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暄妍、伍贤和楼宁远三个人的打斗无疑是精彩的,也就是只有这个时候伍贤和楼宁远才能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两个人在胡暄妍手底下训练的时间最长,所以本来就比那些家伙们多学了很多东西,自然也就更加的凶狠刁钻。
“挥拳用力点,没吃饭吗?”
只是饶是伍贤和楼宁远已经打得很出色了,胡暄妍依旧有些不满意,她时不时就会严厉地出声提醒,逼迫着已经有些疲劳的两个人继续爆发高强度的招式。
洪烈一脸震惊的看着伍贤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伍贤这么狼狈的模样,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响亮的破空声。
伍贤的出拳又快又猛,用肉眼看都只能看到残影,洪烈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隐约听到破空声,可见其拳速究竟有多快了,可是哪怕是这样胡暄妍仍然觉得伍贤太慢了,并且她还能在指点两个人的缺点的情况下如闲庭信步一般躲避着两个人的攻击,这又是何等的能耐。
“伍贤和楼宁远其中无论是哪一个和我打,我都能肯定我绝对打不过,没想到妍儿先前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后居然还能这般敏捷的躲避,当真是一个奇才,反正我是做不到这些的。”洪烈苦笑着摇头说道,他现在心中无比佩服胡暄妍,不只是军事造诣上的,还有武力上的。
三个人的对打最终还是以伍贤和楼宁远的体力不支而告终,胡暄妍喘着粗气甩了一下头发潇洒的跨过一具具至今仍然在昏睡的士兵,她总算是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现在的她心中的郁结已经全部消除了。
看到胡暄妍已经结束了战斗,洪烈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水递给胡暄妍,不管怎么样,胡暄妍在他的心中依旧是个小辈,依旧需要被照顾。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胡暄妍一口气将凉白开全都灌进肚子后,她总算是满足地发出一声感慨。
洪烈嘴角抽搐了一下,谁美好的一天是在将自己的战友全都打倒在地中渡过的。
胡暄妍坐在椅子上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就挨个将这些人全都搬回到各自的营帐中去,她的记忆里很好,这些人哪怕长得有些相似她也能清清楚楚的记得谁是谁,她或许叫不出来这些士兵们的名字,可是这些士兵们住在哪个帐篷里面却一直牢记在心。
等那些士兵们陆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们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都睡在各自的床上,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帮他们送回来的。
“将军好。‘
“嗯,醒了就过来吃饭,明天让你们休息一天养伤。“
士兵们走出帐篷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一个个篝火上正咕嘟咕嘟的煮着汤,滋滋冒油的牛肉正滴着油,胡暄妍百无聊赖的坐在火堆旁烤着手中的地瓜。
听到胡暄妍的话后,那些士兵们一个个全都高兴地坐到篝火旁分食起食物来。
胡暄妍看着这些个脸上带着淤青可是却笑得极为开心单纯的士兵们有些出神,她在思考这些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个和平的国家。
“在想什么?”楼宁远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衣服走到胡暄妍的身边,他看到胡暄妍手中的地瓜似乎都要被火烤焦了,只得无奈的笑着问道。
胡暄妍扯远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她冲着楼宁远笑了一下,可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你觉得那个神女是个什么情况?”胡暄妍忽然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个号称神女的蠢货,忽然开口问道。
楼宁远一听到神女就有些反胃,说实在话他活这么大不是没有见过对着他长相垂涎的家伙,只不过如此**裸的将他直接看成是自己所有物的确实第一次见。
“有问题,似乎知道未来的发展。”楼宁远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个女人真的太奇怪了,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出来,好似能够窥视未来的发展一样,听那个女人的口吻似乎将军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
“我怀疑这个女人是从未来来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瞧着这个女人似乎时间不太分得清楚,我认为这个女人约摸是从很久很久的未来来的,久到已经记不清我们的时间了的那种。”胡暄妍再次开口说道。
