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华不敢置信看向这个自称莫恩恩的新娘,眼底不仅有不敢置信,还带着异样的愤怒。
温煦从飞鹰骑中走出来,眉眼含笑,眼眸却一片冰冷。
“沈大公子与莫小姐早些年就定下了婚约,而且这些年来也一直有往来,大家都忍不住了这才是沈大公子的新娘,沈大公子似乎……并不欢喜?”
沈重华:“……”
这个莫恩恩不是已经被关起来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端王那边出事了?
温煦冰冷的双眸一点点转到汉阳公主身上,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沈老夫人,吉时已到,新人该拜天地了!”
汉阳公主:“……”
这……这……
这一切为什么变成这样?
重华不是说当今圣上对太子妃根本没有感情,不过是把太子妃当成登基的一枚棋子吗?
既然是棋子,为什么会千里迢迢一言不发到了江宁府?
重华居然会骗她?
汉阳公主心中骇然!
她最信任也最看好的嫡长孙,居然会骗她?
汉阳公主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御前晕倒等同于御前失仪,她怕是已经倒下了。
盯着一言不发的嫡长孙,汉阳公主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挖开一块,痛得她面无血色。
而当今圣上还在冰冷地盯着她。
和端王联手将当今准皇后李代桃僵带出皇宫,甚至据为己有……
这样的罪名……
这样的罪名……
整个沈府都会跟着陪葬。
汉阳公主忽然坐直身体,咬紧牙关,布满了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爱又欢喜的笑容。
“文公子说的是,吉时已到,新人拜天地!”
“来人,替新娘将盖头盖上!”
“是!”
沈重华:“……”
沈重华自然不会同意,他快速出声。
“祖母,我……”
汉阳公主从未用那样严肃冷厉的眼神看着自己嫡长孙,同时还带着满满的警告。
“新人拜天地!”
沈重华:“……”
礼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不敢不听老夫人的话,扯着嗓子高喊。
“吉时已到,新人拜天地咯!”
沈重华想要转身走人时,从飞鹰骑那边忽然射来一枚细小的银针。
沈重华:“……”
他惊愕侧头看过去,但飞鹰骑挡得严严实实,他什么都看不到。
但他知道那枚银针是从飞鹰骑最里面射出来的,那里是谁,不言而喻。
她到底隐瞒了他多少?
这一路走来,她的柔顺乖巧,随遇而安,所有的所有都是假象。
她在等!
等温煦过来,给他致命一击。
银针带着软麻药,沈重华只一会儿就觉得四肢酸软,险些站立不住,还是边上随从注意到他的不对,快速扶住他。
“公子,息怒。”
息怒?
怎么息怒?
那是他的未婚妻,不是他温煦的!
这些年来沈家为整个朝廷进贡的还少吗?
他温煦真的不知道许恩恩到底是谁吗?
“公子!息怒!那人身份不简单,别的不看,您看看老夫人。”
沈重华:“……”
沈重华一抬头看到祖母越来越苍白的脸上,几乎在瞬间破功。
祖母身体不好,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急匆匆成婚。
诚然是想要和许恩恩马上结为夫妻打消温煦的念头,也是因为想让祖母安心。
“一拜天地!”
沈重华被随从扶着,转身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
等沈重华抬起头来时,院子里哪里还有温煦等人的身影。
而主位上传来一声惊呼。
“老夫人!”
“大夫!快传大夫!”
好好一场大婚,因为弄错了新娘,又因为老夫人晕倒瞬间变得兵荒马乱!
——
许恩恩已经被大佬带回了在江宁府暂住的府邸里,对着镜子看着已经恢复了原本容貌的自己。
只觉得浑身轻松不已。
没有那满身肉拽扯着,她觉得她能一口气跑出三里地。
她盯着铜镜看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温煦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
这是她入宫以来两人分开最长的一次,也是绝对唯一的一次。
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他忽然俯身低头,将下巴搁在她瘦弱的肩上。
“很高兴?”
许恩恩当然高兴,她笑眯眯点头。
“当然!终于不是肿胀得连自己都嫌弃了。”
温煦挑眉,也看着铜镜。
“比看到我还高兴?”
许恩恩:“……”
嘴角抽了抽,她准备侧头看看大佬,但大佬这姿势让她动作受阻,只好改成盯着铜镜里的大佬,和他四目相对。
铜镜有些模糊,但她怎么猜不到大佬的小心思?
这是觉得她没那么在意他呢!
她有些好笑地看着铜镜中的大佬,稍稍侧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自然是看到阿煦更高兴!”
温煦还不满意。
“恩恩你在敷衍我!”
许恩恩:“……”
这怎么就变成了敷衍呢。
“我还亲你了呢,怎么就是敷衍了?”
大佬扣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梳妆台前,然后俯身吻上她的唇。
一个长长的,深沉的,带着浓浓侵略性的吻……吻得许恩恩头晕眼花,气喘吁吁。
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时大佬才松开她。
“这才不是敷衍的亲。”
许恩恩:“……”
大佬,这不是亲!
这是深吻!
容易擦枪走火的那种!
可能她表现得太明显,温煦将她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他嘴角一勾,满脸邪气。
深邃漆黑眼眸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饰,笑着将她抱起来往房间里面走。
“那我们试试!”
许恩恩:“……”
说真的!
她怕!
大佬看她的眼神太恐怖了,好像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阿煦,冷静,冷静一下!”
温煦充耳不闻,走得越来越快。
许恩恩再接再厉:“这不是自己的地盘,万一有人过来,半途被打断容易那啥!”
温煦垂眸,幽幽盯着她。
“容易那啥?那啥是什么?”
许恩恩涨红了脸:“痿……痿了……”
温煦:“……”
许恩恩:“……”
没懂?
那换个词。
“那……不举?容易不举了?”
温煦:“……”
他几乎是磨着后牙槽在她耳边出声:“会不会不举……恩恩日后总会知道的!”
外面忽然传来玄宁的声音:“主子,端王求见!”
温煦:“……”
许恩恩:“……”
忍住!
不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