在忙,您……”
康嬷嬷话没说完,就看到太子抱着太子妃强吻的画面。
而前面亲自捧着糕点准备送给太子表哥尝尝的郭婉琳,手里的糕点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酥脆的茶酥从盒子里掉出来,几乎碎成粉末。
一如她的心。
温煦忽然侧头看过来,眉眼间锋利阴沉,嗓音低沉冷厉。
“玄冰!”
玄冰闪身进来,在郭婉琳还没缓过神来前用帕子捂住她的眼睛将人带了出去。
康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温煦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自去领罚!”
康嬷嬷额头冷汗直冒:“是!”
等所有人离开后,温煦才松开按住许恩恩后脑勺的手。
许恩恩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脸颊一片绯红。
温煦看的忽然笑起来,似乎刚才神色阴沉冷厉的人不是他。
“脸颊染上胭脂色,恩恩看起来健康多了。”
许恩恩没事人一样摸摸脸。
“那也是假象!”
小姑娘比之前淡定了很多,温煦瞳孔中的光沉了沉。
面上笑容不减,看她的眼神依然缱绻而缠绵。
“假日时日,必定会成为事实!”
这话她爱听!
谁不想要个好身体呀!
“定会!”
哪怕温煦说的这话是假的,她也愿意相信。
她不求能够和正常人一样活到七老八十,先奔个二三十不过分吧?
这个话题说完,两人忽然安静下来。
许恩恩这才想到刚才有人过来了,但是来的一定不是焕玲。
“阿煦,刚来是谁来了?”
温煦站起身,牵过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镇国公府大小姐郭婉琳,我外祖父的嫡长孙女。”
原来的那位才名远播的镇国公府大小姐啊!
许恩恩挑挑眉,只说了三个字。
“她恨我!”
温煦挑眉:“何以见得?”
许恩恩不信他不知道,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
“就像全天下都觉得当初我与萧长宁的婚事是我挟恩图报一样,全下人都会觉得镇国公府大小姐是当今太子内定太子妃吧!”
温煦牵着她的手慢慢走着,似乎没有目的地。
“你一直在明州府,还知道帝都这边的情况?”
许恩恩无奈地看着他:“我是远在明州府住着,但明州府又不是牢笼,我是自由的,人员和信息是流动的,我自然也会知道。”
温煦眯眼:“人员,信息……流动?”
许恩恩:“……”
许恩恩想了想解释:“我从小在偏远的明州府乡下庄子上长大,身边连个教养嬷嬷都没有,可能有些言辞不当,阿煦你别跟我一般计较。”
温煦若有深意地看着她,手指轻轻勾住她的手指。
看似温柔,实则霸道地挤入她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许恩恩:“……”
她低头看看他强行挤进来的手指,有些无奈地看看他。
温煦恍若再自然不过,又或者根本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动作。
他的注意力还在他们的话题上,说的有些意味深长。
“你不是言辞不当,而是很多言辞……让人眼前一亮。”
许恩恩只好收回视线,继续应对。
她可是咸鱼人设!
哪能让人眼前一亮!
“那不行!下次我一定要做到平平无奇,不然这咸鱼生活过不下去!”
温煦:“……”
身体比前两次他遇到她差了很多,但是这小嘴巴越来越厉害了。
“累了吗?”温煦忽然停下来问她。
许恩恩忍不住好笑地看着他:“这才走多远,在阿煦眼中,我那么弱不禁风,走两步就累得不行?”
在她面前几乎时时都是温柔浅笑的温煦这一刻却没有笑。
他慢慢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大大的杏仁眼。
“恩恩,我温煦期盼你身体越来越好,与我白头偕老!”
许恩恩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认真弄懵了。
不过希望她身体越来越好她完全没意见,所以笑容灿烂地点头应下。
“承你吉言!”
温煦依然神色严肃,言谈间却很温柔。
“不是承你我吉言,而是我们一起努力。”
“等你身体再好些,我会让鲁院判根据你的身体情况安排适当运动,不能像在明州府那样,时时待在院子里哪里都不去。”
忽然没头没脑地跟她许诺未来,这位白切黑的大佬到底想干嘛?
许恩恩垂眸的时候快速回想了一遍这几天的所有事,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在永恩伯府闺房中千机门留在她枕下的帕子。
那帕子只能看一次,看过之后与普通帕子无异。
所以温煦根本不可能发现她和千机门有关联。
她想的脑仁儿都开始抽痛了,索性直接抛开。
爱咋滴咋滴吧!
苟住现在,谋划未来!
于是许恩恩惆怅一声:“在明州府不是我哪里都不想去,而是身体不允许,哪里都去不了。”
温煦抚了抚她额头碎发:“等你好起来,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许恩恩笑而不语。
这大饼画的……但凡有点儿脑子都不会信!
所以她在温煦面前,等同于咸鱼+傻叉?
她忍不住抬头看看他,温煦视线已经落到远处的宫墙上,悠远而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走了一段,温煦估摸着到了她身体限度后带着她往回走。
再回到寝殿时,正好用膳。
因为康嬷嬷被罚,焕玲还不熟悉各种宫规不好给她布菜,许恩恩原本以为温煦会外面的大宫女进来帮忙,但是没有。
温煦亲自给她布菜。
许恩恩受宠若惊。
“阿煦?”
这是做戏做全套,不然怕她不掉进他编制的温柔深情大网里?
温煦丝毫不觉这有什么,似乎他们之间就该这样。
“我们是夫妻,这般该是日常,恩恩要早些习惯。”
许恩恩:“……”
她要是说她想吐,温煦会不会瞬间变脸,跟着换太子妃?
所以许恩恩用松茸堵住了自己的嘴。
而玄宁和侍奉的大宫女眼睛都直了。
玄宁还好,只能算惊愕。
倒是那个大宫女,看她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许恩恩可不想在这东宫之内还有敢当着太子温煦的面用刀子似的眼神看她的宫人。
她身体虚弱的很,一着不慎可能就没命了。
所以注意到大宫女刀子似的的眼神后,许恩恩放下喝汤的勺子笑盈盈地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