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来福将糕点拿出来,玉娘已经将慧娘半扶了起来,此时正拿着一碗水在喂她,只不过慧娘仍在昏迷着,所以无法将水喝下去。
“福哥,快来,帮忙把慧娘的嘴给掰开,我好将水给她喂下去。”
见秦来福回来了,慧娘赶紧让他过来帮忙,秦来福原本不愿意,不过最终还是臣服在了玉娘的眼神之下。两人好一通忙活,这才将水勉强灌进了慧娘的嘴里,也许是这水起了一丝作用,慧娘的眼睛动了动。
玉娘将她拖到了墙角,靠着墙壁,将自己抽出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褶皱看着秦来福说:
“福哥,你说你娘和这慧娘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至于这么对待别人吗,这慧娘再怎么说也是自家人不是。”
玉娘问出的话,也是她自己心中的疑问。虽然秦老太确实性情多变,但是也不至于真想弄死这慧娘吧!就连杨氏也没有这慧娘遭遇的毒打和毒骂多。
“你不知道,这慧娘刚嫁进来那一阵儿,念祖和她感情不错,她也因此做了不少让娘生气的事情,特别是有一次挑拨的念祖和娘大吵了一架,念祖甚至还吼了她,你说娘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念祖,出了这样的事,她不记恨慧娘就怪了!”
秦来福想了想,又对玉娘说:
“玉娘,以后你对咱娘也好一点,对你没坏处!”
听了秦来福的话,玉娘总算是明白了,感情这慧娘早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呢。只不过如今看她这模样,也确实有些可怜。
就在秦来福和玉娘说话的间隙,原本一直昏迷着的玉娘终于醒了,看到眼前的两人,她并没有十分惊讶,因为她和当初的杨氏一样,虽然晕倒了意识却还在,知道是这两个人把自己救醒的。
“哎,你醒了,醒了就赶紧吃点东西,这两块糕点吃了垫吧一下肚子,免得等会儿又饿晕了!”
玉娘见慧娘已经醒了,将秦来福拿过来的两块糕点递了过去,示意她吃。玉娘拿出来的糕点是镇上芙蓉斋的桂花糕,每块都有婴儿拳头大小,两块足够她吃了,因为价格不便宜,所以秦来福拿出来的时候十分不情愿。
“谢谢!”
别人救了自己,又拿了东西给自己吃,慧娘也不是那种不分是非的人,所以也对他们表示了感谢。
见慧娘自己已经能动了,玉娘挽起袖子将堂屋里的那一滩事给收拾好了,就和秦来福回了自己的屋子。
慧娘仍旧坐在墙根下面,一口一口的吃着手里的糕点,不过慧娘只吃了一块,还剩下一块留给了杨氏。今日连她都没有晚饭,更不用说躺在屋子里的杨氏了。
慧娘吃完了一块糕点之后,感觉自己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这才一瘸一拐的往杨氏的屋里去。杨氏在屋子里只听到了玉娘的叫声,但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慧娘久久没有来她这里,她猜测慧娘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想出来看看。
奈何她的身子没好,又没进食,刚一下床就又倒了回去,只能扯着嗓子在屋子里喊,奈何就是她叫破了喉咙也没人应她,终于在最后关头,慧娘进来了。
“娘,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躺下!”
慧娘一进杨氏的屋子,就见到一个人影在床上胡乱挥着手臂,赶紧上前询问。
“慧娘,你没事吧?我刚刚听到玉娘的叫声,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人给吓到了,娘,你看这是玉娘给我们的糕点,我已经吃了一块了,你也赶紧吃一块,今日蝴蝶大嫂也答应帮我们了,等到大舅他们来了,你就有救了。”
慧娘将杨氏扶了起来,将用帕子包着的糕点送到了杨氏的面前。
“玉娘会这么好心?”
杨氏不确定的问,不是她不相信慧娘,实在是她想不通玉娘为什么会帮他们。
“确实是她给我们的。只是我看公爹好像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慧娘将点心塞到了杨氏的手里。确定她已经拿到了这才放了手。这大晚上的不点灯,屋子里黑不溜秋的,眼睛看不到就只能靠摸,好在她们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
“哼!我和他夫妻半辈子,他是个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命苦,嫁了个这么无情的男人!”
说到这里,慧娘也沉默了。谁又不是呢?自己嫁的男人比起公爹来,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秦念祖毕竟是杨氏的亲生儿子,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每次想到秦念祖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的冷血,慧娘都会觉得不寒而粟。刚才自己晕倒这么大的动静,她不相信秦念祖不知道,就连玉娘都能对自己伸出援手,可是自己的枕边人却能当做不知道,对自己毫无关心。
慧娘等杨氏将糕点吃完,又给她换了一壶水,伺候她大小便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好在,只要自己回了屋子,秦老太为了不打搅秦念祖,一般都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当然前提是自己的事情做完了,早上也按时起床了。
慧娘回到屋子,秦念祖还没有睡下。点了两根蜡烛坐在书桌前看着书,至于是什么书慧娘也看不懂,更不关心。累了一天,她早就疲惫不堪了,如今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秦念祖见慧娘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作为读书人,秦念祖别的没学会,但是做人倒是挺讲究,一般情况下还是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所以对于眼前的慧娘,在他看来就是不修边幅,别说让她和他睡到一起,就是她挨着自己要睡的床,秦念祖都十分嫌弃。
“你怎么这幅模样也不去洗洗,这就要往床上去?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把被子弄脏了我还怎么睡?”
秦念祖本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情商的人,所以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根本不会在乎听到这话的人会怎么想,那也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