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郑正秋冷冷说道。
车子在路上飞驰着，没有目的地，或者说楚天不知道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车内沉默，没有人说话。
“郑总，我们现在去哪里？”楚天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淡淡地问道。
“楚神医，你这么聪明，知道我找你来是谈什么事情吗？”郑正秋答非所问，并没有在意楚天的问题。
“关于药膏的吧。”
“果然不愧是楚神医。”
郑正秋笑了起来，从收纳箱里拿出一根雪茄，递给楚天。
楚天摇了摇头，并没有接。
“不抽？这可是上好的雪茄，从古巴空运过来的，味道纯正得很，不来一口？”
“不用。”
“那我来一根你介意吗？”
“请便。”
郑正秋笑着，从盒子掏出雪茄剪，咔擦一下，再点燃火焰。
一时间，烟雾缭绕，车子里充斥着一丝丝的甜味，是植物散发的香气，让人仿佛置身在一片树林之中，星火燃烧。
郑正秋的脸上满是享受，靠在了座椅上，身子逐渐地放松。
“这东西，一分钱一分货，高级就是高级。楚神医不来一根，着实可惜了，这玩意儿在整个青阳县，没有第二个人有。”
“多谢郑总好意，但是我不好这一口。”
“楚神医还真是模范市民呢，烟酒不沾。”
这句话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郑正秋瞥了楚天一眼，又再次沉浸在雪茄的甜味和苦味之中。
从上车以来，郑正秋还没有说到正题，一直在试探着。
良久，郑正秋仿佛突然从雪茄的香味之中回过神来，说道：“这东西虽然好，但是比起楚神医的药膏来，可就差远了。”
说着，他放下车窗，把才抽了两口的雪茄扔出窗外，毫不心疼。
楚天静静地看着，不为所动。但是对于郑正秋的行为举止，却感到了荒诞和嚣张。
这雪茄若是纯正的高级货，那定然价值不菲。能够如此冷静地将才抽了两口的雪茄扔出窗外，一来是显示自己有钱，二来是要告诉楚天，药膏比雪茄更加的重要，更加的牛比。
“多谢郑总夸赞，我这只是乡间不入流的东西，跟你手中名扬世界的雪茄比起来，可是相差甚远。”
“这种垃圾怎么能跟你的药膏相提并论呢？！楚神医，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雪茄终究只是一种享受，但是你的药膏可不仅仅如此啊。”
面对郑正秋的赞不绝口，楚天并没有失去理智，他微笑着，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和。
“所以郑总，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不要着急，楚神医。”郑正秋不紧不慢地说着，翘起二郎腿，看向窗外，“现在这药膏你还处在打开市场的阶段，没有正式销售，不知道你心中预估的定价是多少？”
“郑总这么了解这个市场，不如你给我出出主意，这药膏到底要定价多少才合适呢？”
郑正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楚神医，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我可不知道你的人工原料有多少，这价钱，我可不敢估算。”
“郑总经验老到，这一点点小忙都不舍得帮我吗？”楚天不依不饶，面带笑容。
“那……定价399一瓶，怎么样？”
“嗯，不错不错，这价钱选得很好。既不算太高的价格，也能够充分盈利。郑总果然是经验十足啊！”
一番夸奖，将郑正秋说得是无言以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尴尬地笑着。
半晌，郑正秋才回过神来，说道：“楚神医，你还真是顾左右而言他，差点都中了你的圈套。”
楚天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眨了眨眼睛说道：“圈套？郑总，你可误会我了。我可没有给你下什么圈套，我是真心实意地向您请教的，毕竟在这一块，我是小学生嘛。”
“小学生？楚神医你可太自谦了。”郑正秋笑着，心中却明白，楚天刚才的那一番试探，就是在告诫自己不要企图妄想。这药膏是有了市场定价的，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
“既然你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就不遮遮掩掩的，直说了啊。”
楚天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您说，我听着。”
郑正秋清咳了一声，低着头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拇指依次地和其他的每个手指轻轻触碰，像是算命一般。
楚天正疑惑着，这特么的也太好笑一点了吧，堂堂天龙集团的老总，神神叨叨地像是个半仙一样。他刚想要开口询问，郑正秋却睁开了眼睛。
“楚神医，你开个价吧？”
“开价？开什么价？”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别藏着掖着了。这药膏，我要你独家供应给我，不能流通到市场上。”郑正秋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楚天本想要噗嗤一声笑出来，但是见到这表情，他硬生生地将笑憋了回去。
“郑总，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郑正秋冷峻的面孔，不怒自威，带着令人畏惧的杀气。那是纵横江湖多年才历练出来的沉着和冷静，还有那强大的气场。
“今后不管你出产多少，我都照单全收。”
楚天微微一笑，想到自己在后山大批量生产的药膏，又听着郑正秋要照单全收的话，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么大的产量，他不怀疑郑正秋是否有钱能够全部买下，但是他怀疑郑正秋的肚子是否有这么大，能够每天都吃下数量如此庞大的药膏。
“郑总，这恐怕不现实吧？”
“怎么？你在怀疑我的财力？”
“倒不是钱的问题，恐怕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药膏，身子要吃不消啊。”
俗话说物极必反，有些东西虽然好，但是吃多了过量了，还是会带来不同程度的损伤。
“还是说，你要当二道贩子，做我的经销商？”
楚天这话才刚刚落地，郑正秋却笑了起来。
“我会当你的经销商？楚神医，你恐怕还不认识我到底是什么人吧？”
“但是郑总你别忘了，这药膏可是我开发出来的。你即使想当我的经销商，我还不一定能够同意呢。”
郑正秋的脸色明显暗沉了下去，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好久好久，都没有人敢这么嚣张地跟他说话了。
依稀记得，上一个这样说话的人，现在不知道丢在哪个荒郊野外的坑里，失踪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