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太子殿下!”阿姆丹欣喜的看向款款而来的索依达吉,心想总算有人能劝动公主了。
索依达吉对着阿姆丹将手一挥,“你先下去罢!”
“是,殿下。”
待到阿姆丹离开后,索依达吉双手抱胸走到索依娜的身侧,“啧啧,我的阿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痴情?”
“……”
见索依娜不答话,索依达吉用食指指着眉头做沉思状,“我刚从父王那过来,你说你傻乎乎的干站这儿给谁看?还是说你想使个苦肉计,又闹得整个宫里不得安宁?”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索依娜冷冷的瞥了一眼索依达吉。
呵!这丫头还在为那件事生我的气呢?索依达吉作势欲走,忽而又顿住身,“本来还想做回好人,帮你出个主意,既然你不领情,那就作罢。”说着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索依娜闻言着急的唤道:“慢着,你……你给我回来!”他说要帮我出主意,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索依达吉暗笑,他止住脚步故意冷着声云:“有话快说。”
索依娜试着挪动脚步,一种麻木的痛觉让她不禁惊呼出声。
索依达吉 见状,叹息着退回索依娜的身侧蹲下身,“上来!”
“干嘛?”
“送你回你该回的地方。”他可不想她又闹出什么麻烦,惹得大家不得安宁。
“那你答应帮我,我就上来。”
索依达吉无奈的点点头,“哥哥答应你还不成吗?”
(三日后)
北疆城头上的巨鼓声如雷贯耳,号角声齐鸣,十万大军井然而立,蓄势大发,云宫慕寒身穿盔甲,单膝曲地,疆王亲自为他戴上头盔,脸上满是笑意,“勇士,寡人及北疆臣民期待你胜利归来。”
“慕寒定不负众望,为北疆驱除伐军,报疆王及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索依达吉上前附上云宫慕寒的肩头,“慕寒兄,多加保重。”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慕寒在此别过。”云宫慕寒挡下他的手,转身上了战马。
索依达吉微抿着唇不再多言,他知道两人的友谊再也不如昨夕,但是为了北疆社稷安定,他别无他法。
云宫慕寒调转马头向前驰去,卓瓦跟在云宫慕寒左侧,这次虽然没有做统军之首,但他并没有怨言,对于云宫慕寒他多是钦佩之意,能够成为云宫慕寒的手下,他心愿已了。
北疆百姓垂首站于街道两侧,送别这浩浩荡荡的行进队伍。
云宫慕寒俯视着眼下的众人,并未见到牵挂之人的身影,他暗松一口气,茉儿,但愿你已经离开北疆。随即他眉头微微拧紧的看向卓瓦,“大概多久能到达北疆边境?”
卓瓦附胸,“回将军,若以现在的行进速度,大约需要三日余。”
“传令下去,加速前进。”
“是,将军。”
“驭~~~~”公西茉璇下马走到柳儿的马匹前,柳儿不解的看向公西茉璇,“小姐,你这是……?”
“柳儿,现在已经出了北疆,到了天和边境,”她说着取下肩头的包袱,“你带着这些银两先行回天和。”
“不行,小姐,柳儿绝不会丢下你在北疆,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是说小姐她为何备上两匹马,原来她是想把我送出北疆后又独自返回去。柳儿思忖着跳下马,”小姐,难道你不要柳儿了吗?”
“好柳儿,你先听我说,我之所以会千里迢迢的跑来北疆,就是为了寻找寒,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他,我又岂会一个人离开,从小你就在我的身边,应该很清楚我的性情罢?一旦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初衷的。”
“可是……”
“别可是了,包袱里有我给写给我娘的信,你替我向她保平安,还有————帮我好好照顾我娘。”
“看来小姐你是不会和柳儿一起回天和了,”柳儿急的热泪直流,“可是小姐,柳儿舍不得你。”
公西茉璇挽住柳儿的手臂,“傻瓜,我们又不是不会在见面了,好了,柳儿,快走吧!”她又何尝舍得柳儿丫头,只是连她都无法预料自己会发生什么,又怎么愿意柳儿留下来陪自己受苦?想着柳儿一路伴着自己,一同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马上就要分开了,不知道还会不会见到对方。
”小姐,你一个人在外,一定要多加保重,冷了就多添点衣服,注意保暖,还有每日要按时进食,晚上要早点休息,还有————”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啰嗦得紧。”公西茉璇强忍住泪水,她裂开嘴角,“快走吧,路上多加小心。”
“小姐,再见了。”柳儿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上马,驰骋而去。
公西茉璇站在原地,眼角一滴晶莹的泪迎风而坠,原来看着身边亲近的人离开,心里会如此的难受!
