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的那一句话,施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还是她在做梦?
可能他压根没说过。
那不过是她的幻听。
第二天,施缱醒来后,才发现薛砚辞还在睡。
他一向习惯早起,今天也算是破天荒了。
施缱下床去洗漱,然后就翻开自己的化妆包,开始描眉画眼。
她涂口红的时候,特别认真仔细。
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醒的,又是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
等她从镜子里看到他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根烟。
刚抽几口。
烟雾袅袅的在空气里弥漫。
两人的目光在镜中相对。
施缱被薛砚辞目光里的欲压迫着,她下意识转过头,不自觉的脸红了红。
其实在她心底深处,还是对这个男人很着迷很着迷的。
但也有可能真像她昨晚说的那个原因,只因为她见识过的男人太少。
至少真正睡过的,这辈子就只有他一个。
她对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就是会有一种不自觉的偏向。
哪怕有时候,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口红涂到一半,她就分心了,盖子还没盖上。
薛砚辞将手里的烟掐灭了,说了一句:“我帮你。”
然后阔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口红拿过来,又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他弯下腰,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施缱,开始涂口红。
他的目光落在她饱满湿润的唇上。
从一开始就没怀抱着正经心思。
所以到最后,就将这种不正经彻底暴露了。
他什么都不怕,只放纵自己无法抑制的欲.望,在她的唇上,狠狠亲吻。
“唔……”
刚刚涂好的口红,都被他不怀好意的吃掉了。
施缱根本就逃不开他的怀抱。
在他怀里,她仰着脸,完全就是个任其索取的小女孩。
将她放开时,她的脸蛋都红透了。
薛砚辞微笑了下,似乎很满意。
吻完了施缱后,就拿起旁边的西装外套,一边穿,一边说:“待会跟我下楼,去吃早餐。”
对于昨晚要她做“女朋友”这件事,他真的没再提过一个字。
施缱在身体上被他撩起来,但心理上,又挺失落的。
“不吃了。”施缱转过身,随手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将刚才被他亲花的口红,擦掉,然后重新涂了一次,她淡淡说道:“我和你的关系见不得光,要是吃早餐的时候被人看见,那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她多希望,他能意识到,她对名分的在意。
或许他本来就知道,可他偏偏就是不提。
空气里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
薛砚辞走到了门边,离开前他说了句:“那你坐我的车肯定也怕被看见,分开走吧,再见。”
施缱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她知道,他离开了。
施缱垂着眸,手里是刚用完的口红,还没来得及收回到化妆包里。
片刻后,眼泪就忍不住簌簌得一直往下掉。
她知道,哭没用,但不哭,心里很委屈,特别痛苦。
隔着朦胧泪眼,她看到深色的床单上,还有一根他的头发,很短,很硬,很黑。
她将他的头发放在手心里。
她有种怦然心动的火热,又有种坠坠的、得不到的抓心挠肝,特别矛盾。
施缱几乎可以确定,薛砚辞只是喜欢和她上床。
而他偶尔表现出来的类似吃醋的反应,也不过是有人对他所有物的觊觎,他出于本能的一种敌对和荷尔蒙的占有欲。
她是他的盘中餐,他的床上肉。
说白了,是工具而已。
昨晚兴致上头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通常都是不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