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赵行渊一声令下,原本还在吵闹不休的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此事疑点重重,本官自会查个水落实出,这几十斤粮食既不是秦大夫的,那就先送去难民村。秦大夫绝不是那种抢劫赈灾粮的奸人,待本官查出真相,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此事到此为止,都散了!”
最终,众人的争执在赵行渊强硬的决断中终止了,一大群人,心思各异的回到了各自该去的地方。
秦媛媛看向赵行渊,她知道赵行渊的意思,鼠疫的后续工作还要依靠她,赵行渊这样做既能为她争取时间,又能让她再次重塑名声。
秦媛媛原本心中不愿,但是想着若是鼠疫没有彻底根治,传了出去,只怕会惹来更大的乱子,也只能暂时同意了。
秦婉此时正站在搜出来的一袋米跟前若有所思。
从小就长在乡下,又是做惯了家务和农活的人,秦婉很清楚每一种粮食的用途和做法。
眼前,她手中的这袋米根本就不是大家平常吃的大米,而是糯米。糯米与大米长相相似,但是吃法却不同。
大米可以作为主食,即便一日三餐都吃大米也没有关系。但是糯米却不行,糯米虽然软糯香甜,但是难以消化,一般只会用来制作糕点之类的。
秦婉知道,朝廷是不会将糯米用来作为赈灾粮的,先不说糯米不适合作为主食顿顿食用,就是价格也是大米的两倍。
并且糯米种植的人不多,价格又贵,买的人少,很多粮铺都不卖糯米。
秦婉心中有疑虑,但是想着不能打草惊蛇也没有说出来,想着自己私下去调查一番。
要是秦媛媛知道秦婉的猜测,她肯定会很惊讶秦婉的成长速度竟然这么快,已经完全能够独当一面了。
事情解决了,秦媛媛带着人回了难民村,继续最后的鼠疫治疗工作。赵行渊也带着人回了衙门,只是将一半的人都派给了秦媛媛,保护她的安全。
秦婉也带着家里的人回了秦宅,到家之后想着姐姐如今还背着一个劫粮的罪名,在家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之后,又出了门。
这边的闹剧结束了,那个被秦媛媛称为幕后老鼠的秦翠莲却是坐立难安。
王府后院,秦翠莲不时的听着下人传回来的消息,直到下人传来消息,赵行渊最后力保秦媛媛,秦媛媛回难民村继续治疗病人之后,秦翠莲恨得将手中的帕子拧成了一团。
看到回禀消息的人还没有走,沉下了眼眸,冷声问道:
“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下人看到秦翠莲下人的模样,抖了抖回道:
“回少夫人,奴才发现秦家的二小姐秦婉最近行为诡异,似是在打听卖糯米的粮铺!”
秦翠莲紧紧的皱着眉头,想着秦婉为何要打听这事。
下人见秦翠莲如此,将自己了解的事情说了出来:
“少夫人,之前我们运到那边的大米似乎就是糯米。”
“什么?”
秦媛媛因为激动,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秦翠莲双目都像是要喷出火来了,一气之下将手边的茶碗也砸在了地上,不停的来回走动。
“那小贱人如今在哪儿?”
秦翠莲的眼睛仿佛淬了毒的蛇,阴冷的声音穿出来,跪在地上的下人打了一个冷战,忙回道:
“我回来的时候正在南大街的粮铺打听,还没有到咱们家铺子来!”
“那你赶紧去铺子里等着,要是人来了,就直接打晕关在铺子后面的柴房去!”
“是,奴才马上就去。”
这边整全身心投入医疗事业的秦媛媛还不知道,就在她离开不久,自己的妹妹秦婉已经被人绑了起来。
不远的崇山镇,在户部尚书的紧赶慢赶中,终于到达了镇子外与萧凛川汇合了。
“下官拜见王爷!”
刘秉承从马车上一下来,就被人领着拜见了萧凛川。
萧凛川负手而立,体内寒毒被压制,此时的他已经多了一丝往日驰骋疆场的风采。
“刘大人不必多礼,一路过来辛苦了。”
萧凛川将刘秉承扶了起来。
“谢王爷,这都是下官家教不严,劳王爷费心了,不知犬子如今何在?”
刘秉承就这么一个儿子,心中自然是记挂着的。
“刘大人不必担心,那赵恶霸虽说不讲道理,但也只是想和贵公子结亲,自是不会虐待与他。”
刘秉承听到这里,总算放心了不少,当下决定,事不宜迟还是赶紧将事情解决了。
萧凛川也同意,他已经从暗卫那里听说了月牙镇的事,要不是确定了秦媛媛是安全的,他早就已经掉头回去了。
两队人马汇合之后,连夜往崇山镇去了。
两个时辰之后,崇山镇衙门内堂,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跪在了厅堂中间,上方萧凛正喝着茶,看着眼前的闹剧。
络腮胡旁边跪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长的油头粉面,女的下家碧玉,二人正事刘庚和赵花花。
户部尚书刘大人,看着眼前的几人,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最终恨铁不成钢一脚将刘庚踹到了地上。
“啊!夫君,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赵花花看到摔倒在地的刘庚,惊叫一声,扑到了刘庚的身上,原本已经快要爬起来的刘庚被这么一扑,又摔了回去。
“亲家,你这是为何啊!女婿身体孱弱,可不禁你这么踹啊!”
赵恶霸看到跌倒在地的两人,忙出声帮着说道。
“谁是你亲家,需要胡乱攀扯!”
刘秉承一甩衣袖,不想看到一身强盗打扮的赵恶霸。与这样的人做亲,简直是有辱斯文。刘秉承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爹,爹你要救救儿子啊!他们要绑了我做上门女婿,咱们刘家三代单传,可不能在我这里断了香火啊!爹!”
刘庚被踹了一脚,怕刘秉承不管自己,连忙跪到了自家老子的跟前,扯着他的衣袖哭喊。
“女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成我绑了你呢?分明是你与我家小女两情相悦,我只是成全你们。”
赵恶霸听他这么说,不依了,自己虽然混了点,但是自家女儿也在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被这小子占了便宜,他还想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