北风吹着吊盆里的火,“呼呼”作响,宁夏军营里却是一片好不热闹的景象,将士们无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毫无临战前的紧张气氛,而此时的主将帐篷里……
“喝不了就脱。”郧旸一只脚搭在一张低矮的四角凳上,双手交放于膝。桌上摆满了酒杯,他神色微迷的打量着眼前这些身着单薄的男姈,嘴角上扬。
“二皇子,就饶了 婢仆们吧!”三五个男姈齐声跪在地上,地上的寒气顺着膝盖骨直至发尾,令他们不禁发颤。
谁到知道他们这位二皇子性格怪癖,而且手段极其残忍,这几个长得如女子般秀美的男姈皆面露惧色。
“给本皇子个理由先。”语气不厉,却让人悚然。
郧旸打量着面前这些屈膝跪地的男姈,久不见出声,“既然讲不出理由——”他扫过左则那位身着红色单衣的少年,随即指向他,“就从你开始脱!要是你们谁的身子合本皇子的意,我就饶了谁,其余的全部拉出去处死,或者————”他说着把玩着手上的蛇形指环,又轻轻的吹了口气,“被蛇咬死也行!”
“不要啊,二皇子,二皇子饶命!”这群可怜的男姈齐齐磕头,脸上满是惊厄之意。
郧旸皱着额心,“吵什么吵?他拧动眉宇,“真是扫兴至极。”本来还想逗弄逗弄这些人,没想到这般没趣。“哼,都给本皇子滚到雪地里冻上两天,能活下来的是本事,活不下来的只能怪自己命薄。”
“写皇子殿下开恩。”这群男姈颤巍巍的站起身,一个接着一个往帐篷外走去。
“殿下,属下有要事要奏。”福尔汗大步流星的走进帐篷。
“何事如此慌张?”郧旸一边戴上指环一边打量着福尔汗,“福将军刚才不是还和战士们欢声笑语,这会儿怎么……?”
“回殿下话,刚才属下接到眼线来报,北疆军队已经出发,大概这两日便会到达这里,兄弟们这几日下来整日无所事事,喝酒吃肉,军心涣散,属下担心————”
“担心什么?有本皇子在,我军定能取胜。”郧旸目光灼灼的看着手上的蛇形指环,“有指环相助,又何须耗费一兵一卒?”
福尔汗垂着首,虽说二皇子拥有召唤群蛇的宝贝,但如今蛇群已经进入冬眠,只怕到时候不但唤不来群蛇相助,还会使军队失去战斗力,导致不战自败。“皇子殿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们还是多加防范些好。”
“行了,你下去吧,本皇子自有定夺。”郧旸微微不乐的对他甩了甩手。
“属下———告退。”福尔汗屈身退下,神色颇为难堪。想他征战几十年,如今却被一个不谙战事的皇子牵着鼻子走,这让他以后如何在军队中树立威信。
郧旸看着福尔汗离去的背影,轻哼着道:“这点气都沉不住,真是不成大器!”其实他早就派奴阾打入敌军内部,敌军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他也料到军营中会有敌军安插的眼线,如今他故意放纵战士们吃喝玩乐不过是在做给这些个眼线看罢了!
天色渐晚,雾色迷离,云宫慕寒停下战马,“卓瓦,传令下去,在此驻营一晚,明日再行。”
不多时,士兵们便动手做好了营帐,许是急于赶路,士兵们都已精疲力竭,除了守营的,其他人已沉沉睡去。
云宫慕寒收好地形图,“卓瓦,你也去休息罢!”
“那属下先行退下了,将军你也早点歇着。”卓瓦打了个哈欠,退出主帐内。
公西茉璇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看着军营里的隐隐火光,心中暗喜,“总算追上了。”她低头审视着自己的一身女装,“得想办法混进军营里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