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又笑了一声，轻轻摇摇头，似乎并不在意青锁迟疑拒绝。
他换了个人：“焕玲，来！”
焕玲依然先悄咪咪看娘娘一眼，见娘娘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太子殿下，忙笑眯眯地应下。
“是，殿下。”
砸着玩啊！
当年娘娘在明州府就跟她说过。
“焕玲，等以后我有钱了，我们买一大堆珠宝玉石砸着玩！”
“小姐，为什么是砸着玩，不是留着当首饰吗？”
“那会儿你家小姐我有钱了，还缺那点儿首饰？砸着玩，听听珠宝玉器的声响，看看和石头铜钱砸在地上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梦想实现的太突然，焕玲高兴地都合不拢嘴了。
“啪嗒！”
“啪嗒！”
焕玲不仅砸，还顺带着评论的。
“夫人，这个声响怎么样？是不是不够清脆？”
“奴婢换一个！换个大点儿的！”
“哎呀，这个声音太响了，夫人，和声音没有吓着您吧？”
巴拉巴拉……
张雯珠和张雯斐姐妹：“……”
两姐妹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
她们哪里知道，那个看着病歪歪的夫人，进入暗示当朝太子妃！
而且她们更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对病歪歪一无是处的太子妃这么偏宠，三口的珠宝玉器，随便一件价值连城。
哪怕是太子将整个锦绣阁的珠宝玉器尽数买回东宫送给太子妃，她们都不至于这么牙酸，羡慕嫉妒恨。
关键是一件不带回去，纯粹在这里砸着玩！
那每一件都是大把大把的银钱啊！
那翡翠珠宝，那玉玲珑，那最上等的琉璃翡翠……
张雯斐的心在滴血。
张雯珠另有心思，面色苍白如纸。
太子妃身体孱弱，绝对活不长久。
她身为万钧候府嫡女，又是待嫁之年，相信过不了多久，皇后娘娘就会为东宫挑选良娣良媛等。
万钧候府的嫡女做太子妃身份不够格，但良媛是囊中之物。
可今天一看，一切似乎都完了。
从太子上来到现在都小半个时辰了，她们起身躬身行礼，太子一直不曾让她们起身。
张雯珠脸色越来越难看，张雯斐的小腿肚子也开始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等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等人离开后，两姐妹双膝一软，愣是跪在了地上。
张雯斐张嘴就要怒斥许恩恩，张雯珠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不够让太子殿下厌恶？”
张雯斐：“……”
——
回到京郊别院稍作休息，用过晚膳呼，温煦温柔地问身边的小姑娘。
“想不想看戏？”
许恩恩：“……”
她左右看看，大晚上的，这别院里虽然灯火通明，到底不如白天光线亮堂，看什么戏？
温煦却笑着出声：“恩恩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话落音，温煦抬手，轻轻拍了两巴掌。
“啪啪！”
许恩恩：“……”
这是真的准备让她看戏啊！
许恩恩太把金大腿当个人了，以为看戏还是真的是看黄梅戏之类的。
结果，她一抬眸就看到不远处的青锁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一根木桩上，身上蓝色的衣裙已经一片血红。
许恩恩：“……”
金大腿每次杀人的时候，不是都捂着她的眼睛，担心她被刺激到影响身体吗？
这次为嘛让她看着？
温煦再次抬手，轻轻往下点了点。
十米开外处，玄宁拿着皮鞭，狠狠抽向青锁。
“啪！”
“啪！”
……
许恩恩：“……”
这画面挺……
挺不适应的。
她毕竟是在二十一世纪社会主义下长大的大好青年，虽然见了太多人情冷暖，但三观没歪啊。
这么直视被抽皮鞭……
许恩恩嘴角动了动，又动了动。
“阿煦，你这是干嘛呢？”
是因为青锁在外面时对她不够恭敬？
温煦剥了一颗荔枝送到她嘴边，将她揽在怀里，用布巾擦了手指后，轻轻捋着她的发丝玩。
“让恩恩看戏啊！”
许恩恩：“……”
许恩恩一时没忍住，以为是在心里说的，结果不小心说出了嘴。
“这种戏看了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温煦：“……”
温煦愣了半秒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许恩恩：“……”
这笑的像抽羊癫疯似的！
她只是不小心说了句实话，毕竟对于社会主义旗帜下长大的大好青年来说，这画面真的好血腥好残暴好不好？
她可是连个杀猪场面都不敢看的小可怜啊。
温煦笑了一阵，似乎将许恩恩的话听进去了。
他再次抬起手，十米外扬起鞭子的玄宁即便没有回头看，依然停了下来。
许恩恩看的瞳孔瞪大，古代这功夫真是……让人羡慕啊。
下巴被捏住，也不知道哪里又戳着了金大腿的糟心，他脸上在笑着，眼底却透着阴郁的光。
“不是怕看多了做噩梦吗？怎么还盯着那边直勾勾地看？”
没等许恩恩说话，温煦淡漠出声。
“给孤狠狠地打！”
青锁：“……”
满身伤痕的青锁似乎没想到主子居然会让人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主子！奴婢……奴婢是为了主子……”
温煦漠然看过去，眼神平静无波。
“再擅自开口，孤让玄宁先拔了你舌头！”
青锁：“……”
许恩恩：“……”
这么凶残？
温煦发现她似乎僵硬了一下，嘴角勾了勾，声音又变得非常温柔。
“恩恩在怕什么？”
许恩恩：“……”
“恩？”温煦再次捏了捏她的下巴。
许恩恩连忙往后靠靠，想要解脱自己的下巴。
虽然金大腿没用什么力气，但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怪的。
“怕做噩梦！”
温煦嗤笑一声，显然不信。
“刚才不是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那边看么？”
许恩恩：“……”
她哪里是直勾勾地盯着遍体鳞伤的青锁看了，她分明是盯着玄冰看。
等等！
盯着玄冰看！
原本金大腿听她说怕在做噩梦，都让玄宁停下来了。
现在又是抽鞭子又是捏她下巴的，这……
咸鱼大脑飞速运转，许恩恩想到一个答案。
金大腿该不会是觉得她一直盯着玄宁看，所以不愿意，忽然变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