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殷霄刚看完一本奏折，按了按太阳穴。
候在一边的方公公立马端上温茶。
“皇上，早上那边通过落叶联系了姜云，让今夜亥时地道见，要不要安排？”
“嗯，捉活的，姜云还有用，”殷霄阴厉的冷眸，掠过一丝杀意。
姜云…到底让他失望了。
方公公应声，又回到方才候着的位置。
殷霄拿起一本新奏折，正准备继续查阅。
殿门却被敲响了，“皇上，姜云请求见您，说是有关于太后的事，属下不敢怠慢。”
是外边守卫的侍卫，方公公皱眉，开口想要请求皇上，出去斥责。
殷霄却抬手阻止，让他把人带进来。
方公公敛下诧异，躬身出去把人唤进来。
“奴才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云跪下，就自动解释：“请皇上恕罪，奴才怕您不肯见奴才，才迫不得已用此为借口的。”
殷霄不想听她废话，开口淡问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回皇上，奴才今日扫地发现落叶被写了字，拼凑起来是：今夜亥时，地道见的话。”
“奴才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如实禀报给皇上得好。”
姜云也不说废话，直截了当的说。
殷霄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哦？那留字之人是谁，为何联系你？”
声音冷冽，暗含杀机，姜云清楚，自己一旦回答不好，就会比亥时死得更早。
“回皇上，奴才六岁前在青州乞讨为生，那年被个好看不知名讳的公子收养，蒙眼睛带到某个府邸里生活。”
那府邸里有很多和奴才一样的孩子，学文学武，还学江湖技艺。今年那公子突然让奴才进宫，让奴才随时听候命令。”
姜云顿了顿，声音和神情涌上几分不甘。
“奴才不想做别人的棋子，只想要出宫做个普通老百姓，顺便找找亲生父母。”
所以斗胆借机会投靠明主，同住过的太监刘契，和我一样，也是那公子的人。”
殷霄阴戾的目光深深定在她身上，审视她所言真假。
“你可知，背叛旧主之人，任何人都不会接纳你。”
方公公不相信她所言非虚，觉得只不过是靠近皇上的计谋罢了。
姜云笑了，不顾尊卑，双眼直视殷霄，轻言却铿锵有力。
“皇上，奴才自知身份卑贱，可读过书认了字，就会懂得明辨是非，知小情大义。”
“放肆，竟敢窥探皇上龙颜！”
殷霄看了一眼，止住怒斥的方公公，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
姜云笑容更加灿烂，继续说完。
“不管那公子是什么目的，皇上您虽被传暴君，可百姓们并未受到任何暴政伤害，所以一旦朝堂动荡，百姓们肯定会不安。”
奴才身为底下人不愿看到那样，何况未来也想在平和的朝代生活。”
看来殷霄是个能听进话的君王，未来出宫的生活不会动荡了。
以后的姜云，每每想起自己看错人，都想呕血。
“你那张嘴，很有用。朕的眼光，也不错。”
殷霄认认真真审视地上的人，心中泛起几分见才生起的喜意，最多的是可惜。
前世今生，都少有碰到这样读书开智的人。
若不是没了根，他或许可以安排他到朝堂上为自己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