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慢悠悠地收回视线,忍不住看了身边的小姑娘一眼。
她眼力这么好?
为什么之前三年暗卫调查时没有提过?
许恩恩见好就收,咸鱼一般笑眯眯地看热闹。
对于温煦眼底一闪而过的审视,她当做没看到。
谁还不许有个生活小技能了?
不到三分钟,陆二老爷就被景园的护卫带走了。
被带走的时候还被护卫用帕子捂住了嘴巴,只能呜呜呜出声。
看疯狂挣扎的架势,许恩恩在心中冷笑。
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打一顿就好了!
如果一顿不行!
那就两顿!
一直打到老老实实服服帖帖为止!
别看许恩恩非常娇弱,但就像焕玲说的,她娇弱的真的只是身体。
陆二老爷被带走,围观的客人还没散去,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议论景园背后老板的背景。
“那可是陆二老爷啊,威宁候的亲弟弟,也是仅有的一个弟弟,嚣张跋扈为祸乡里多少年了,哪次不是相安无事?”
“呵呵!这次可不好说!”说话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爷子,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胡须:“这里是景园啊!”
大家好奇地看着他:“景园又不是皇家园林,人家亲哥哥还是威宁候呢!”
“对!威宁侯府的姑娘嫁入宋相府,是宋相夫人,而当今皇后娘娘可是出自宋相府!”
“是的!一个陆二老爷不算什么,但加上威宁侯府,宋相府,还有皇后娘娘……景园幕后的老板能应对?”
“不可能!威宁候就不是吃素的,否则陆二老爷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死性不改!”
“就是!更别提还有皇后了!皇后之后,还有锐王!”
“对!”
有一个受宠的皇子在,这更厉害了。
何况这个皇子还出自中宫皇后,若非皇上早早立了太子,这位锐王极有可能便是太子。
而且即便现在立了太子,太子生母早逝,锐王有皇后和宋相府以及威宁侯府三方助力,最后那个位置指不定落到谁手里呢。
有人忍不住感慨:“区区景园,在我们这些寻常百姓面前,或许是一座越不过去的大山,但到了世家权贵面前,怕是根本不够看!”
“就是!估计要出事啊!”
……
大家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感叹。
结果还真出事了。
“天!陆二老爷用匕首刺伤了景园一名护卫,同时招呼身边带过来的家丁和护卫点了沁芳苑!”
“沁芳苑走水了!”
“快救火!”
……
景园内瞬间乱了。
沁芳苑那边是做什么的?
沁芳苑那边全是布料衣服包包等各种物件的园子,在那边游玩的大多是女眷及孩子。
游客们听闻沁芳苑走水,有亲人在那边的飞速赶过去。
“快救火!”
“快啊!”
“要出人命了!”
“就说了景园斗不过陆二老爷,为什么非要拦着?”
“就是啊!不过一个小姑娘罢了!抵得上这一院子人命吗?”
……
消息传出,许恩恩脸都变了。
好在他们正好走到了阴影处,八角迎花灯离得远,身边的温煦应该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她皱眉,顺着人群跑动的方向看过去。
“阿煦,真出事了!”
温煦自然知道是真出事了,他直接将许恩恩打横抱起往他们住的客房而去。
将许恩恩送到客房后,让彩霜康嬷嬷和焕玲在房间里侍候着,又留下玄冰等新调过来的暗卫在暗处守着,然后带着玄宁走了。
离开前,他摸了摸她的脸。
“别怕,乖乖等我回来。”
许恩恩点点头:“好,阿煦注意安全!”
等温煦离开后,许恩恩问康嬷嬷。
“康嬷嬷,我们这边还有多少人?”
他们今天出宫,人手本来就不多。
康嬷嬷也没隐瞒:“回娘娘,除开奴婢三人,还有在暗中守着的玄冰。”
以为娘娘担心自身安全,康嬷嬷忙宽慰。
“娘娘安心,彩霜身手不错,玄冰武功更在玄宁之上,娘娘不会有事的。”
许恩恩捏着眉心笑了笑。
“本宫知道本宫这边不会有事,本宫是想说若是沁芳苑那边人手不够,就让玄冰去那边帮忙吧。”
康嬷嬷愣住,显然没想到娘娘是担心沁芳苑那边的游客们。
她看娘娘的眼神变得更加恭敬,甚至透着敬畏。
主子果然没有娶错太子妃,太子妃是未来的一国之母,自当忧心寻常百姓安危。
“娘娘,殿下那边人手应该够的。”康嬷嬷恭敬回话。
许恩恩则摇头,景园的每个客房内都有一副景园地图,她快速找到沁芳苑,猜测这个时候在那边的人就算不多,也不会很少。
初夏白日里非常炎热,到了晚上虽然有不少蚊虫,但只要带着驱除蚊虫的香囊,借着凉爽天气,必定有不少女眷会去沁芳苑那边转转看看。
她每年都会看景园账本,沁芳苑的销售额喜人。
她不容许沁芳苑有失。
“玄冰,去帮太子吧!”
虽然不知道玄冰守在哪里,但她知道玄冰一定能听到她的话。
玄冰确实想过去,这边距离沁芳苑那边很远,不用担心火势蔓延过来。
主子带过去的人太少了,需要救助的人还有布料衣物很多,当然是人手越多越好。
“是!”
他恭敬一下,闪身离开。
康嬷嬷噎住。
许恩恩含笑看向她:“本宫有些乏了,先休息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是!”
彩霜退到卧房门口候着,康嬷嬷则再去给娘娘煎药。
今天出去了一趟,娘娘晚上的汤药还没喝。
卧房内只剩下许恩恩和焕玲主仆两人,许恩恩笑眯眯地看着焕玲。
“还不困?”
焕玲摇头,满脸愤慨。
“那个陆二老爷真是欠收拾!”
许恩恩笑着安抚焕玲。
“放心吧,有太子在呢,哪里容得了他蹦跶!”
——
景园最深处的一座小院子里,院子最深处有一间书房。
书房中,满头白发的顾成看着嫡长孙顾嘉年,满眼赞赏。
“去吧,这是你第一次在主子面前露脸,切记一定要沉稳!不要以为主子年幼,在乡野长大就存了蔑视之心,懂吗?”
二十出头的顾嘉年五官俊朗,眉目含笑,穿着一身白色绣着修竹花纹的长袍,一支碧青色的发簪将乌黑长发固定在头顶,身形如同一棵修竹般挺拔修长。
“祖父放心,嘉年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