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佟晚跟关母焦灼对峙之时,有人被自动分开的人群让开,走了过来。
“关董!”
“董事长!”
“伯父!”
......
随着这一声声问候,关父面色阴沉地走到二人身旁。
关父并没看关母一眼,只是面色严厉地看向佟晚,沉声道:“小晚!不许胡说!”
佟晚站在小裴身后,面上的怒容顷刻不见,转而化作委屈万分,双唇颤动间,却不曾说出一个字,委屈的目光一闪,默默低下头去。
“小裴,带她离开这儿,有事我会让关尚告诉你们。”关父沉声吩咐。
这时关尚才不知从何处走到近前,用目光示意小裴赶紧带佟晚离开。
直到此时,关母才像从梦中忽然惊醒,伸手颤声制止:“不准走!你让她给我说明白,什么罪恶?!她怎么可以含血喷人?我、我怎么会害阿黎?!”
“够了!”关父扬声怒道。
“她一个小孩子口无遮拦,这是什么时候你还计较?!阿黎躺在里面生死不明,你们还这样闹?你们真的关心他吗?”
听了关父的训斥,关母跟佟晚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入抢救室的大门,谁都不再言语了。
几个女人簇拥着关母重新坐回门边的等候椅,而佟晚也被小裴拉走,朝走廊的转角走去。
佟晚只走到转角,躲开众人的视线处,便停下来。
“小裴姐姐,我就这儿等,我不过去、行吗?我得呆在这儿,关黎等下醒了,一定会见我的,我不能让他等......”
说实话,谁都知道,关黎不知道会不会醒过来。
毕竟是从八楼堕落,那个高度,足以让一个人当即丧生。
现在即使关黎仍在抢救,但那后果并不乐观。
谁知道下一刻等着他的是什么?
也许就是天人永隔,一切都不好说。
就算关黎醒转,情况也未必乐观。
或许只有一次见面的机会,她并不想错过。
无论生死,她总要见他一面的,不是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佟晚终于支撑不住,被小裴强行按坐到等候椅上坐下,双手捧着脸,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整层楼内,安静得要命,根本不像有几十人在守着。
......
走廊的窗子,从明亮的午后光线,渐渐变成暗淡的昏黄。
终于传来一声门响,佟晚激动地抬起头,充满期待地望着小裴。
一片嘈杂声传来,她们根本听不清楚那面都吵嚷些什么。
佟晚再也坐不住,起身拔腿便往抢救室跑回去。
她跟小裴站到层层人群之后,听着医生向关父关母介绍着关黎的病情。
关黎在堕楼过程中,由于被四楼断裂伸出的一截老式铁质晾衣杆横穿拦截了一下,减少了不少冲力,因此只是浑身多处骨折、后背严重划伤、以及严重的脑震荡,并没有危及生命。
据负责抢救的医生讲,关黎应该不会留下身体上的残疾,只是浑身多处骨折比较严重,恢复应该会很长。
医生最后说:“但是关总从送来到现在,一直处于昏迷当中,为了手术抢救,我们给他打了一定剂量的麻醉药,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不超过一个小时他就会醒,可如果到时人还没醒过来,那情况不太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