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胡大将军昨日竟然当众行凶,沈将军和李将军乃我朝从三品官员,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未免也太让人心凉了。“马彦邦一脸气愤的对高坐在皇位上的冉丰说道,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对胡暄妍的控诉。
冉丰歪坐在皇位上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他原本今天依旧想要和林婉筠一起厮混在一起的,结果马彦邦这个家伙居然直接冲到皇宫里面向他告御状,他无奈只得起床来上早朝了。
胡暄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马彦邦,把马彦邦气得三尸神跳,弄得好好的一个白面书生差点就要撸胳膊挽袖子的冲上去亲手教育她了,不过她现在有冉丰撑腰,在羽毛未丰的时候这种冤大头是最适合出来挡枪的。
“左相,你这是何故啊,这乃武官之事,你这个文官怎么还如此上心,朕听闻沈李二位将军被杀皆因阻碍胡大将军彻查校场士兵斗殴的事情,二人抗旨不遵在线,死又何辜?”冉丰听着马彦邦大段大段的控诉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个家伙老是翻来覆去的说胡暄妍恃宠而骄之类的话,可是胡暄妍做的事情在他眼里明明是为了给自己永除后患,自己心中十分受用,因此他开口朝马彦邦说的话也就不是那么中听了。
马彦邦简直要被冉丰这句话给气得当场气晕过去,他又想起前些天身为贵妃的妹妹差人送来的信件,信件上皆是控诉冉丰现如今整日夜宿林婉筠宫中,只有在林婉筠葵水来的那几日才会去旁的妃子那里,这才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宫里中的风向都变了,以往天天巴结自己妹妹的太监宫女们全都扭头往林婉筠那头凑,林婉筠这个女人竟短短几日就隐隐有位居后宫最高位的嫌疑。
这林婉筠和胡暄妍两个女人可真的是好手段,一个把持着后宫让君王根本挪不开眼,一个公然行凶君王居然有意庇佑,若是再给这两个人多些时日,这两个女人恐怕就要将整个禄朝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马彦邦凶狠地盯着胡暄妍,他现在越看这个胡暄妍就越觉得这个女人当真是碍眼,要不是宫里有林婉筠一直吹枕旁风护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这个女人早就该回家嫁人相夫教子去了,哪里还有什么能耐出来同他们争夺权势。
“左相,犹记我第一次上朝堂之时,你同我说过你文官根本不过问武官的事情,现下我只是将两个违抗皇名胆敢挑衅皇威严的家伙处决了而已,你怎么如此大动肝火,莫非左相你胆敢背着皇上结党营私,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觊觎皇上的龙位!”胡暄妍柳眉一挑,直接倒打一耙。
要说给人扣帽子用皇权来压迫别人的佼佼者还是当属胡暄妍,她深谙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实力,所以用狐假虎威的方法来玩弄这些权臣是最好的选择,她现在本就是孑然一身完全不害怕那些人会对自己做什么,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本就什么都没有,谁也没办法吓唬住她。
冉丰笑呵呵的看着胡暄妍再一次将马彦邦堵死,面对胡暄妍一次次拿他说事情他显得完全不在乎,反而还觉得胡暄妍这是对自己的尊重,甚至他觉得整个朝堂之上只有胡暄妍才是真正的拥戴他真心实意为他着想的人。
身为一个没系统接受过帝王术的人而言,他根本就像不到那么多弯弯绕绕,只要别人明面上一直尊重他,他就会单细胞的认为这个人是拥护他的,这是他内心的自卑所导致的迫切需要别人来承认他的地位,因为他的这个皇位得来的本就与那些争夺权势活下来的皇帝不同。
“胡暄妍,你莫要血口喷人,皇上,皇上啊,臣对你忠心天地可鉴,臣从未有任何背叛你的想法,全是这胡大将军搬弄是非,皇上您可得为臣做主啊!”马彦邦被胡暄妍这一阵抢白直接吓得跪倒在地,他一脸悲愤得向冉丰哭诉自己究竟有多么忠心,甚至还朝着冉丰连连磕起头来。
胡暄妍似笑非笑地看着马彦邦的全力表现,心中更是对马彦邦这个心狠之人啧啧称奇,这个家伙为了更加逼真些居然死命将自己的额头咣咣在坚硬的地上一顿磕,他那保养得相当白嫩的皮肤直接被磕破了一层血,里面的肉血肉模糊流了他一脸,让他本就阴鹜的长相显得更加可怕。
站在马彦邦旁边的王琔皱了皱眉头,身子动了动稍微往旁边挪了点,他可不想马彦邦这个家伙磕死在地上,到时候马彦邦的手下将罪名全推到他的头上来。