楼宁远微微眯起眼睛,篝火跳动的火苗将他的脸映照得通红一片,他静静的坐在火堆旁思索,胡暄妍说的话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吗,居然可以用很遥远的未来过来,看那个女人的神态,自己似乎很有名气。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不过我知道那个女人不能留,虽然这个女人很蠢,但是越愚蠢的人越容易坏事,我们不能让这个女人坏了我们的大事。”楼宁远的声音有些冷漠,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杀意。
史书中记载总是有些偏颇,特别是后世之人为了记录先人而写的东西,所有人都认为楼宁远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见人永远未语先带三分笑,可是没有人会告诉这些记录历史的史官们他在军营中是个足智多谋冷心冷清的人,君子永远只是他的保护色而已,真实的他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可言。
“吐蕃将她保护得太好了,我有点棘手。”胡暄妍有些苦恼地敲敲自己的脑袋,跟楼宁远抱怨道。
胡暄妍还记得楼宁远跟她说过的要将那个女人捉过来盘问的,很多时候她不是个好将领,事情的决策制定都需要依靠楼宁远,楼宁远总是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所以她也想将这份感谢毫无保留的回馈给楼宁远。
“不用了,原本我想抓住这个女人盘问未来的事情,可是我思索再三却觉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扑朔迷离的才是最有趣的,我不想因为一点点小小的兴趣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我只想要赶尽杀绝,让那个碍事的女人一个字也讲不出来。”楼宁远感动于胡暄妍的心,他微笑着抬手揉揉坐在自己身边的胡暄妍的小脑袋,薄唇轻启用最柔和的话讲出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胡暄妍无奈的耸了耸肩,既然自家的手下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那个女人确实很烦,那种自以为来自更加文明的时代就可以随意看不起以前时代的人简直就是愚蠢,老祖宗的智慧永远都是后世子孙发展的垫脚石,如果老祖宗都是些蠢笨之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璀璨的文明。
“其实那个女人最让我容忍不了的是对你的轻视,她活在你从尸骸里拼斗出来的未来里,却长成了最令人厌恶的模样,我气不过。“楼宁远闭起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着对胡暄妍说。
胡暄妍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出声。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又不是为了她这种人战斗的,只要在我活着的时候将百姓们照顾好就可以了,没有谁会真的被人铭记一辈子的,最终我们都会变成书籍里的名字,是非功过、为人处世只不过都是些没有见过我们的人随意揣测的衍生物而已,我们都只是人可是或许后世子孙会将我们捏造成神,可惜我们最终都是一抔黄土。活着的我们能做的就是为后人种下一颗大树的种子,然后呵护着树苗长大,最后它才能变成参天大树为后世子孙遮风避雨。”胡暄妍嘟着嘴将已经烤成焦炭的红薯丢进篝火中,她双手撑着脸颊望着不断跳跃的火苗出神,却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干燥的柴火在熊熊烈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通红的火焰包裹着小小的蓝色的焰心持续不断的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至四周。
“你说得这般通透,倒显得我是个庸俗之人。”楼宁远轻笑起来,原本就温润的声音越发的好听起来。
听到楼宁远这么说,胡暄妍有些哑然地看着楼宁远。
“莫不是你还真的觉得你是个高雅之人不成?”胡暄妍用一种惊诧的语气调侃了楼宁远一句,好似在惊讶楼宁远居然至今都没发觉自己是庸俗之人。
楼宁远伸手轻轻敲了敲胡暄妍的脑门,有些宠溺的说了句“调皮”。
“为了未来。”楼宁远举起手中的水囊朝着胡暄妍示意了一下,笑着说道。
浓郁的酒香从中四溢而出,很显然水囊中装满了酒,而非清水。
“为了未来。”胡暄妍也笑着回了一句,然后朝着楼宁远晃了晃。
两个人仰头痛饮,居然直接将整整一水囊的酒全都一饮而尽。
“爽!”胡暄妍豪迈地呼出一口酒气,抬手直接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那模样简直比男人还要男人。
楼宁远有些嫌弃地咋舌转过头,所以说自家将军总是能在人最感动的时候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将他们所有的感动全都打翻,并且还狠狠地用脚碾了好几脚,直到所有的动容全都被其一手摧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