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缱今天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她越是哭得没有声音,越是看起来可怜。
薛砚辞抬头说:“你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留下。”
“好!”
舒由仪看见施缱一直缩在薛砚辞怀里,好像对这个人很依赖,很信任的样子,心里大概有了数。
但她也不会多问,转身便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施缱和薛砚辞两个人。
她现在衣衫不整,脸上挂着泪痕,整个人仿佛破碎的摇摇欲坠。
薛砚辞的手臂穿过她的腿窝,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像哄孩子那样将她圈在自己的胸膛里。
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
这种摸头杀,对大部分女人来说都没有抵抗力。
施缱已经很久很久没体会过这种安全感了。
自从妈妈去世,她连唯一的精神依靠也没了。
多少个夜晚,她都是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
所有的心里话和委屈无人倾诉,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那种孤岛一样的无助感,非常非常可怕。
她喜欢薛砚辞,喜欢薛砚辞的胸膛,更喜欢每天早上都能抱着他醒来的瞬间。
阳光,爱人,清晨的吻。
可后来他要结婚了,她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
她接受不了独自被留在原地,面对被再次抛弃的命运。
所以她选择在他主动离开她之前,做那个先走的人。
可是啊今天她才知道,原来那根牵引着她的线,始终还在他手里。
她就像个在外面受了伤,跌跌撞撞,浑身是泥的野孩子。
他温暖的怀抱就是她可以躲避一切危险纷扰的防空洞。
尽管,只是片刻,只有这片刻。
她像一只柔软的小动物,慢慢闭上了眼。
......
今晚施缱默认了让薛砚辞留在这里,不然她害怕。
半夜的时候,她却被迷迷糊糊的吻醒。
周围很黑,借着月光的轮廓,她能恍惚的看到那个男人的眼睛。
“你......”
她还没完全醒来,说话都带着含糊不清,可已经被他用力吻住了。
她浑身没有力气,柔而又柔,双手半挣扎的抵抗着他。
男人从背后抱着她。
用那种温热的、磁性到死的荷尔蒙声音说道:“听话......”
施缱被他吻得脸红心跳。
身是热的,心却凉了半截。
他今晚留下来,她还以为是他的暖心举动。
施缱侧着头,双腿在踢打。
她的眼泪都滴到了枕巾上。
才刚刚褪下去的难过委屈,一下子又朝她袭来,填满整个胸腔。
但实际上,薛砚辞并没想那么多。
他只是夜半醒来,做了梦,翻身的时候,恍惚以为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以前睡在一起的时候。
等他想起来两人已经分手,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上半夜她还信赖的温存在他的怀抱里,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安全感。
下半夜,她就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价。
他真是个混蛋!
他怎么能这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