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程小叔又问：“吃哪个？”
还不等宁为霜回答，又加了一句：“要是敢拒绝，我就亲你。亲到你选择要吃哪道菜为止。”
宁为霜震惊地看着程小叔：“你从哪里学的？”
程小叔却没有理她，从容地舀了一勺汤：“是自己喝？还是我用嘴巴喂你喝？”
宁为霜被雷到了，这还是她那个单纯可爱的程小叔吗？
这都跟谁学的？
“我自己喝就行。”宁为霜乖乖地喝了汤，战战兢兢地看着程小叔。
是不是孩子趁自己不在偷偷看了偶像剧？她要是笑话，是不是会伤到孩子的自尊？
程小叔又拿起筷子：“吃哪个？”
宁为霜：“都行。”
程小叔挨个夹了两筷子，喂宁为霜吃了。
吃饱以后，宁为霜才觉得自己有了点力气，她晃荡着莹白的脚丫：“我吃饱了，小叔，抱我回去洗澡吧。”
“嗯。
程小叔应了一声，抱着她起身。
宁为霜常年干活，身上肉挺紧实的，看着虽然瘦但重量不小，程小叔抱了她这么久，却一滴汗也没有出。
一早上，宁为霜就像个残废一样，脚根本没有落过地，程小叔给她洗完澡又抱出来，站在窗边给她吹头发。
宁为霜撒着娇搂住程小叔的腰：“小叔，你对我真好。”
程小叔手里绕着两缕头发，宁为霜的头发基本没有烫染过，发质极好，摸在手里又滑又顺，他简直爱不释手。
折腾完，已经是中午了。
蒋群来给宁为霜送今天要处理的文件，很快就分去了她的注意力。
“怎么样了？”
蒋群道：“已经准备好了，记者也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能上头条。”
程小叔淡淡地点点头：“这次要是做不好，你就直接去实验室报道。”
蒋群背后僵直：“是，程总。”
皇家酒店。
洛长栋前来参加一场拍卖会，拍品是他找了好几年的一副古画，昨天才得到消息，这幅古画将会出现在这个拍卖会上。
为了拿到拍卖会的邀请函，他花了不少钱。
好在最后还是如愿地拿到了画，只是过程中一直有个人跟着自己竞价，自己加他也加，硬生生把价格抬高了几百万。
洛长栋还憋着气呢，那人却主动来跟自己攀谈。
对方是新加坡人，也是这个名家的收藏家，慕名来到北市想拿下这幅画，却没想到遇到洛长栋这个劲敌。
“要不是我最近手头紧啊，这幅画怎么也不可能被洛总抢走啊，”那人笑了笑，“我这次来带了几幅藏品，不知道洛总有没有兴趣去品鉴一下呐？”
洛长栋这辈子的爱好除了女人就是字画，听这人这么说刚才被抬价的气也消了不少：“好啊，您请。”
那人带着洛长栋直来到了总统套房，果然是有几幅古画，都是洛长栋想要而不得的。一时间他们就多聊了几句，喝了几杯酒。
喝多了就容易困，洛长栋觉得浑身发热，几乎要烧了起来。
那人倒也是大方，让他先去里屋休息片刻，洛长栋实在难受，也就没有推辞。
热气从每个毛孔散发出来，洛长栋把自己扒了个干净，心里的燥热还是无法缓解。
他这才隐约明白，自己这是被下了套。
门外，秦力背着一个头被黑色麻袋套着的女人，刷开了房间的门。
“洛总，这是我们老板给您准备的礼物。”
白裙子女人被丢到了床上洛长栋的身边，此时的洛长栋已经双眼猩红，整个人你已经毫无理智可言。
秦力关上门：“洛总请慢用。”
洛长栋穿着粗气，疯了一样扒着女人的衣服。
女人适时地睁开眼睛，待看清对自己上下起手的男人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爸？我是白露啊！你干什么？来人啊，救命啊！！！”
程小叔突然的发难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宁为霜抬起头只能看到程小叔的背影，不知道此时他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宁学胜看着这样的程小叔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连声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白露怎么说也是你姐姐……”
宁为霜最烦的就是这些人说这句话。
从前纵容宁白露百般欺辱自己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她们还是姐妹？怎么如今宁白露自己作死出了事，就一个两个都来求她。
难道她这一辈子，就是要替宁白露活吗？
宁为霜觉得内心一片凄凉。
她握住程小叔的手也站了起来，程小叔发现她的手冰凉，还有些微微的发抖。
他转头去看宁为霜的脸，看见她美丽如画的脸上神色淡淡，倒不像很介意的样子。但只有他知道，宁为霜越是难过越是害怕，表现地就会越淡定。
她会这个样子也是有原因的，从前被宁白露霸凌的时候，她越是表现得害怕，宁白露就更变本加厉，只有她表现地云淡风轻，宁白露才会觉得无趣，从而暂时放过她。
这个习惯，延续至今。
“正好你们今天来了，”宁为霜打断宁学胜剩下的话，嘴角挂着一丝凉薄又无奈的苦笑，“我也有话要跟你们说。”
宁学胜看着如此郑重的宁为霜，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从小是长在宁家没有错，但我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妈和我在宁家做苦力得来的。”
宁为霜看一眼张秋娴：“我妈她作为你们家的保姆，二十多年了，工资从最开始的几百块涨到现在的两千块钱。我相信，现在随随便便找一个全职保姆，没有一万块钱是下不来的，更何况，我妈除了要照顾你们的日常起居，还要忍受宁夫人的恶意羞辱和刁难……”
宁为霜顿了顿，抓起张秋娴的手：“我妈这双手，要做饭，要刷马桶，要跪在地上擦地板，要大冬天用冷水刷泳池，要手洗几十斤重的大窗帘，地毯，而你们……”
宁为霜有些激动，说到这里嗓口都有些哽咽，宁学胜夫妇低着头不敢看她。
张秋娴红了眼圈，别过头：“别说了，霜霜，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