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这个礼物更好的呢?
佟晚想都不想地扑过去,就如从前一样,双臂同时用力,一下子挂到关黎的脖子上,双腿软软地盘到关黎的腰间,哽咽地一声声唤着“关黎、关黎......关黎!”
眼泪不争气地扑簌簌往下落,可是脸上的笑容却灿烂无比,心里从未有过的暖,从未有过的知足,只冲着这一刻,让她立刻为他死了都值。
这是母亲离开后的第一个春节,唯一的亲人哥哥还不在身边,新认的所谓“父亲”,又不是真的......
说实话,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关黎能够陪在自已身边。
难道他听到自已的心声了吗?
还是老天眷顾,终是可怜她独自一人?!
让她怎么能不把满腔的委屈、心酸、感动、惊喜、知足......都一股脑的化成泪水?
她紧闭双眼,把脸颊使劲儿贴在关黎的肩膀上,任由泪水打湿关黎的外衣。
关黎抱着她,边拍打她两片翘臀,边不管不顾地继续数落:“就怕你磨磨蹭蹭,特意打了电话嘱咐你快点拆礼物,结果还那么慢,我在里面都快闷死了知道吗?”
她窝在关黎的脖颈里,点头再点头,泪水顺着关黎的衣领滑进去。
现在听着关黎埋怨的话,都是那么亲切——说吧说吧,我听着呢,我最最亲爱的......
湿凉的感觉让关黎停止幸福的埋怨,扭过头看着怀里人的脸:“怎么了宝宝?这是太开心了?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还有什么想法,你说啊!”
关黎抱着她,哄小朋友一样,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又转了几圈儿。
这下不要紧,佟晚忽然抬头看到入户门处站着一排人——
正是张妈跟关伯带着人从外面进来了,她羞涩地刚想把脸藏到关黎的另一边,可视线调转的过程里,一道让她更加难堪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关父!
佟晚这下有点急,来不及确认那人影的真假,赶紧就要从关黎的怀里跳下来,谁知关黎却死死抱着她不放。
“不许下来!我可是你的礼物!”关黎幸福地命令着。
她急急地伏在关黎耳边:“快让我下来,我怎么好像看到爸爸了?”
她敲打着心里的小算盘:只要没跟关父正面对上视线,她就可以装作她丢人的这一幕没被老人家看到,那样她多少还会自在一点儿。
谁知关黎就像不明白他的意思一样,竟然哈哈笑着又抱她转了几圈儿,停住时才用手往一个方向一指,说道:“你没看错,佟佟,那就是爸爸。”
关黎说完这句,才把她好好地放到地上,然后牵着他的手,边朝关父走,边笑着说:“爸爸,你来得挺快嘛,妈妈已经走了?”
佟晚藏在关黎的身后,低着头,用一只手捂着发烫的脸,直到关黎停下来,她也不肯把手放下来。
“小晚,拿着,这是爸爸送你的新年礼物。”
佟晚闻言终于放下手,脸却比刚才更加红,下意识朝门边看看,还好,张妈跟关伯不知道何时已经带着人撤了。
佟晚接过关父递过来的宝蓝色锦盒,抬起红着的脸笑看着关父说了声“谢谢爸爸。”,而后摸了摸锦盒问道:“我能现在打开看看吗?”
关父慈祥地点点头:“当然。”
佟晚这一刻有些紧张。
很明显,这礼物不是送给她的,而是关父送给他真正的亲生女儿萌萌的,她不过代收而已。
可是同样的,来自于关父的那份父爱,也是她代替萌萌正在感受着。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锦盒。
并不是她想像中的什么玉器类的传家之宝,而是跟她现在脖颈上的吊坠几乎一样的一把小钥匙。
说它“几乎”一样,是因为外观一模一样,但又略有区别。
她正细看它们之间的分别,这时关父开口道:“把你的那条拿下来,跟这个串到一起,它们才是完整的一个。”
佟晚惊讶地掏出自已那条项链,还不等她继续动作,关黎已经在她后面替他解了开来,然后递到她手上。
她回头看看笑嘻嘻的关黎,再转回头看看关父。
关父笑着朝她点点头,那目光充满鼓励:“戴上看看孩子。”
佟晚依照关父的意思,把两个吊坠钥匙串到一起,这才发现,关父送她的那把,原来有个略微凹进去的凹槽,刚好跟她原来的那个严丝合缝地扣到一起,形成一枚更加饱满的双面宝石吊坠,并且那个吊坠所配的项链,也能看出应该就是原装的,不像她戴的那条,仔细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太配套。
她低头用手摩挲着着,耳边听到关黎在问:“爸爸,这个吊坠......只是个吊坠吗?怎么总觉得它背后还有故事呢?”
关黎若有所思地从她背后拥住她,两只胳膊搭在她的肩头,而后用他那双大手裹住自已的,把自已的手在他的大手上摊平,而后跟自已一起仔细端详那吊坠。
只听关父轻笑一声:“呵,你个臭小子,就你会抖机灵,那说说看,它还能有什么作用?”
她闻言跟关父笑着互看一眼,二人又同时从各自的角度看向拥在她身后的关黎。
关黎剑眉微挑,唇角的笑意抹过一丝邪气:“依我看呐,这可不是定情信物那么简单,该不会是藏着什么宝藏吧?这把钥匙,就是去打开宝藏的,怎么样爸爸,我猜得对不对?”
这猜测荒唐得跟童话故事没什么分别,佟晚压根儿没往心里去,理所当然地以为会听到关父的打趣或反驳,可是等了半天,却没听到关父说一句话。
佟晚不禁把视线再度从吊坠上移开,看向对面笑得别有深意的关父。
只见关父慢慢敛去唇角的笑意,开口道:“先吃饭吧!”
嗯?
佟晚差点儿以为自已听错了。
关父什么意思?该不会真有什么宝藏在等着她吧?
这闪念间的猜测,令她的心都停跳了半拍,不过还不及她过多的思考,便被关黎拖着手,跟在关父身后,一起朝餐厅走去。
她有意地慢走几步,而后用只能二人听到的声音问关黎:“你们都过来陪我,那你妈妈呢?”
就算关黎不回答她,她也能猜到,关母不可能一个人在家里,她不过是实在猜不到,这样特殊的节日,关母到底会一个人去做什么。
果然关黎答道:“妈妈回老家过年去了。”
佟晚眨眨眼,可不等她继续问,关黎便刮了她鼻子一下,笑着继续说道:“是她坚持自已回去,不要爸爸陪,放心吧,没事的。”
没事?怎么可能......
一个女人,坚持不跟老公还有儿子一起度除夕守岁......
这里的事,可能大了——佟晚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