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房间内,许恩恩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康嬷嬷连忙过来:“娘娘,可是冷了?”
许恩恩摆摆手:“没有,就是鼻子有些不舒服,现在没事了。”
康嬷嬷拿了药膏过来,将药膏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后开始给她宽衣。
稍作休息后,许恩恩发现双腿痛的更厉害,好像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由着康嬷嬷替她宽衣,然后打开药膏上药。
结果才刚开始上药,外面传来玄宁恭敬的声音。
“主子。”
许恩恩下意识抓住旁边的被子往身上一盖,温煦已经大步流星进来。
她快速出声:“这么快?”
温煦已经在床边坐下来,笑着点头。
“都是熟人,自然快。”
说完非常自然地从康嬷嬷手中将药膏拿过来,轻飘飘瞥了康嬷嬷一眼,康嬷嬷连忙退出去,顺带着合上房门。
温煦借着窗户的光,慢慢掀开小姑娘飞快盖上的被子。
许恩恩:“……”
许恩恩尴尬。
尴尬的咸鱼躺都快挺不住了。
毕竟上药的地方很尴尬啊。
她试着出声:“阿煦,上药这种事,还是让康嬷嬷来吧。”
温煦含笑望着她:“恩恩觉得康嬷嬷比我还亲近?”
许恩恩:“……”
这要是点头就绝对是个送命题。
许恩恩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康嬷嬷到底是女子,又做了多年嬷嬷,更加心细。”
她伤的地方真的尴尬,这上药……
不能想!
一想就控制不住想要弹起来。
所以她依然抓着被子没有松手,呼吸都加快了。
温煦轻轻笑了笑,眸光温柔似水,声音也温柔的不行。
“若论细心,东宫我若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许恩恩:“……”
大佬啊!
关键是地方尴尬啊!
似乎想到什么,温煦脸上的笑容忽然淡了很多,声音也淡了很多。
“恩恩是不是从没把我当自己人?”
许恩恩:“……”
这和是不是自己人完全没关系,就是让康嬷嬷上药,她都有些尴尬呢。
到底年轻,未经人事,总是容易害羞的。
许恩恩咳嗽一声:“阿煦怎么能这么想?如果不是自己人,我能让阿煦时不时抱着吗?”
温煦脸色缓和了一下,但笑容依然很淡。
“既然这样,作为夫君的我为恩恩上药,不比只是教养嬷嬷的康嬷嬷上药更好?”
许恩恩:“……”
许恩恩实在觉得尴尬,索性豁出去了。
“可嬷嬷是女子,阿煦你是男子。”
温煦:“……”
温煦先愣了一下,跟着低低笑起来。
他细长的丹凤眼因为笑起来稍稍眯起,慵懒又惑人,那低低沉沉的笑声更像有魔力一样,让人深陷进去。
乌黑精致的眉眼,满室生辉的笑容,足以蛊惑人心。
许恩恩就这么被蛊惑了。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俗人。
看到美好皮囊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俗人。
“原来是这样……”
低低沉沉带着笑意的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带着丝丝试探和安抚。
“可是恩恩,我们是夫妻,总会有真正坦诚相见,彼此更亲密的一天,难道也不让我亲近吗?”
许恩恩:“……”
大佬您真行!
办那事儿被您说的这么含蓄温柔,真是辛苦您嘞!
“恩恩,我们……”
许恩恩伸手捂住温煦的嘴巴,然后松开紧紧抓着被子的手,两眼一闭躺平,像一条任人鱼肉的咸鱼。
“阿煦,快点儿,痛死了。”
温煦:“……”
温煦看着豁出去的小姑娘想笑。
又想到刚才小姑娘那羞愤欲死的表情,到底忍住了。
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身子骨弱,又未经人事,到底面皮薄,不能像之前那样忍不住没底线地逗弄她,只为看她艳若桃李,羞赧娇艳的模样。
万一恼羞成怒,那就得不偿失了。
如今这般,也是极好的。
他的视线从小姑娘修长白嫩的腿上扫过,然后慢慢落到小姑娘骑马磨红的伤处。
看到伤处时,温煦的眉头猛地皱起来,眉目黑沉沉的,似乎随时会爆发一样。
许恩恩等啊等,分外煎熬。
结果等了一会儿没感觉到药膏涂抹在伤处那凉飕飕的感觉,忍不住睁悄悄看。
得呢!
她看到了什么?
看到金大腿盯着她的伤口处黑着一张脸,好像想要将她的伤处狠狠剜下来似的。
为了快些结束这尴尬的能抠出三千二百平大别墅的局面,她打了个哆嗦,觉得或许可以来把刺激的,将金大腿气走。
“阿煦,你是不是很不满意这伤的形状和颜色?可这也不能我能控制的,毕竟我也是第一次骑马,要不下次,我弄个让你满意的颜色形状?”
温煦:“……”
小姑娘子在说什么?
等他仔细回味了一下小姑娘的话,嘴角抽了抽。
很不满意这伤的形状和颜色?
要不下次,我弄个让你满意的颜色形状?
温煦被小姑娘的话气的险些爆发。
在她眼中,他就见不得她好?
还换个颜色和形状?
温煦被小姑娘的话气的心口疼,好像之前的所有温柔甜蜜都是假象,在瞬间被戳破,现实狠狠给了他耳光。
拿着药膏的手手背上青筋一点点突显出来,温煦低垂的眉眼中一片阴冷幽暗。
抬眸瞬间,在看到小姑娘那嫣红的脸蛋儿时,他僵了一下。
她太容易害羞了。
她故意的!
所以刚才摊平了准备让他上药都是假象,又或者当时已经没办法了,只能接受。
可他盯着她的伤口看的有些久,小姑娘面皮薄,害羞了,后悔了。
于是来了这么一出?
小东西,可真敢说!
那股气闷阴鸷又瞬间消散。
温煦心绪平静下来,本想要在上药的时候磨蹭一下,让小姑娘知道她什么都可以做,唯独不能排斥他的亲近。
但看小姑娘那绯红的小脸,他不得不想更多。
比如再这么耗下去,小姑娘会不会因为尴尬羞恼气晕?
温煦脑中闪过永恩伯府众人,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若非那些女人拈风吃醋,他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娘胎里就带毒,之后又被丢到偏远的明州府,得了这么羸弱的身体?
如今稍微想要逗逗小姑娘,都要考虑到她身体是否能承受!
这种感觉……
温煦快速低头上药,瞳孔中明明灭灭的光阴暗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