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聊的正起劲时,院子外面传来了声音,蝴蝶顺手将一根柴禾扔到了灶里,直接抱起侄子就去开门了。
回来的正是蝴蝶的爹娘和大哥,他们这是刚刚去给田地施完肥回来。蝴蝶的娘见到自己的大孙子,眼里都是欢喜,若不是嫌弃自己身上脏,早就抱过去心肝宝贝的叫了。
一家子用另一口没有做饭的锅里的热水洗了洗身上的泥土,蝴蝶的大嫂就端着一大盆让人食指大动的红烧肉出来了,另外还有一大盘子的清炒小白菜和一碗咸菜。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三样,但是在农家已经是极好的饭菜了,放在其他人家里,就是过年也没有这个吃法,那红烧肉里除了肉就是为数不多的一些黄豆,哪像别家,红烧肉里放了各种各种的配菜,那配菜比肉多上好几倍,不仔细找都不知道那是红烧肉。
“大家都洗完了就赶紧吃饭吧!”
蝴蝶大嫂招呼着家里人,蝴蝶将大侄子给了娘,也帮忙拿碗拿筷子。
蝴蝶一家人温馨的吃着午饭,另一边的秦家却是气氛低沉。主要原因还是秦老太的心头肉秦念祖今日心情不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连午饭都不愿意吃。
无论秦念祖是怎么心情不好的,是不是慧娘惹到了他,但是这口锅肯定得慧娘背了,这不秦念祖不愿意吃饭,原本想要端饭碗的慧娘,手刚一伸出来就被秦老太一筷子给打到了手上。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家男人还没吃呢,要死了你,你饿死鬼投胎啊,怎么没把你给噎死,你个小娼妇!”
秦老太骂人从来不挑时间,不分场合,也不是顾忌别人的感受。慧娘强忍着手上的疼痛,泪眼婆娑的看着一脸凶狠的秦老太。
“看什么看,怎么,不服气?还不赶紧将你男人叫出来吃饭,这是娶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秦老太一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原本还打算吃饭的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的将碗筷放了下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
见慧娘还没有动,秦老太又是一嗓子。慧娘被秦老太这振聋发聩的声音震的脑袋嗡嗡作响。
来到了秦念祖的房前,慧娘有些犹豫,这明明也是她自己的房间,如今却连踏进去的勇气都没有,早在一个月之前,秦念祖就将慧娘赶到了以前秦玉兰住的屋子里去住。
这间承载者她和秦念祖为数不多美好回忆的房间,她已经许久没有进去过了。如今秦念祖带了小厮回来,慧娘更是每日帮着整理房子的机会也没有了。
想着堂屋里秦老太那可怕的嘴脸,慧娘还是敲响了房门。
“念祖,奶让你去吃饭。”
慧娘有些紧张,明明都已经对秦念祖不抱什么期望了,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在紧张什么。
慧娘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屋子里没有回应,刚准备再敲响房门时,没想到房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
“进来说话!”
慧娘有些懵,秦念祖让她进去,自从当初被秦念祖嫌弃的赶了出去之后,秦念祖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和她说话了,就算在家里见到了,秦念祖也是一副漠然的态度。
慧娘在秦念祖的屋子里待了一盏茶的功夫,直接就哭着跑了出来,也不知道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什么。
堂屋里,秦老太正满脸怒气的等着慧娘回来交差,没想到等了半天竟然只等来了一言不发直接就往外面跑的慧娘。
“你个贱皮子,你到哪里去,老娘吩咐你的事情你还没做,呸!真是个晦气的东西。”
秦老太见慧娘已经跑出了秦家院子没有了人影,忍不住对着地上啐了一口。
“吃饭!”
回到堂屋,秦老太直接说了一句,众人这才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就连秦老头之前也一直没有先吃。
“一个个的要死了,吃这么快也不怕撑死!”
秦老太没好气的怒视了玉娘一眼,说是骂的所有人,但是任谁都看得清楚,这是针对她一个人说的话呢。
玉娘也不回嘴,只是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还给秦来福夹了一大块肉,秦老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从秦家出来之后,慧娘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天大地大,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慧娘脑海里回想着秦念祖说的话:
“进门这么久都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我们和离,若是你不愿意,那我便只能休妻了。”
慧娘漫无目的的走着,眼泪无声的滚落下来。她嫁到秦家虽然不久,但毕竟也是光明正大嫁过来的,若是自己被休弃回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慧娘娘家日子本就过的艰难,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愿意在秦家做牛做马也不告诉娘家人。
可是即便自己在秦家委曲求全,如今换来的依然是秦念祖的一句和离和休妻,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不过秦念祖可不会想这么多,他只知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只能不择手段。
如今慧娘的存在就是梗在他和蝴蝶中间的一根刺,蝴蝶之所以如此拒绝他,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慧娘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先将这根刺拔了,等到事成之后,蝴蝶就无法飞出自己的手掌心了。想到这里,秦念祖又对自己的计划满意了几分,到时候只要通过蝴蝶拿到了秦媛媛工厂的配方,秦媛媛如今拥有的,都会是他的。
就算是秦媛媛也不知道,秦念祖竟然还会存了这样的心思。毕竟在她看来,秦念祖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了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恐怕就是这摆脱不了的血缘了。
慧娘出了青石村,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月牙镇的秦宅。到了这里的时候,刚好杨氏要帮着秦玉兰出门买一些她喜欢的冰糖葫芦,刚好就看见了失魂落魄的慧娘。
“慧娘,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
杨氏挎着个菜篮子,身上是一套细棉布做的开衫衣裙,头上裹着一块方巾,但是看起来比在秦家时气色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