“左相,我只是随口猜猜罢了,瞧你这紧张的样子,莫非我不小心猜中了你的盘算了?”胡暄妍心中根本没有任何对马彦邦的同情心,她不仅没有劝阻,反而笑得极为开心地又拱了一把火。
冉丰听完胡暄妍的话后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他原本看着马彦邦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模样有些心软,可是现在经由胡暄妍的眼药之下他怎么看马彦邦怎么觉得这个家伙是在心虚。
胡暄妍笑眯眯的看着冉丰在自己随意的三两下之后成功对马彦邦起了疑心,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看出殡不嫌殡大的幸灾乐祸的神色不断的对马彦邦挑衅,马彦邦越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就越要将整个潭水全都搅浑,只要她吸引的注意力越多,自己手下的进展就会越顺利。
明面上胡暄妍对着这些朝臣们是完全没有优势的,可是暗地里她却一直很稳当,她现在拥有冉丰绝对的信任,还有李睿泽神出鬼没的情报组织,她要是再不搞点事情出来也太对不起她所掌握的这些资源了。
“胡暄妍,你莫要太过分了,你这完全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这么做完完全全是为了皇上为了禄朝,现下我们禄朝战乱不断,你就这般将两个将军斩杀,往后谁还能来率兵打仗?”马彦邦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来反击胡暄妍,这个女人当真该死,破坏了他的计划不说,还能如此简单的就将皇上挑拨得和自己离了心。
胡暄妍听到马彦邦的这句话后简直要笑出声了,事实上她也确实是笑得捧着肚子揉搓个不停。
“左相,你怕是忘了吧,我斩杀的这两个将军恰恰是两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他们两个人连之前被我打伤的吴将军都不如,吴将军好歹带兵打过几次仗,可是这两位将军似乎连操练都没操练过,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还是你将这两个连纸上谈兵都不会的废物扶上来,让文人来管理我们武将的事情果然还是个弊端。”胡暄妍用一种极其轻蔑的语气将那两个被自己杀死的家伙从里到外贬损了一顿,顺带又将马彦邦的黑历史挖出来踩了一脚。
马彦邦憋屈得面色青黑一片,他无法反驳胡暄妍说的话,因为这两个家伙还真的就是他亲手扶植上去的,这两个家伙一向不学无术,为了那将军之位没少给他暗中塞银子,他本就是穷苦人家出身,性子里带着贪婪见钱眼开,当下收了钱就向冉丰推荐了这两个家伙,他没想到当场的顺手之举居然会成为胡暄妍攻讦自己的靶子。
“你当真是粗鄙,朝堂之上又是那些东西,你也不怕污了皇上的耳朵。”马彦邦当真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从另外的方向上来攻击胡暄妍。
胡暄妍只是淡淡的切了一声,她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副自己什么也听不到的死样子。
冉丰一直纵容这胡暄妍打压马彦邦,他之前一直都很信任马彦邦,所以不论马彦邦说什么都报以完全的信任的态度,现在经由胡暄妍的提醒,他忽然将马彦邦这些年做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忽然觉得这个家伙当真是好心机,居然一直将自己当猴耍。
“左相,你是没办法解释了所以才用我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来攻击我吗,我原本就是个只会习武的大老粗,能同左相你这种文人一同上朝全赖皇上的恩赐,可是你居然给我扣下如此大的一个罪名,我当真是不服!”胡暄妍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连连后退,她捂着嘴一副吃惊的模样。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胡暄妍居然当众承认自己没有什么墨水的话来,这个朝代的女人全都在追求才女的名头,似乎有才有貌性子好的女人才能获得更多男人的关注,也更加能找寻到一门好寝室一般。
马彦邦张张嘴,口中再也吐不出一句话来,他忽然闭上眼睛完全不想去看胡暄妍,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克星,原本他一直以为自己口灿莲花是个辩论的好手,曾经也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现在来了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他也是无可奈何。