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神医，你认为这个人是冯可？”电梯里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冯德伦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楚天本来一直在闭目眼神，听到这话，眼珠子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冯德伦，表情相当的严肃，眼神也非常的犀利。
冯德伦被盯得浑身难受，赶紧避开楚天的目光。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产生了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甚至有一种怕被人发现秘密的感觉。但是明明自己什么秘密都没有，明明早就和盘托出。
然而他这才发现，楚天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让人心跳加速，身体发麻，从而不得不说出实话。
这是一种强大的魄力，无时无刻都在笼罩着自己。
因为这样的原因，他赶忙避开了楚天的视线，但想想又希望听到楚天的回答，只能强迫自己把头转向楚天。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楚天问道，从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因为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说冯可的事情。在我告诉你黑药水无货之后，你就下定决心要去找冯可。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楚天并没有做出肯定的回答，只是笑了笑，说道：“你是个聪明人，但事实是不是这样样子，我也不能乱说。”
叮——
电梯响了一声，停了下来。
“是在这一层吧？”楚天努努嘴问道。
“啊？”冯德伦脑子里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抬头看到显示的楼层数的时候，冯德伦这才回过神来，忙说：“对，就是这层。”
话音刚落，楚天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冯德伦人已经处在了慌乱之中，完全根本不上楚天的节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想一想，因此也就导致了总是慢半拍。
当楚天走出电梯已经三四步的距离之后，冯德伦猛地醒悟过来，正想要出门，可电梯门这时却正要关闭。他赶忙焦急戳着开门的按钮，才不至于被关在电梯里。
当他追上楚天的时候，后者冷冷地说了一句。
“冯少，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啊？没没有啊……”
“没有吗？”楚天并不是逼问，他也不在乎冯德伦的心里想什么，他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若是你还有隐瞒的话，这忙我可不好帮，倘若你想起什么关于冯可的事情，最好要告诉我。”
“是……我知道……”冯德伦嘴上答应着，但是心里却五味杂陈。
冯可自己的堂叔，从创建天章集团开始就一直跟着父亲冯天璋，多年来出生入死，征战沙场，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特别是在父亲冯天璋昏迷的这三年中，冯可是任劳任怨，将所有的重担都挑到身上。而且若不是有冯可保驾护航，自己怎么可能在天章集团有如今的地位，恐怕早就被其他的亲戚给分得骨头都不剩了。
所以，让冯德伦相信冯可是间谍，他内心多多少少有有些膈应，总觉得这事好像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太对，只是一心想要相信冯可并不是这样的人。
忽然，楚天冷不丁地开口道：“你相信冯可？”
“啊？”
冯德伦听这话，立马显得有些慌乱，眼神飘忽地看着楚天。
“你你怎么……”
“你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了，放轻松一点，不要这么焦虑，我也没说冯可就一定是那个人。只是他现在有嫌疑罢了额，而且嫌疑不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个社会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你全心全意地去信赖一个人，自以为能够全方位地了解对方，自信满满地声称自己知道对方的为人。但是，他给你看到的可能只是他的表面，你永远都不可能完完整整地看到一个人的内心。因为里面太多东西，是不想或者不能给你看到的。这一点，还要向你爹学习。”
两人说话间，便来到了冯可的办公室。
一扇普通的门，普通的隔间，若不是门上写着“冯可副董事长”的铭牌，恐怕第一次来的人不会知道这里是冯可的办公室。
“他人在里面吗？”
“应该在吧……”
咚咚咚——
楚天敲了三声。
“谁啊？”屋里传来了冯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痛苦，还带着一些不耐烦。
“楚天。”楚天并不想给冯可一个惊喜，便主动自报了家门。
话音刚落，屋里顿时传来了一阵骚乱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过了好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了冯可笑容满面的脸孔。
“楚神医，你……”他极尽讨好地笑着，却一下看到了楚天身旁的冯德伦，“冯少，你也来了？哎哟喂，今儿是什么风，把两位都吹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冯可让开了身子，把楚天和冯德伦请了进去。
楚天进去之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一间极其普通的办公室，办公桌办公椅一排书柜一张沙发和一个茶几，简简单单的几样，和其他副董的办公室没有什么两样。看了半天，楚天也找不到什么奇怪和不对劲的地方。
冯可一直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楚天东张西望的模样，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不知道楚天在搞什么花样，便朝冯德伦看了一眼。后者也是一句话不说，低着头显得有些焦虑，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悄悄地靠近冯德伦，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楚天听见。
“冯少，楚神医这是在干嘛？”
“我……我不知道……”冯德伦没想到冯可会主动来跟自己说话，顿时有些慌乱，磕磕巴巴回道。
“那他为什么突然要来找我啊？”冯可感觉有些不对劲，又问道。
“我不知道……”冯德伦其实知道，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说出来，难道是对冯可已经失去了信任吗？他心里也没有答案，这个回答只是脱口而出，根本没有思索过的条件反射。
冯可看着冯德伦的样子，纳闷地皱了皱眉头，又看着东瞧西望的楚天，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楚神医，你这是在找什么呢？”冯可问道。
然而楚天并没有回答，依然是东翻西找，像是警方在搜寻犯罪现-场似的。
这让冯可感觉有些不舒服了，自己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变成了审查对象，有种犯人的感觉，而且楚天是冯德伦陪着来的，难不成是冯天璋同意和授权的？
冯可想着，眉头紧锁了起来。
忽然，楚天结束了搜查，站起身子，并没有和冯可打招呼，而是直接问道。
“冯副董，你认识王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